“其实,我感觉我们可能已经死了!”
米迦勒话音刚落,一个幽幽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大家寻声望去,发现是留着长发,背靠树干,仰着头,似假寐似养神,怀里抱着一捆野草的阿布拉。
阿布拉浑身弥漫着一种颓废忧郁的气质,异常平静的声音中,自带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不安。
他一出声,众人皆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想要聆听其高见。
阿布拉摩挲着怀中的野草,目光聚焦在头顶树叶的缝隙中,淡淡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从我们苏醒开始到现在,天上的月亮就没有变过!
如果不是我们的眼睛出了问题,那就是这个世界有问题。”
此言一出,众人齐齐起身,离开大树遮掩的范围,走到简易的围栏旁,抬头望天。
阿布拉听着众人窸窸窣窣的动静,身体一动不动,但是却眯起了眼睛,从头顶树叶的缝隙间,死死盯着天上的月亮,仿佛要用目光将其盯穿一样。
好一会儿后。
留着小胡子的鲍勃借着月光,回头望向阿布拉,缓缓开口道:“阿布拉,你是不是看错了,月亮有变化啊!”
阿布拉闻言闭上了眼睛,没有回答对方,仿佛没听到。
身材娇小但傲人,有着近视眼的贝克里斯有些不安地看向树干下模糊的一团,忐忑道:“阿布拉,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秘密?”
阿布拉没有动静,继续置若罔闻。
“阿布拉,你如果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就说出来吧,毕竟大家现在是一个整体!”
身材魁梧的吉姆也发现了阿布拉的异常,通过对方之前的话,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阿布拉缓缓闭上了眼睛,声音犹如古井水一般,没有一点波澜:“我是发现了一些东西,但我怕说出来,你们会后悔!”
光头蒂娜眼神一凝:“你大胆说,无论你发现了什么,我们都不会后悔!就算后悔,也不会怪你!”
阿布拉睁开眼睛,隔着黑暗环顾众人,一字一句道:“刚才我说,我们可能已经死了,其实我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可自从你们抬头看了天上的月亮后,我就有了!
即使周围一切给我的反馈都很真实,但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们,我们大概率已经死了!”
光头蒂娜闻言,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随着一阵西风的吹来,她竟情不自禁地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冷。
她快步走到阿布拉跟前,神色严肃,声音毫无感情地问道:“证据在哪里?它是什么?”
阿布拉淡淡地看了一眼对方,对其在黑暗中充满诱惑与野性美的弧度和饱满丝毫不感兴趣。
他直白道:“我之前说,我们可能已经死了,原因是天上的月亮没有任何变化!
这话,看似是说给你们听的,实际上,我是说给这个世界,或者这个世界之外的存在听的。
从苏醒开始,我就注意到了这个世界的异常。
首先是胡狼,其次是风和月光。”
阿布拉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随即开始为大家科普:“胡狼是一种很聪明,并且领地意识十分强的动物。
它们虽然吃肉食腐,但更多的是捕食中小型动物。
像人类这种偏大型的动物,它们一般是不会主动靠近的。
就算要靠近,也一定是在确保没有危险之后。
在我们昏睡的过程中,它们有足够的机会和时间猎杀我们当中的任意一员,但它们并没有,反而是在我们苏醒后,象征性地进行了攻击……这一切看似合理,实则非常反自然。
我曾经在非洲呆了五年,我知道大自然真正的形态和规则。
相比起我记忆中的非洲大自然,这里的一切给我的感觉都过于刻意。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模仿真实的世界,故意做样子给我们看一般。”
“咕噜~~”
“风呢?风和月光又有什么问题?”
小胡子鲍勃咽了咽口水,浑身情不自禁地开始发毛,感觉在某个看不见的地方,似乎多出了一双恐怖的眼睛一样。
感受着周围的虫鸣和荒草摇曳的声音,一种诡异的氛围毫无征兆地荡漾开来,在这种氛围下,他心中开始滋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
为了避免内心恐惧的蔓延,他赶紧开口发声,试图通过问问题的方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麻痹自己的直觉。
阿布拉从鲍勃的声音中,感受到了对方隐藏起来的恐惧,淡淡道:“风?你们知道风是怎么形成的吗?”
光头蒂娜也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氛围,正在凭空降临,当即冷声道:“阿布拉,挑重点说!”
阿布拉闻言突然笑了:“怎么,你们也开始感觉到了吗?
没关系,如果我们已经死了,那接下来就算是再死一次,也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
“嘶~嘶~”
“小心!!”
正当阿布拉准备深入解释风和月光的异常时,一条如婴儿手臂般粗壮的树蛇,突然从茂密的树冠中射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阿布拉的脖颈。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令人猝不及防。
吉姆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这一危机,他瞬间反应过来,想要冲上前去解救阿布拉,但他的身体却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动作远远跟不上思绪。
“滚开!”
情急之下,他只能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喝,希望以此能够震慑住那条凶猛的树蛇。
幸运的是,离阿布拉最近的光头蒂娜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
她以惊人的速度和精准度,一把捏住了树蛇的颈部,使其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她的动作干净利落,充满了力量与决断。
蒂娜看了一眼身旁几乎毫无反应的阿布拉,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于是,她对着阿布拉沉声催促道:“快说!别停下来!”
阿布拉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獠牙带毒,眼神冰冷的树蛇,一点害怕的表情都没有,波澜不惊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