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就是,容王怒气冲冲地押着云王进宫,向皇帝告状。
司狩则陪着她回府。
清宁坐在马车里,仍有些心神不宁。
她悄悄将掀开帘子掀开一角,看见了骑马于马车旁的司狩。
阳光洒在他侧脸上,形成一道完美的光影。
清宁轻轻咬住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的忧虑流露出来。
司狩察觉到了她的注视,他抬起头,目光直接锁定了她。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够看透她内心的秘密:“还在想他刚刚的话吗?”
清宁的心跳瞬间加速,她急忙移开视线,犹豫之后,却又转回来:“我不是刺客。”
“我知道。”
清宁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问出了那句话:“那,谁会是那个刺客?”
司狩极轻地叹了一口气,带着几分无奈看向她:“你为什么会对一个疯子的话深信不疑?”
清宁张了张嘴:“我,只是有点怀疑……”
“怀疑什么?”阳光下,他金色的眼眸带着慑人的锋芒,“怀疑我吗?”
清宁的心骤然停了一拍,随后急速跳动。
她重重摇头:“没有!我没有!”
司狩只是淡淡地扭过头去:“不必遮遮掩掩,我看得清楚。”
他策马驶离了她身旁。
清宁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只剩下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和她心中翻涌的情绪。
她不知道该如何挽留,只能默默地看着他离开,直到消失在视线之外。
他走得那样果断,不曾回头。
直到这一刻,那种懊悔才猛然涌了上来。
她为什么要怀疑他呢?
即便怀疑,又为什么要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那样伤人地直接问他?
如果不是他冒着危险只身返回救她,恐怕她早已死在那片毒雾之中了。
她被云王怀疑,她明明知道被怀疑的感受,却还是将它施加在了司狩身上。
……
……
……
清宁闷闷不乐地回到了家里,原先是准备去向瑜王赔礼道歉的,但很快,她就无暇顾及这些了。
茗楼要建成了。
对于事业的重视压过了她心中的情愫,她开始连轴转地忙碌。
直到大功告成的那一日,她才猛然想起来自己有将近一个月没和瑜王联系了。
一种心虚与失落涌上心头。
茗楼建成的这一日,她最先是打算邀请凝华郡主和瑜王的,顺便瞧瞧能不能邀请到容王和锦韶公主来撑场子。
毕竟,首日邀请的宾客,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茗楼的名气与生意。
但现在看来,瑜王是生自己的气了……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哄好。
清宁有点头疼。
最终,她提着礼物上瑜王府上门赔罪了。
南楼恰好办事回来,遇见了她,得知来意后,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如往常一般带她入府。
瑜王府的大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精致的庭院。
清宁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礼物,深吸一口气,迈步进了王府。
清宁有些忐忑地询问南楼:“南楼,王爷他……会不会生气?”
南楼没正面回答,只是安慰她道:“王爷并非易怒之人,你诚意道歉即可。”
清宁点点头,心中的紧张稍微缓解了些。
她跟随南楼穿过庭院,没去小木屋,反而来到了正厅。
正厅内,瑜王正坐在那里,静静地品着茶,神情平静。
清宁小心翼翼地走近,低头行礼:“殿下,清宁特来赔罪,望殿下海涵。”
说着,她将手中的礼物呈上。
瑜王放下茶杯,目光在清宁身上扫过,抛出了一个经典问题:“你错哪儿了?”
清宁一愣,连忙道:“那日冲动之下,对殿下出言不逊,实是不该……”
司狩并未立刻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茶,轻抿一口,然后缓缓开口:“既然知道错了,那错便改之,我便不与你计较了。”
他说得矜持,但清宁却听出了其中的意味。
他好像根本没怪自己。
更像是端着态度,等自己主动低头,只不过等太久了心中也没有了把握。
因此她一来道歉,他也顺着台阶下,两句话便轻轻带过了。
清宁心中欣喜:“多谢殿下宽宏大量,清宁以后定当谨言慎行,绝不再犯。”
司狩颔首,示意她免礼:“你既已道歉,便回去吧。”
他虽未顺着台阶下了,但态度依旧有点傲娇。
清宁却并未立刻离开,而是试探着问:“不知王爷何时有空,清宁想请王爷去茗楼一叙。”
司狩闻言冷哼一声:“我说怎么想起我了,原来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了。”
清宁有些尴尬,她确实有求于瑜王,但赔罪也是真心实意的。
她解释道:“赔罪是真心,茗楼之事也确实需要王爷帮忙。不过,若王爷不愿,清宁也绝不强求。”
司狩这才矜贵道:“什么时候?”
这便是同意了。
清宁心中一喜:“三日后,我在茗楼等王爷。”
司狩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清宁再次行礼,这次是真的要告退了,她忙着去邀请凝华郡主。
司狩却在她转身之际,又开口道:“你既来赔罪,礼物我便收下了。只是,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他语气傲娇,清宁却听出了其中的纵容。
她配合着连声道:“是,多谢殿下。”
然后,她迈着轻快的步伐,退出了正厅。
南楼目送她离开,眼中难得闪过一丝笑意。
就连一旁的谢断孽也连连感叹:“总算是和好了!她怎么就能拖那么久呢?”
南楼道:“和好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