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听后,心中一动,微微点头。
“说起来,我倒也有一件事情,想求缪夫人,郡主,”清宁看向瑜王,“以及瑜王殿下,做个见证。”
司狩侧头看她一眼:“说。”
“说起来,我应该是姓赵的,是母亲的孩子,姥姥,姥爷的孙女。”
“如今姥姥,姥爷,母亲都不在了,我再住在苏府也不像话,”清宁每每想起这些事,心脏就有些作痛,“因此,我想请诸位帮我做个见证,我欲搬出苏府,改姓赵,从此一心侍奉我外族一族。”
这样,就是要和苏府,和苏远彻底划清关系了。
清宁露出一个笑容,看向表情有些扭曲的苏远:“苏老爷,想必也没有意见吧?”
苏远怎么可能没有意见。
他只是不敢提。
他生怕他一开口拒绝,清宁就抖落出今天的事情来。
更何况,那么多双虎视眈眈的眼睛盯着,尤其是顶上的瑜王,仿佛他一拒绝,他就能立刻抬箭给他扎个对穿。
但这件事情,对于陆金月来说,却是求之不得。
她低声道:“老爷,这不是好事吗?咱们也清净。”
“你懂个屁!”苏远恨恨道。
清宁此举,不仅是踩着他的脸面跳舞。
而且,赵氏是她的母亲,他难道就不是她的亲爹了吗?
她这是要彻底抹去他的存在。
一个烂到被亲生女儿嫌弃,并且抛弃的父亲,无疑会成为众人津津乐道的笑料。
况且,清宁一旦立刻苏府,断绝关系,从此便是彻底自由。
他再想动什么手脚,就很难了。
“苏老爷,为什么不说话?”那一边,清宁已经在催促了。
她笑容带着几分威胁:“苏老爷是觉得,我说得不够动人吗?”
苏远扯了扯嘴角:“清宁啊,我毕竟也是你的亲爹,你这样子……”
“说起来,”清宁懒得听他打亲情牌,直接道,“瑜王在郊外狩猎时,意外发现了几个尾随着我的马贼,抓住了以后正派人刑讯逼供呢。瑜王也不放心,这才一路护送我回来。”
“什么?!”陆金月一下子拔高了音调,刺耳的声音引起众人侧目。
她心慌得厉害,结结巴巴找补:“这,这真是太可怕了,我,我也是被吓到了。”
苏远的心一沉再沉,最终,只能叹口气:“唉,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没办法,那你便搬出去吧。”
……
……
……
目的达成后,清宁回了房间收拾东西。
她要带走的确实不少。
母亲,姥姥,姥爷给她留下了不少东西,她一样都不打算留给苏远。
“绿兰,你知道账本在哪儿吗?”清宁问道。
“应该是在账房,小姐是想?”
“我们悄悄去拿,我有用处。”
“好。”
绿兰没有怀疑,也没有多问。
两人谈话间,清宁忽然听到院外传来一阵惨叫:“怎么回事?”
下人禀报道:“老爷说姑娘屋里的梅儿背主,要打死她,以儆效尤呢。”
清宁冷笑:“前脚还在替他做事,后脚就要打死了?还真是翻脸无情。”
苏远此举,除了为了封口,还是为了恶心她。
不然的话,谁家打死丫鬟,会在小姐院子里打死?
清宁意有所指地看向这些下人:“你们可要小心些,当心哪一天,就步了梅儿的后尘。”
下人面色纷纷变了。
狡兔死,走狗烹,同为下人,他们何尝不感到心寒?
……
……
……
另一边,主院里,陆金月又高兴又担心。
高兴的是清宁要搬出去了,这碍眼的东西总算是没了。
担心的是,她安排的人是不是真的被抓住了?会不会真的招供出她?
但转念一想,她又自我安慰道。
以那帮人的德性,真的被抓住了,供出她也是分分钟的事情,但清宁和瑜王到现在都没有提起,说明是没被抓住的。
这样一想,她又开心起来。
但一转头,她又看见苏远阴着一张脸。
“老爷?怎么不高兴啊?”陆金月殷勤地凑过去,替他捶腿,讨好道,“说起来,那贱人也走了,老爷说要扶正我的事情……”
“你有什么好高兴的?!”苏远瞪她一眼。
“那贱人是走了,又不是死了!她一搬出去,天高皇帝远的,我更管不了她!”
苏远找到了发泄口,厉声训斥道:“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蠢货,知道些什么?就知道瞎高兴,还不知道她在酝酿什么阴谋呢!”
苏远的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别被她的外表给蒙蔽了,她可不是什么好人!我都不得不小心应对,省得让她有机可乘。”
苏远的话语充满了警告意味,像一块沉重的石头,落在陆金月心头。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不行,我得提高警惕。”
说着,他叫来下人,询问清宁在做什么,得知她大有一副要把家搬空的劲头,更是怒不可遏。
剧烈咳嗽几声,苏远突然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哼,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她以为这样就能轻易得逞吗?真是可笑!”
他立刻下令,让下人给予自己交好的几个同僚送去请帖,邀他们入府小聚。
能被苏远邀请的,自然都是与他臭味相投的。
他们一进府,便被苏远领着前往设定好的路。
正巧,看到了绿兰正指挥着下人搬着各种珍稀物件,苏远趁机摇头,痛心疾首指责清宁的所作所为,言语间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你们看看,这就是我那个不知好歹的女儿!不仅不认我这个亲爹,还要把这些稀罕物全部带走,简直贪得无厌!”
众人闻言,纷纷露出愤怒和鄙夷的神色,其中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