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有些不满:“朕不是已经处罚裘贵妃了吗?”
司狩丝毫不退让:“陛下,您就这样处罚裘贵妃?难道不怕我们心寒吗?”
“是啊父皇!更何况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无视宫规了!她往日对母后不敬您不是不知道啊!”锦韶公主趁机道。
皇帝可以训斥敷衍清宁他们,但面对着手握重兵,气势汹汹的司狩,却只能坐了下来,满脸的头疼:“那依皇弟之见,朕该怎么处置裘贵妃?”
听到动静匆匆赶出来的裘贵妃白了脸。
而司狩的态度堪称冷酷:“屡教不改者,当杖八十,废为庶人。”
裘贵妃“扑通”一声跪在了皇帝的脚下。
她声泪俱下:“陛下,臣妾知错了,请您念在臣妾侍奉您多年的份上,饶恕臣妾一回吧!”
皇帝自然是于心不忍的,他微微叹息一声,道:“皇弟啊,她身为贵妃,却做出这种不顾体面之事,实在令朕失望。但朕已经罚她禁足宫中了,此事,要不就算了吧。”
司狩却丝毫不退让,道:“陛下,国法不容私情,即使是陛下也当遵守。”
“这……”皇帝犯了难,他视线看向了一旁的清宁。
只要清宁开口原谅裘贵妃,或许就能改变司狩的态度。
而清宁此刻,保持沉默,不表态度。
她当然是不可能原谅裘贵妃的。
司狩得不到清宁的表态,态度越发强硬,要求按国法处置裘贵妃。
裘贵妃哭得肝肠寸断,皇帝不满。
眼见着皇帝就要愤怒,清宁微微屈膝,道:“陛下,臣女有一事要禀。”
皇帝皱眉看着她:“你说。”
“陛下,裘贵妃在宫中做出此等不敬宫规之事,实在令人发指。但陛下,涉及此事之人,不止她一人。裘贵妃之子六皇子,亦参与其中。”
“臣女认为,此事不应只惩罚裘贵妃,六皇子也应一同受罚。”
皇帝闻言,看向清宁的目光,满是不舍:“你说的是真的?你可知诬告皇子是何罪?”
清宁道:“臣女可以保证,陛下,六皇子因何至此,有何目的,为何会帮裘贵妃,这些臣女不得而知。但此事若只惩罚裘贵妃,六皇子却安然无恙,实在难以服众。”
裘贵妃一下子慌了,她以为先前清宁的态度代表她们都默认此事不再涉及六皇子,没想到她会突然反悔。
她是万万不愿意让此事牵扯到她的宝贝儿子的。
于是,她抓着皇帝道:“陛下,明月郡主的话不可信,她一心只想要报复臣妾,陛下,不能听她的!”
清宁却冷笑一声,意有所指道:“裘贵妃,世界上哪有既要又要的好事情?”
裘贵妃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和六皇子,总要受罚一个。
先前她们有默契地赶走六皇子,是为了避免龙灵年与皇帝见面。
但现在,显然是皇帝的偏心超出清宁的预算,让她不满了。
裘贵妃甚至有些害怕。清宁杀苏远一事,让她素来有做事极端,手腕狠绝的名声。
她害怕清宁会为了报复,直接将龙灵年引到皇帝身边。或者不惜与皇帝撕破脸,也要逼着皇帝处罚她和六皇子。
本来她是没那么担心的。但是司狩来了,裘贵妃几乎没有胜算。
六皇子又不幸被牵扯其中。
那么,事情很可能往更糟糕的方向走去。
裘贵妃表情不断变化,却也知道事情不可挽回。
最终,她心一横:“陛下,臣妾认罪,是臣妾一时冲动失了理智,臣妾愿意受罚!还请陛下发落!”
“你……”皇帝不满她这激烈的反应,却也知道,此事不能继续争论,不然,六皇子也要跟着受损。
“你做出这种糊涂事,实在令朕失望。但朕念在你是初犯,且并未造成实质伤害。朕罚你禁足宫中,每日跪于佛前抄写宫规百遍,非诏不得出。”
还是太轻了。
清宁想。
裘贵妃谢恩,皇帝看向司狩:“此事到此为止,朕已经罚了裘贵妃,你便也退下去吧。”
司狩没有动弹:“陛下如此偏颇,不怕世人心寒吗?再者,她如此漠视宫规,今日便是一时冲动,明日又犯怎么办?宫规抄完,放火烧宫吗?”
皇帝脸色黑沉:“你什么意思?”
“请依国法处置。”司狩道。
“国法,国法!没完没了都是国法!”皇帝不满极了。
司狩目光直视他,不动弹。
“怎么,你要逼朕吗?”
清宁心知这样下去虽能罚得了裘贵妃,却也得罪了皇帝,实在是百害而无一利。
她默默叹了口气,正准备开口说算了,却听见一旁,皇后突然开口:“陛下,裘贵妃柔弱,恐怕受不住杖八十。依臣妾愚见,不然便维持处罚,再将她鞭二十。如何?”
这是一个好主意。
杖八十完全是奔着打死人去的,其实清宁他们根本没想过让皇帝真下这个处罚。
就如讨价还价一样,他们的目的,其实就是达到一个合适的心理预期。
而鞭二十再加处罚,是一个很合适的价码。
她被打了两鞭,十倍奉还二十鞭。很合理。
不过,司狩看起来有些失望,但什么也没说。
清宁和公主太子倒是惊讶地看向皇后,没想到素来温和内敛的她,居然此刻会堂而皇之为清宁出头。
皇帝闻言,犹豫了一会儿,但也算有了台阶下:“皇后所言极是,就这么办吧。”
裘贵妃此刻沉浸于被处罚的悲伤中,跪在地上凄凄惨惨:“……谢陛下。”
“退下吧。”皇帝挥了挥手,不想再见到他们。
“待我们看完行刑,自然会离开。”司狩道。
皇帝不满,但也没说什么,很快,宫人便拖走裘贵妃,将她押至庭院。
裘贵妃虽然有心理准备,但真到了这一步,还是忍不住拼命挣扎,哭哭啼啼:“陛下,臣妾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