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命狱卒们守好天牢大门,目送他们离开后,才将裘氏从牢房里喊出来。
随后,他匆匆离开。
他身后的三个随从却撕下伪装,正是谢断孽,清宁与司狩。
裘氏看到他们的瞬间,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就要喊“救命”,却被谢断孽伸手捂住了嘴巴。
“贵妃娘娘,安心上路吧。”谢断孽用只有裘氏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
裘氏眼神中爆发出惊恐,不敢相信地看着谢断孽,身子抖得像个筛子,已然是高度戒备的状态。
清宁将裘氏手脚上的铁链敲碎,解开束缚。
裘氏正要逃跑,却被司狩抓住,重新绑了起来。
“你们是何人,竟敢如此放肆!就不怕本宫让六皇子诛你们的九族吗?”裘氏激动道。
“看来六皇子确实来过了,和我们预料的一模一样,”清宁冷冷道,“至于九族?我家就我一个人了,想要九族的命,先拿你的命来祭!”
裘氏眼里满是惊惧!
清宁用裘氏听得到的嗓音低语道:“裘氏,你三番几次试图害死我,这笔账,也该还清了!”
裘氏这才明白,他们就是来送自己上路的,忙哭着求饶:“我错了,我错了,请饶命啊,你们饶了我吧!”
“现在知道错了?你害我们的时候,可曾想过饶命?”清宁声音更冷。
裘氏不停地求饶,甚至想要用皇帝来威胁他们,可谢断孽三人根本不为所动。
裘氏又想到自己未完成的计划,连忙大喊:“你们就算是杀了我,皇上也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做梦吧!”
“哦?何以见得?”谢断孽冷笑一声。
“皇上早就决定接我出天牢了,他最爱我了,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看来你还不知道,皇帝已经有新欢了。”谢断孽声音里带着嘲讽。
“什么?”裘氏愣住了。
谢断孽将裘氏扔到地上。
司狩缓缓道:“贵妃娘娘,您该上路了。”
裘氏脸色瞬间灰败,瘫在地上。
属于狱卒的刀从她背后贯穿心脏,她彻底没了声息。
……
……
……
六皇子在没有令牌的情况下,强行闯进天牢,偷偷为裘贵妃解开了禁锢。
在六皇子离开后,裘贵妃趁着守卫不备,试图逃出天牢,被守卫发现,以为是越狱,匆忙之下被一刀刺死。
清宁是这样告诉太子殿下的,天真善良的太子殿下没有丝毫怀疑清宁话语中的正确性,听闻此事,怒不可遏,立刻闯进皇宫去问皇帝要说法了。
养心殿
本就情绪低落的六皇子在听闻母亲离世后,整个人面如死灰。
“父皇,六皇子居然敢劫狱,实在是罪不可赦!”太子怒气冲冲道,“人证物证俱在,难道还有假不成!”
“住口!”
皇帝一声呵斥,打断了太子的话。
皇帝看向六皇子,六皇子低着头,皇帝叹了口气道:“老六,起来,别跪着了。”
六皇子身子一僵,随后跪在地上抬起头,满脸泪痕道:“父皇,您可一定要为母妃报仇啊!”
皇帝再次叹了口气,道:“放心,朕一定会抓住幕后黑手,给老六一个交代。”
说完,皇帝看向太子,冷声道:“太子,你先回去吧。”
太子脸色一僵,道:“父皇,我……”
皇帝再次喝道:“回去!”
皇帝看向六皇子,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道:“老六,朕知道,你恨朕,恨朕抢了你的爱人。”
六皇子浑身一颤,低下头。
“可你知道,朕对你的期望有多高?朕属意你,不然不会让你监国,更不会将兵符给你。”
皇帝一声长叹,道:“你让朕很失望。”
说完,皇帝起身,缓缓离开。
六皇子跪在地上,身子颤抖,满脸痛苦。
夜风习习,六皇子独自站在院中,抬头看向天空。
……
……
……
这件事情很显然并没有结束。皇帝愈发昏庸的举动引起了朝臣不满,他们集体罢朝,甚至大有水淹金銮殿,要皇帝退位的架势。皇帝却丝毫不慌,他自信没有人敢真的“反”他。
他如此有底气,无非是兵权。
但朝臣一连罢朝半月皇帝才发觉事情严重,他主动提出愿意与臣子共同治理国家,但是没有人领情。无奈之下,皇帝在皇宫门口看到了被召进宫的清宁。
他想到了转移朝臣注意力的好办法——如今的清宁,已经开始威胁到他了。
这一日,禁卫军包围了清宁的茗楼。
宁王一身铠甲,从人群中缓缓走出,六皇子抬眼看向清宁,清宁站在楼顶,一袭红衣,衣袂飘飘,她的眼里,映着六皇子的脸,明灭不定。
“下来,”六皇子沉声说道,“我奉皇上的命令,查封茗楼!”
“理由呢?”清宁轻笑出声。
“你这里窝藏了刺客,可知道,窝藏刺客是死罪,你同这刺客同罪!”
“是吗?那皇上的意思是,要杀了我吗?”清宁看向六皇子。
“皇上,并没有要杀你,只要你乖乖束手就擒,皇上会网开一面的。”六皇子劝降道。
“既然知道,你还带了兵,看来,六皇子是不打算放过我了,”清宁说完,转头看向身后的茗楼,“虽然我知道问了也多余,但我还是不得不问一句——证据呢?”
六皇子嘴角勾起一抹笑,从身后拿出一份证据,扔向了清宁。
清宁弯腰捡起,展开,她脸色嘲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不从是吗?”六皇子转身看向禁卫军,沉声说道:“来人,放箭!”
太突然了,清宁完全没想到他竟敢直接动手。
“六皇子,你这个卑鄙小人!”清宁见势,冷喝一声,却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