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惨字,赵仕通神情悲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脸悲痛的说道:“我父亲沉船而死,可不是死的惨。”
常青老汉本还有几分怀疑赵仕通的真实身份,见他悲痛欲绝,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似的掉落,若不是亲情绝对不会这么伤痛。
“赵公子,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吧。”常青安慰道。
赵仕通抹了抹眼泪,常凤予将一块手帕递了过去,赵仕通接过来刚想使用,忽然闻到手帕上的清香。
急忙将手帕又还了回去。
“常姑娘,这是你的手帕吧,在下不能用。”
常凤予眼含赞赏,从这一点完全可以看出来,这位赵公子是个正人君子。
常凤予开口:“赵公子,其实令尊……”
常青干咳一声打断了常凤予,向她使了个眼色道:“凤予,有些事情不能乱说。”
“爷爷,是赵公子的父亲,把咱们看到的告诉他也无妨了,赵公子,其实令尊不是意外沉船,而是被人谋害的。”
啊!
赵仕通张大了嘴巴,眼眸里的震惊像大海一样浓。
司马阳暗道了句,常家爷孙女还真是目击者。
一脸震惊的赵仕通,直直的看着常凤予。
“常姑娘,这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可不能乱说啊?”
“我没有乱说,是我们亲眼看到的,那天是初三,我们正好去望仙楼卖唱,回来晚了。无意中发现大量黑衣人登上了赵大人的官船,不久后,赵大人的船就沉没了。”
赵仕通的神情更加震撼了。
“令尊好像是被活活淹死的,因为我们见他被黑衣人摁进了水里。”常凤予又补充了句。
赵仕通紧紧的握着拳头,两眼充血,由于太过愤怒,他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司马阳急忙扶住了赵仕通,在他的鼻子人中穴位上掐了下,赵仕通醒了过来。
“父亲啊!”赵仕通扑通跪在了岸边,仰天大哭。
方圆十几里都没个人影,司马阳也不怕消息泄露出去,冷眼看着大哭的赵仕通。
如今确定中书侍郎赵随风死于非命,接下来就可以放开手脚的查下去了。
赵仕通突然停止哭泣,站了起来,两眼血红,像头愤怒的狮子。
“常老,你告诉我那群黑衣人是什么人,我要报仇。”
“赵公子,当时我们是偶尔发现的,离着沉船的地方很远很远,更何况他们包的严严实实的,实在是不知道他们是谁。”
常青说道。
“不行,我必须将这件事告诉皇上。”
赵仕通往外走去,被司马阳拽了回来。
“赵公子,你无任何官职,根本没有资格直接面圣,我给你出个主意,你何不把此事告诉西昏王呢?”
“我根本不相信这个昏王,他来武州就是象征性的慰问一番就回去的,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司马阳有点无语。
转念想,自己废物之名远扬,赵仕通不相信自己也在情理之中。
“我必须让那群鸟人血债血偿。”赵仕通恶狠狠说道,又向前走去。
司马阳将赵仕通往后拽了拽。
“你先冷静一下,你父亲什么职位,那群人连你父亲都敢杀,说明他们势力庞大,你再这么大喊大叫会引来杀身之祸的。”
赵仕通反应过来,确实不应该如此不冷静。
“今天晚上的事情事关重大,仅限我们几个知道,绝对不可再说出口。尤其是你赵仕通,你要是真想为你父亲报仇,就不动声色的将这群鸟人的真实身份挖出来,瞅准机会,一击必中。”
司马阳说的在理,赵仕通重重的点了点头。
司马阳知道该离开这里了
“常老,常姑娘,今天的事情咽进肚子里,不要再和任何人提起。时间不早了,我们该离去了。”
“两位公子,夜色毕竟深了,若不嫌弃寒舍简陋的话,就在寒舍住一晚上吧。”常青老汉诚挚邀请。
“下回吧常老,我想咱们还会再见的,告辞了。”
赵仕通住在武州城的悦福客栈,他邀请司马阳通同往。
夜色已深,司马阳还不想回官邸,打算明早再回去,索性答应了。
第二天清晨,司马阳洗漱完毕,外面传来饭食的清香,走到窗台前看了看,窗户下就是卖油条和豆腐脑的小摊。
司马阳立即将李恒之、赵仕通等人叫了过来。
坐在摊位上吃着油条咸菜,喝着豆腐脑,别有一番小滋味。
此时,就在悦福客栈的对面二楼,拿着纸扇轻晃的烈王府小王爷司马彻,他已经知晓了这位喝豆腐脑的男子就是司马阳。
他的身后站着两人,分别是他的贴身幕僚安南山,另一人叫胡虺,是他的贴身侍卫。
司马阳和凌弘在望仙楼的矛盾司马彻已经知晓,这个他爹的小舅子,司马彻根本不把他当一回事。
“本王听说凌弘这小子看上了一个卖唱的乡下野丫头,今早连夜带着人去抓了,这个时候想必也快回来了吧。
安南山,你去给凌弘通个信,让他从这里过,那样的话,他就能碰到那个喝豆腐脑的男子了。”
安南山往楼下看了看,一脸疑惑道:“小王爷,那男子是谁啊?”
“一个很拽的人,昨天夜里凌弘好像被他欺负了,本王是喊凌弘过来报仇,去吧。”
“是,”安南山急匆匆离去。
武州城的豆腐脑绝了,喝了一碗的司马阳又要了一碗,刚喝了两口,街道的另一边传来阵阵的嘈杂声音。
只见一群衙役走了过来,他们中间押着两人,正是常青老汉和他的孙女常凤予。
赵仕通也看到了,他火大了。
“常家爷孙女犯了什么罪,为何要进行锁拿?”
司马阳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因为他看到了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凌弘。
他动用的很明显是武州刺史府的衙役,这小子以公器报私仇,简直是无法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