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修士接话道:“妖皇傲疆只是命令我等前来捉拿此女,却并未规定我们要在哪个具体时限里将她带回。
她自高空坠落,被深深钉死在大地之中。
百里安知道,天玺剑宗并非是一个没有人情味的地方。
百里安沉默片刻,后道:“如果我是你,不会加入万道仙盟,百里羽若是看到你如今这副模样,一定会十分失望。”
御兽的妖笛在司徒大人手中,任凭他妖皇傲疆如何厉害,却也不过是鞭长莫及。”
而然,他们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够将完整的情报传递出去。
可百里安清楚感受到,那不含杀意却十分诡异的音波是朝着林曦落覆而来。
百里安垂下手臂,目光落在她手中那枚竹笛上,面不改色道:“倒是很有趣的笛子。”
“他挖了自己的灵根。”
数十名万道仙盟的修士们,唯有那名最先开口的修士弃了身下妖兽,立于荒野之上神情复杂地看着百里安。
可她却改头换面,以着殿主身份掩藏于苍梧宫中。
百里安欺身而上,挡在林曦身前,以剑斩音。
百里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目光定定地看着锦生,神情严肃:“你觉得是万道仙盟不嫌弃你,实则对于万道仙盟而言,但凡有利用价值者,他们皆会来者不拒。
她只见眼前那青年一只手探入虚空之中,手掌虚握之间,鲜红诡异的魔气在掌下凝聚出一柄猩红长枪。
若当真交手,这最后的代价,是否是他们能够承担得起的?
那名被他称之为司徒大人的女子面色变幻良久,低低咬牙道:
兜帽下响起的嗓音依旧冷静:“如果我是你,现在就将体内的妖笛标记转移至林曦的体内,妖皇傲疆的妖笛能御妖,亦能引妖攻击标记对象,不死不休。”
而关于这苍梧宫殿主林曦的身份,她修行魔瞳之术,掌魔君翼焰,实为琅琊魔宗宗主昭河这一重大情报,一旦传回仙盟之中,那将不知该掀起怎般大的风浪。
司徒紫神情大凛之下,陡然感知到了一种难言的压力与威胁。
司徒紫见目的达到,放声大笑:“为此妖笛之音缠身入体,在这回廊天渊之中,不论你用什么样的方法掩饰自身的气息,只要有此标记在,你都会为此妖兽无穷无尽的咬杀。”
自阵光之中,一柄柄血色的长枪浮现而出。
我观你气息修为极不正常,你心结未解,怎会成功渡劫魂启之境。”
可是这些妖兽在嗅到了倾没而来的鲜血之力犹如血海,在百里安一枪横扫而出的那个瞬间,腕间契链一闪而逝,远在百里之外的白少颜的龙威被借入枪阵中来。
司徒紫甚至都来不及横笛吹奏,一柄猩红长枪已经破风而来,她周身的灵力防御在那柄暗血之力所化的长枪之下,薄脆如纸,直径贯穿她的身体。
最先开始发话的修士再度开口说道:“我们既已知晓她的身世,即便是将这个消息带给百家仙门,那也是大功一件。
说话间,她足下竹笛飞转而起,落入手掌之中,飞快吹奏一曲。
那平静的目光不带任何压迫感,却看得司徒紫内心竟是隐隐不安。
这究竟是三宗有意放过,还是苍梧宫宫主尹渡风在行暗度陈仓之举?
这背后究竟有何阴谋,都需要去一一细细排查。
百里安眼神之中不带任何情绪的看着锦生:“代价呢?”
世上分明传闻,当初魔宗宗主昭河毙命于三宗举力合杀之下。
司徒紫神色似有动摇,却还在犹豫:“回廊天渊已然关闭入口,纵然是拖延时间,我们又能拖延到几时去?那妖皇傲疆岂是好糊弄的?”
可是身体之中,确实又感受到另有一股气息侵入进来。
百里安不同于三年前,他早已凝聚出来了属于自己的尸珠,不论是自身的血气品阶,还是体内的黑暗本源之力,都今非昔比。
而余下那些修士,更是不堪,连手中的武器以及身躯,都被横斩成两截,完全无法抵抗,很快便没了呼吸。
“纵然此刻不与此人起正面冲突,暂且避开了一个大麻烦,可那妖皇傲疆,又怎是个好相处的善茬?!”
锦生目光闪了两下,面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缘分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关于你的身世我也听说了,真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是我们的少主。
并不具备任何伤害攻击性。
锦生朝着百里安摇了摇首,道:“宗主已经彻底放弃了我,又谈何而来失望之说。”
锦生缓缓抬起那只完好无损不见旧伤的右手,笑道:“我天生为练剑而生,我是天生的剑客,我之心结在于我右手残损。再也无法修行练剑。
龙吟阵阵,天生古老高贵的种族压制之下,让那些妖兽在一瞬间失了行动力。
不等司徒紫开口发言,便听百里安低低轻笑一声,掌中银色小剑化做一道流芒没入袖中消失不见。
正是当年空沧山一别的十三剑锦生。
不过那个叫司徒紫的女修看起来在万道仙盟之中地位极高,显然也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主。
可是就宛若被某种力量标记过一般,看不见的痕迹藏在身体不知名的某个角落之中。
他无声的张了张嘴,似是被这眼前这一幕惊悚到了。
他抬手,掀开额前所笼的黑色兜帽,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庞。
就在这时,重伤伏在野地间的林曦艰难半撑起自己的身体,突然开口道破真相。
锦生眼底划过一丝冷色,紧张地看着林曦,厉声道:“你少在这里胡言了,你与妖皇傲疆的那场战斗我看得分明,少主,此女真实身份是为琅琊魔宗宗主昭河,多年来潜在苍梧宫中,多半居心叵测,她之所言,不可尽信。”
林曦淡道:“我是魔宗宗主昭河不假,可我做为治疗系的殿主也是事实,我精通仙医道术,你体内灵根是否有异,我一观便知。”
锦生显然对魔修没有半分好感,言辞格外犀利:“你一个死瞎子,能观出什么门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