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清晨,清宁应缪夫人的邀请入府小聚。
缪府内,亭台楼阁,小桥流水。
清宁刚踏入府门,一阵花香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她随着丫鬟穿过曲径通幽的回廊,来到一处别致的花园。缪夫人已在此等候多时,见到她,便笑道:“你来了?快来看看我的花。”
清宁走近一看,只见园中各色花卉争奇斗艳,尤其是一株牡丹,花瓣丰满艳丽。
缪夫人指着那牡丹,道:“此花乃我亲手栽种,今春花开得虽晚了些,但尤为灿烂,我迫不及待便邀你同赏。”
清宁点头赞叹:“有此倾城好颜色,天教晚发赛诸花。”
一阵轻风吹过,恰巧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轻轻落在了这牡丹上。
“您瞧,就连蝴蝶也为之倾倒。”清宁笑道。
二人谈笑一阵,清宁也发现缪夫人容光焕发,初见她时眉眼间的疲惫尽数褪去,整个人都显得年轻了不少。
清宁忍不住将这发现告诉了缪夫人。
后者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龙氏禁足,我那逆子也被我管着,没人再气我,自然是要好不少的。”
二人聊得融洽。
直到——
缪夫人身边的丫鬟突然来报:“夫人!老爷和大公子回来了!”
缪夫人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淡了。
清宁随着她的视线望向花园的入口。
入口处,一前一后走来两个男人,分别是缪府的老爷与大公子缪少怀。
两人步伐稳健,面色沉静。
缪老爷身着深蓝长衫,儒雅中带着几分威严,大公子则是一袭青衣,俊逸非凡。
两人走至她们面前,缪老爷微微颔首示意,双方分别见了礼。
随后,缪老爷看向缪夫人,语气淡淡:“今日怎有空闲,来此赏花?”
缪夫人捏了捏帕子,温婉一笑,指了指清宁:“我与赵家小姐投缘,特地来带她瞧瞧我种的花。”
缪老爷闻言,目光转向清宁。
清宁感受到那审视的目光,心中微紧。
缪老爷很快便移开了目光:“既如此,你们便好好赏花吧。我与少怀去瞧瞧灵年那孩子,便不陪你们了。”
缪夫人心中一紧:“老爷,瑜王下令让龙氏禁足,你们去瞧,恐怕……”
“原来你也知道这件事情啊,”缪老爷骤然沉下脸,发难道,“我与少怀不在府里的日子,你就是这样任由灵年被欺辱的?!”
就连缪少怀也紧跟着开口质问:“母亲,若不是下人偷偷来报,你难道要一直瞒着我们这件事情吗?!”
面对丈夫与亲生儿子的质问,缪夫人面露悲哀:“老爷……”
缪老爷摆摆手,不愿再听:“你且好好反省反省吧。”
说罢,缪老爷便要带着缪少怀离去。
“缪老爷,缪公子,暂且留步。”清宁看不下去了,开口叫住他们。
清宁站了出来,微微欠身:“缪老爷,缪公子,我初来乍到,对缪府不算了解,不明白二位对缪夫人的态度是为何。”
她顿了顿:“但此事说来,缪夫人也是受害者。龙氏行为不检点,有豢养死士的嫌疑,我私以为,她现在所受到的惩罚已经是最轻了。”
“缪夫人也是保全缪府的名声,否则,任由二少爷带着龙氏一意孤行,恐怕二位就要在牢狱里见到他们了。”
缪老爷闻言,转过身来,目光深沉地看向清宁。
他沉声道:“赵小姐,灵年虽有过错,但她身为缪府贵客,却因此没有证据的事受辱,这是身为当家主母的失职,更该好好反省。”
“至于你,”他不善道,“如果我没记错,你是害了灵年的罪魁祸首吧?况且,我们缪府的事情,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管!”
清宁挺直脊背,不卑不亢,坦然无畏:“我并非要干涉缪府家事,只是不愿见到有人不分青红皂白地责难夫人。”
缪老爷眉头紧锁,这时,缪少怀却上前一步,对清宁拱手,阴阳怪气道:“赵小姐大义,少怀佩服。此事,我们自会查明真相,讨一个公道!赵小姐今日之言,少怀铭记在心!”
清宁可不会惯着,立刻阴阳回去:“大少爷如此懂事我就放心了,您可一定要记住。”
“毕竟,像您这样深明大义的人,实在不多见。缪夫人有您这样的儿子,真是有福气。”
“一回来,连自己的亲生母亲,亲弟弟都来不及问候一句,满脑子就只有女人。”
缪少怀面色一变,但随即恢复如常。
缪老爷沉着脸,不欲多言,转身便走。
缪少怀深深看了清宁一眼,也跟了上去。
缪老爷与大公子离开后,缪夫人面色凝重,看向清宁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复杂。
她轻叹一声,缓缓开口:“清宁,今日之事,多谢你为我解围。只是,这缪府的环境,远比你想象的要恶劣。你……还是小心为妙。”
清宁微微一笑,柔声道:“夫人言重了,我自然会保护好自己……只是,我也希望夫人也能够保护好自己,不要让那些小人欺负了去。”
缪夫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暖意,轻轻点了点头。
……
……
……
缪府内,一处偏僻的破落小院。
院子里杂草丛生,破败的屋檐下,挂着几串干枯的灯笼,随风轻轻摇曳,发出“吱吱”的响声。
龙灵年就是在这里受罚,苦苦煎熬了一个多月。
她昔日那身华丽的衣裳早就被扔了,此刻面黄肌瘦,整个人仿佛苍老了起来。
缪老爷和缪少怀一进门,看见的就是
衣衫褴褛,头发凌乱的龙灵年。
“灵年!”
“龙妹妹!”
二人当即心疼坏了,仿佛心都在滴血。
缪老爷快步上前,轻轻抓住龙灵年的手,眼中满是愧疚与痛惜:“孩子,你受苦了。”
缪少怀则愤怒地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