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歌这边便一下子成了上千的人马,比宋江的人马一下子,就多了数倍。
宋江眸子微缩,心知刚才前来失算了,本来以为长公主府最多几百府兵,却不想她手下底竟多出了这么多人马。
看样子,情报有误。
他见这些人,个个精神抖擞,身姿挺拔,不像是简单的府兵。他怀疑这些人是长公主暗中培养的势力,只是眼下他还不清楚长公主暗中还有多少人马,稳妥起见,不能直接冲突。
巡防营的人总共才两万,还需看守巡视各大城门,与街道安全,这片及时赶到也才不过上千,如此一比较,起打起未必有胜算,还是只能回头与太后禀报今日之事,再作打算。
秋雨翻身下马,站到了凤倾歌的面前,她看了一眼宋江,“宋大人,平阳公主以及府上的小姐,此刻正在长公主府中做客,我劝你,切莫惹火烧身。”
宋江紧捏着缰绳,不说话。
这时,宫人也派了一队禁卫军前来。
最先打头的正是禁卫军统领司冥。
凤倾歌抬了抬眼皮瞧向司冥,却默然不语。
秋雨开口:“今日真是热闹,殿下替陛下肃清朝中奸臣,司冥大人怎么有空前来凑热闹。”
闻声,司冥微微皱眉,“陛下听闻长公主已醒,特命微臣前来恭贺长公主新婚之喜。不巧,去了定国公府才知道萧世子尚公主,长公主确不在府上,反而来了齐国公的府上。”
“司冥统领这是在责任本宫?”声音冷冷地带着威慑。
“微臣岂敢。”
凤倾歌将手中长枪递给了秋雨,翻身上马,便对秋雨道:“本宫乏了,回府。”
秋雨看了一眼宋江与司冥,朝着身后的一千多名义的‘府兵’道,“将这些人都带回长公主府,谁也不许放过。待长公主查清真相,没有犯罪的便还他自由。”
司冥故作不明,开口发问:“长公主,你们这是何意,齐国公这是犯了什么罪,还有这些大人们,劳你兴师动重闹出如此大的阵仗?”
凤倾歌心中嗤笑,到底是给他一分薄面,敌人的敌人,暂时可以作为朋友,这司冥极有可能是贤妃的人,贤妃巴不得看淑妃的笑话,若是齐国公一倒,那后宫除了皇后,便是最大。
皇后没有子嗣,这淑妃的母族一倒,她的儿子便会成了太子的不二人选。
他岂会真的帮宋江,不过是为了演戏给大家看。
刚好,她也需要拖延时间,吸引这边的注意,让流云去抄其它几位贪污受贿的官员府邸。
“就是司冥统领听到的意思,有人实名举报齐国公与这些大臣参与了贩卖私盐的案子,此案牵涉甚广。
可本宫即已接到举报,即便刚刚全愈带着病体,但为了陛下的朝纲稳定,便也只好亲力亲为,替陛下分忧,待查清实事真相,自会进宫面见陛下。”
听此言,司冥脸上沉思。
“长公主病中刚愈,不如让微臣替你分忧,免得整日陛下操心长公主的贵体康健。”
“不必,陛下待本宫之心,本宫甚是明白。”
字字珠玑,掷地有声。
司冥一时语塞,脑海里飞速思索。
“微臣自当回宫如实向陛下禀告,长公主对陛下的一片赤诚之心。”
凤倾歌点头,在心底思索片刻,心里计算着时辰,眼见流云那边抄家应该结束,不想再费口舌,弯弯绕绕。
“若是司冥统领想要前来长公主府讨一杯喜酒喝,本宫万分欢迎,乐意至极。”
于是,驾马离去。
宋江眼见着凤倾歌就这么离去,又抬眼看了看前方的禁卫军统领,脸色沉了又沉,这个司冥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要拦截长公主的时候就赶来了。
要不是知道禁卫军只听从皇帝的命令,他要开始怀疑司冥是不是长公主的人了。
司冥看了一眼宋江,客套道:“宋指挥,本官还要回宫向陛下回禀,就不多聊了,告辞。”
末了,司冥嘴角勾起冷笑,离开了。
“啪”
宋江面色阴沉,将手里的马鞭重重一扬,打马离开。
咬牙切齿道:“哼瓮中之鳖,不过是只垂死的秋后蚂蚱。”
回长公主府,秋雨便激动不已兴冲冲道:“殿下,刚才可真是太解气了,您是没有看到宋江那张阴沉地快要滴水的脸,嘴都快要气歪了。”
“司冥,那虚伪的表情,一看咱们的人马上千,而他跟宋江两队人加起来都没有三百人,便也怂了。”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贤妃想要本宫扶持大皇子为太子,她开心还来不及,司冥若是她的人,怎么可能再想与本宫正面为敌。看到本宫的实力远比表面了解的强,开心还来不及。”
凤倾歌浅浅一笑,确实很爽,但还是不够。
她要一点点地收回利息,让她们都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
瞧见凤倾歌脸上带着笑意,秋雨心中也很欢喜,“好久不曾见殿下笑了,您笑起来真是太美了。”
“属下真是怀疑驸马脑子有问题,放着殿下这么美好的女子不珍惜,那个顾湘,属下瞧着平平无奇得很,长相比起殿下,还是差不止一点点。”
凤倾歌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是了。
她也曾这般年轻过,明艳动人过。
她的姿容在京城也算是独一份。
只不过,前世她为了凤轻宇筹谋,八岁就坚定的跟先帝上战场,说真的,她那时并没有多么的喜好舞刀弄枪。
后来,她渐渐习惯了军营肆意的生活,宫中规矩甚严,她觉得窒息。
军营里随时都要面临生死,战斗。
从那往后,这么多年,她是极少花心思将自己精心装扮。
一晃眼,二十年华已至。
看着身边的秋雨,从小一直长大的伙伴,不是亲人却更似亲人。
想到前世,自踏入京城之地后,便落入了凤轻宇的圈套中,一步未察,步步失去先机。
身边亲信全部因她而死,不得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