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朝里面跑去,一路穿过长廊,越往里走便越能听到那打斗的声音。 他终于走到了那里。 偌大的后院里,妖王原先精心栽种的花草树木尽数拦腰折断,一蓝一黑两道身影纠缠着。 容九 阙飞身上前:“父王!” 妖王被魁羌狠狠砸下来,落入自己孩子的怀中,捂住胸口吐出大口鲜血。 魁羌五指成爪冲来,白影一闪而过,晏行寂飞身上前,将魁羌逼到虚空之上。 容九阙颤抖着手扶住妖王:“父王。” “九阙……”妖王眼眶一酸,“你进境了,你熬过了发情期……” 九尾狐族延绵万年,不与女子交合硬生生熬过发情期,还能在雷劫下活下来的,也只有那一人,他连升两境。 那是九尾狐族的先祖。 如今,容九阙成了第二人。 “你……你到了大乘后期?” 容九阙点头,灵力朝妖王的经脉中涌去:“是,父王先别说话,我替你修护经脉。” 虚空中晏行寂与魁羌打得火热,容九阙不管不顾地为妖王愈伤。 一道厉风从身后袭来,少年尚未转身,司黎已经迎了上去,是魔域的化神期魔修。 有了司黎和晏行寂阻拦,容九阙便专心地为自己的父王疗伤。 可妖王却按住了他的手,他摇着头:“灵脉在你主殿的阵法中,父王将它放在了阵法中,去将它取来,妖域的灵脉被那些魔修转化了,现在急需灵脉。” “父王,我先——” “快去!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你快点去!” 妖王推开容九阙,“快去,拿着灵脉直接走,父王疗好伤就跟上去!” 容九阙与妖王对视片刻,少年的神情渐渐坚定,随后起身飞快朝主殿而去。 虚空中的魁羌见到想要跟下来,被晏行寂拦住,魁羌不得已又与他缠斗在一起。 他有些不耐烦,“晏行寂,你受了重伤,还要与我在这里纠缠吗?” 他目光大量白衣青年片刻,忽地嗤笑出声,“你的心魔……好像要压制不住了呢……这是为何,你怎么突然间便压制不住了,三百年前你的心魔可比这严重多了,不照样无事发生?” 晏行寂冷着脸,眸中是森然的杀意,“废话真多。” 两位渡劫修士厮打,威压将妖殿打塌几处。 司黎与那魔域的化神魔修争斗着,目光落向在院中坐着的妖王。 他应当是在调养紊乱的经脉,脸色看起来尚可,司黎便也放下心来专心迎敌。 容九阙一路飞奔到妖殿,殿外的阵法在察觉到他的气息后便散去,殿内的阵法中,一方圆形木盒在阵法中盘绕旋转着,木盒之中磅礴的灵力让他心颤。 他伸出手,阵法打开,木盒轻飘飘落在他手上。 容九阙攥紧那方木盒飞身而去,他掠身于虚空之上,与院中坐着疗伤的妖王对视。 少年停留在虚空中,妖王站起身,温和地看着自己的孩子。 蓝衣少年身子高大挺拔,眉眼俊朗意气风发,是他从襁褓中带大的孩子,幼时他总喜欢骑在他脖子上揪他的头发。 天资出众,心性纯善,如今长得这般大了 ,不过三百余岁,修为便已经成为了大乘后期,与他这一千多岁的修为一般。 他们这些年长的一辈是时候该退居后方了,战场是年轻一代的,这一辈有许多杰出的弟子。 一代人更比一代人强。 妖王朝容九阙笑:“小九,去吧。” “▼(格+格党文学)_▼” 司黎挥剑劈斩而去,剑光直接穿透那魔修的身体。 魔修轰然倒下,司黎回首看去。 寂静的院中,方还长身玉立的妖王被一柄长枪穿胸而过,血水顺着滴落在地,他神情怔然,看着虚空中朝他而来的容九阙。 已是大乘后期的少年那一刻连御剑都不会,在距离地面几寸之处跌落,手忙脚乱地朝妖王奔来。 只十几步的距离,他摔倒了几次。 “父王,父王,滚开!” 容九阙的威压庞大,少年第一次起了浓重的杀意,将那手持长枪的人一掌挥开,风珩被狠狠击飞,砸到墙壁上深深嵌入进去,经脉几乎被容九阙断完。 长枪随着一同出来,血水汩汩涌出,妖王的口中不断往外吐着血,身子朝后倒去。 “父王——” 虚空之中打斗的魁羌也停下,后退数十丈远。 晏行寂提剑冷眼看着他,颇有中不死不休的模样。 魁羌嗤笑一声,身形一晃,黑烟弥散,人已消失不见。 司黎喊住他:“晏行寂,别追,先下来!” 晏行寂落地看去。 容九阙搂着妖王,少年的脸上满是泪水,大颗大颗地砸下,茫然地捂着自己父亲丹田处的那方血窟窿,灵力不要命地往妖王经脉而去。 “父王,父王……” 他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 晏行寂上前来探去,容九阙抬起希冀的眼看去。 青年的眉头微皱,收回手摇了摇头:“妖丹已经碎了,丹田尽毁,修为散尽,经脉也不剩几根了。” 风珩带了必杀他的心,几乎倾注了自己的所有修为,跨级杀了一个大乘后期。 容九阙不住地摇头,更加强大的灵力朝妖王而去,涌进他的身体,却又从那些断开的经脉中散去。 “父王,父王,我会救你……我一定会救你……” “我去找祖父,我找祖父救你……” 他说着便要背起妖王,一只沾着血迹的手搭上他的手腕,明明毫无重力,却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