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佩普沉着脸出了门,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戾气。
看见门外低着头等候的管家时,阿佩普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他双手抱臂,身体微微后仰,慵懒地倚靠在墙上,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不是说要准备晚餐吗?叫……叫他一起来吃饭。”
管家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似乎对接下来要说的话感到有些不确定,他微微低头,毕恭毕敬的说:“二少爷,您身份尊贵,这恐怕不合规矩。”
“规矩?”
阿佩普神色慵懒,漫不经心地往书房看了一眼,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父亲说,他是请来的客人,管家这么对待我们的小客人,恐怕才是不合规矩吧。”阿佩普一脸严肃地看着面前的人,他的眼底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在警告着什么。
男人墨绿色眼眸中噙着说不出的冷意:“给他换一个更好的房间,还有,他身上穿的那是什么玩意,难道我们已经穷到这种地步了吗?”
阿佩普冷哼道:“我可不想让别人以为我们公爵堡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给他换上最好的衣服,别给我们丢脸!”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身后若有所思的管家。
管家知道这位少爷的脾气,一旦他发起火来,后果不堪设想。因此,没有人敢轻易违背阿佩普的意愿。
但是,赛德里温才是城堡真正的主人,也是管家真正效忠的人。
公爵大人曾经明确表示过,少年绝对不可能成为所谓的“四少爷”。
然而,对于这一点,管家并不完全理解其中的深意,他只知道自己需要严格按照公爵大人的指示去执行任务,但对于最终的目标和要求究竟是什么,却有些摸不着头脑。
……
“伯特。”
赛德里温手指轻敲桌面的动作停住了,他阖上眼帘,靠在椅背上,低沉的声音不带一丝起伏。
“你也还没到退休的年龄,怎么连这点小事都拿不准了?”
管家:“……”
这难道还是一件小事吗?这可是您自己亲自定下的规矩啊!
“就按阿佩普说的去做吧。”
赛德里温敛眸,叫住转身要走的管家,疑惑的问:“你刚才说,他听不懂我们说的话?”
管家回答道:“是。”
那是他自作多情了,少年一个人跑出来不是为了他?
想起当时拽住少年手腕时,少年眼中那一瞬间闪过的惊惶和无措,赛德里温心中忽然泛起一丝说不出的情绪来。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他沉默了一瞬,随后挥了挥手示意管家下去。
管家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赛德里温独自坐在桌前,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桌上的文件。
半晌,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少年的身影和他眼中的神情。
得到城堡里两位主人的指示后,管家让一直照顾恩霗弋的莫妮卡帮少年收拾行李。
说是收拾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注意到要换房间,恩霗弋把床铺下的小铁片抽出来攥在手心里。
恩霗弋还以为是自己得罪了之前那个玩蛇的绿眼睛变态男,现在要把他关进小黑屋里了。
所以来到了一个更大、更奢华的房间时,恩霗弋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他有些疑惑的站在门口,谨慎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这个房间比之前那个要大好几倍,布置得十分精致,墙壁上挂着华丽的油画,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家具都是用上等的木材制作而成,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莫妮卡一回头就看见了眼前这一幕,让人不禁想起一只谨慎的小奶猫,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探索的欲望。
“弋弋,快来!”莫妮卡高兴的扶着少年的手臂。
她有些兴奋的嘟囔道:“没想到二少爷竟然这么好心,终于能换上更好的房间和更好的衣服了!弋弋,你的皮肤都被磨红了……”
莫妮卡心疼的看了一眼少年颈间的红印,纯白软雪上的点点红痕,格外刺眼,也格外惹人心疼。
恩霗弋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成了一件更为柔软的丝绸衣服,衣服的颜色是浅金色的,上面绣着精美的花纹。
他轻轻抚摸着衣服,感受着那细腻的质地和光滑的触感。
跟乐观的莫妮卡不一样,恩霗弋心底发沉,他不认为那个二少爷会真心对自己好,只以为对方是又想出什么点子来捉弄自己。
看着莫妮卡高兴的样子,恩霗弋也轻轻抿出一个笑容,装作十分高兴的样子。
他知道自己无法改变现状,只能被动接受,并尽量适应这里的生活。
只不过晚饭时,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将饭菜端到房间来,而是被人领着一直走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时。
恩霗弋的心就悬了起来,生怕是什么剧情杀,或者自己无意中触犯了什么忌讳。
直到看见餐厅的椅子上,那个刚才拿着蛇贴到自己脸上捉弄自己的绿眼睛怪力男正坐在那里,一脸戏谑地勾起唇角,歪着头朝自己看过来时。
“高兴吗,本少爷来陪你吃饭?”
恩霗弋:“……”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虽然不是剧情杀,但也没比剧情杀好到哪里去……
少年垂眸看了看自己身后走过来的长廊,思考着逃跑的可能性。
嗯,还是算了吧,被抓到可能真的会死……想起房间里被单手举起来的衣橱,恩霗弋沉默了。
阿佩普皱起眉头,双眼眯起,紧紧地盯着远处那个犹犹豫豫、不敢靠近的恩霗弋,心中的怒火渐渐升腾起来。
他用力压低了自己的眉峰,使得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嘴唇紧闭成一条直线,仿佛在压抑着内心即将爆发的愤怒。
终于,他忍不住对少年说:“你那是什么表情,看见我有这么难以接受吗?!”
阿佩普觉得少年的表现让他感到困惑,甚至还有一丝受伤。
他语气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