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花和卫乘风一回到齐府就发现里面一团乱,几个下人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
齐小花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拉着卫乘风走了进去,迎面就碰到了满脸焦急的管家:“陆叔,这是怎么了?”
管家看到终于回家的齐小花松了口气:“大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少爷他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眼睛疼,然后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就像瞎了一样。”
齐小花担心地攥紧了卫乘风的手:“怎么会突然看不见了?我哥现在人在哪呢?”
“在老爷书房,已经叫人去找医生了,但一时半会应该回不来。”
“快带我们过去,我先帮他看看。”
“好好好。”
齐小花跟着管家走进书房,首先看到的就是撑坐在地上,眼中毫无光亮的黑瞎子。
他已经把墨镜取了下来,和一把木制的弯刀一起抓着放在眼前,无神地盯着看。
齐德高皱着眉站在黑瞎子旁边,齐夫人蹲在黑瞎子身侧,担心地看着他的眼睛。
“哥!”
黑瞎子知道是齐小花回来了,循声望去,但什么也没看见:“我没事。”
齐小花快步走上前:“你眼睛怎么了?”
“看不见了,没事,不影响什么。”
齐小花蹲了下来,想仔细查看一下黑瞎子的眼睛,但被他抬起的手拦住了。
“齐小花,告诉我,我手里这是什么?”
齐小花有些莫名地看过去,还是回道:“墨镜和刀。”
“什么样子的刀?”
“就普通的木刀啊,应该是照着蒙古刀雕刻出来的。”
黑瞎子沉默地一点点摩挲着手中的木刀,突然撑起身子高声喊道:“解雨臣!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嘭——
书房后面的书架上突然传来一声清晰的东西摔碎的声音,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齐德高面色凝重地看过去:“谁在那里?”
几人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齐德高快步走过去,发现原本放在架子上的花瓶碎了,但是什么人也没看见。
只有黑瞎子感受到有一个人走到了自己身前。
“把它还给我,这个你不能拿着。”
太熟悉了,这个声音……太熟悉了,这就是解雨臣。
黑瞎子死死抿唇,攥着手中的木刀不肯放手,他突然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其他人好像感觉不到解雨臣的存在:“你们看不到他吗?”
齐小花疑惑地看着黑瞎子:“谁?”
解雨臣替他们回答了:“他们看不到,如果你现在眼睛能看见,你就会发现你也看不到,我的声音也只有你能听见。”
“为什么会这样,你做了什么?”黑瞎子脑中一团乱麻,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考虑到在场的齐小花一众人,小心斟酌措辞:“你怎么也回到了——这里?”
解雨臣没有正面回答黑瞎子的问题:“我不属于这里,还有,这把刀也不属于这里,还给我吧,离开不该在这个世界存在的东西你就能恢复正常了。”
黑瞎子感受到手上的拉扯之力,顿了几秒还是松开了木刀,但他随即快速地向前伸手,却什么也没抓到。
齐小花有些迷茫地看着仿佛陷入梦魇的黑瞎子,只能询问齐德高:“爹,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德高皱眉回道:“本来我和你哥在书房谈事,他突然说感觉有人,结果不知道从哪掉出来一把木刀,然后他就看不见了。”
放开木刀后,黑瞎子感受到了光亮一点点充斥在眼前,但同时他也感受到了那个人的离开。
依稀辨认出房门的位置,黑瞎子便立刻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解雨臣!你给我站住!”
已经跃上屋顶的解雨臣心口再次涌上剧痛,吐出了一口血,随即在心中无奈地苦笑了一声「真是的,臭瞎子,怎么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黑瞎子怎么可能沉得住气,他们已经不知道多久没见过了啊。
黑瞎子终于闻到了空气中丝丝缕缕的血腥味:“你怎么了?!你受伤了?” “说句话啊你!”
“听好了,三年后,我们长青见。”解雨臣用袖口擦拭了一下嘴角,只留下了这一句话便离开了。
“长什么青?!你说清楚点啊小花!”
身周一丝回应也无,黑瞎子的眼前慢慢明朗起来,但他看不到他想要见的那束光了。
不过黑瞎子已经明白了。
【长青——长白山,青铜门。】
他肯定是解雨臣。
只是他和自己不一样,这个世界,解雨臣是不该存在的,他也就不能留下太多痕迹,这样的想法仿若直觉一般印在黑瞎子的脑中。
齐小花和卫乘风此时首先追了出来,看着院子里静静伫立的黑瞎子发出探究的询问:“哥?”“齐哥?”
黑瞎子此时已经收好了情绪:“……我没事,我刚才好像出现幻觉了。”
齐小花有些不信但更关心黑瞎子的身体状况:“那你的眼睛?”
“已经好了,能看见了。”
齐德高一直审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此时快速做出了安排:“管家,医生暂时不急,人来了以后先给安排个地方,晚点再会诊。齐小花,你和你的朋友先一块去吃……等等——你们俩干什么呢?!”
齐德高刚才光顾着关注自己侄子,现在才发现自家女儿一直和卫乘风紧紧握着手,顿时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怎么了爸?”
“你还问我?你——”
齐夫人一把抓住了齐德高的手臂:“好了老齐,别大惊小怪的。”
随后齐夫人笑眯眯地看向卫乘风:“乘风是吧?你先和小花一块去大厅吃饭去吧,好好尝尝阿姨的手艺。”
卫乘风受宠若惊地应道:“好……好的,谢谢阿姨。”
齐夫人满意地点了点下巴:“不客气,快去吧,我们来照顾小齐就好。”
齐小花看出了自家爸妈的驱逐之意,瘪了瘪嘴:“知道了知道了,重要的事又避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