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看卫乘风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的斗志昂扬，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看不惯这些人掌握生杀予夺？”
“嗯——为什么权力都掌握这些人手上，还是说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掌握权力？”卫乘风不解地看着黑瞎子，脑中有些混沌。
黑瞎子知道卫乘风是心里不服气：“看不惯就去做吧，这些人笑不到最后的，人的一生变幻莫测，不仅只有眼前，不做怎么知道做不到？先把握好机会把万术大赛拿下，他们拿人下注，我们让他们安排的人一个都赢不了不就完事了。”
卫乘风内心又坚定了几分，用力点头：“嗯！我一定会赢的！”
黑瞎子从手下搬来的箱子里挑出一把枪递给卫乘风：“今儿这一遭主要就是练枪，你昨晚只学会了开枪姿势，第一个阶段我对你的要求就是十米的距离至少你要保证不能脱靶。”
卫乘风想到黑瞎子刚才提起齐小花已经踏进了万术大赛的圈套里，没有立刻举起枪开始练习，而是问黑瞎子：“小花妹妹能做到什么水平？”
黑瞎子想了想答道：“这么点距离，她几乎能百发百中——我是说正中红心，你跟她还差得远呢。”
“她好厉害啊。”卫乘风看着手中的枪有些挫败，他好像真的有点弱。
“也就那样吧，她没实战过，也不敢杀人，她觉得自己有罪……心里只想着救人，就算敌人在眼前她也不一定敢开枪。”黑瞎子耸耸肩，回忆起记忆里幼年的齐小花，“别看她现在规规矩矩的，小时候可是个被千娇万宠供着的娇小姐，又爱哭又没用，脾气也娇得很。”
“怎么会，小花明明就很善解人意！”卫乘风没忍住反驳，他认为黑瞎子的描述是在诋毁齐小花。
“那是因为她尝过了任性的代价，成长都是有代价的，你以后就会明白了。”
卫乘风似懂非懂，他觉得黑瞎子话中有话：“小花妹妹是不是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你自己慢慢去了解吧，那些事她或许不希望我来告诉你。”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如果有其他的人事物插手，往往会走偏，离原本设想的道路越来越远。
黑瞎子将心比心地思考了一下，如果花儿爷瞒着他冒险或是受了苦，然后直到吴邪来告诉他他才知道这些，那他会……想直接刀了吴邪。没错，他的花儿他不忍心教训，想刀人的时侯就拿徒弟开刀好了。
而且齐小花不喜欢他们把当年的事情拿出来讨论，更别说黑瞎子其实只知道她被绑的大概，所以他也不准备跟卫乘风细说，免得年轻人汹涌澎湃的爱情殃及他这个无辜的老年人。
照他看，这俩小傻子的路还长着呢，喜欢可没法解决所有问题。
“赶紧开始吧，大胆打，别给黑爷我省子弹，练不好你以后就去卖身赔钱。”
在一片开阔的靶场里，卫乘风按照黑瞎子不断提出的新要求反反复复训练，日头从直射移到接近山头以后，黑瞎子才稍微有点满意的意思，叫停了卫乘风带他离开了。
黑瞎子正准备带卫乘风在街上溜达溜达，时间合适就去医院找齐小花，结果发现卫乘风不知道什么时候自顾自走到了另一个街角，直勾勾地盯着前面看。
黑瞎子顺着卫乘风的视线望过去，才发现齐小花的身影，重要的是她身边还有一个男人，时间过了太久，黑瞎子也不确定那是谁，反正肯定跟他不熟不然不会忘。
齐小花内心有些担忧，以至于没注意到身后的卫乘风和黑瞎子，只是看着身侧的人：“陆兴，你能保证你爹不在家吗？”
陆兴笑着否认：“不在不在，放心吧我的齐大小姐，他老人家跟着一个医疗团去国外研学了，保证没人抓着你给你诊病，你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饭，你的胃本来就娇贵得很，还是赶紧去弄点吃的吧。”
齐小花松了口气，浅浅微笑向他道谢：“那就好，麻烦你了，今天的事情也很感谢。”
黑瞎子本以为卫乘风会追上去，结果卫乘风只是默默看着齐小花走远，黑瞎子有点莫名其妙地走过去：“你怎么不跟你的小花妹妹打招呼？”
“她有别人陪她。”卫乘风有点委屈，话里透着一股醋味，但是又闷闷的不知道怎么表达，他没听清齐小花和她身旁的人的对话，只看到齐小花一直看着那个男人还对他笑了。
黑瞎子：好像懂了，但是这也太让他无力吐槽了。
“她应该是有什么事，你们俩不是小情侣吗，管别人干嘛？人已经走远了，你现在想追也没地儿追了。”
卫乘风没有回答，垂着脑袋转身准备去医院：“我去医院看阿奶，黑爷，你早点回去吧。”
黑瞎子拽住了卫乘风：“别急，晚点再去，”他刚才路过「上海总巡捕房」的牌子的时候就有想法了，黑瞎子戴好墨镜，挂上一抹核善的笑：“走，正好巡捕房就在这，咱们把上次没办的事儿办了，黑爷我带你出出风头。”
“等等，黑爷！”卫乘风想要阻止但黑瞎子已经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了，他看了眼巡捕房的牌子，只能压下心里的郁闷赶紧跟上。
……
黑瞎子就是来闹事儿的，他一点也没客气，讲究的就是一个速战速决。
卫乘风呆滞地看着转眼就变得一片狼藉的办公室思考自己该怎么解释，然而他没想到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探长对着黑瞎子却是无比谄媚。
余德义头疼地看着黑瞎子，从前两天黑瞎子一接手齐家的军火场子就抢走了何致鸿手里的一单生意开始，他就知道上海滩又多了一个不好惹的货色：“齐大少爷，我们巡捕房到底有什么让齐老爷不满意的？是不是卫乘风这小子……”
“余探长，我们最不满意的就是卫乘风在你们巡捕房受了委屈，放心，我们齐家最讲规矩了，不会做什么不讲道理的事，但卫乘风在巡捕房勤勤恳恳工作，还破获了重大案件，结果你这随随便便就让他的功劳被别人抢去了，你说说，这合规矩吗？”
看着黑瞎子漆黑的墨镜，余德义莫名有些发怵，齐家手里枪弹金钱都不缺，他不太想得罪：“这……不不不，不合不合，那齐少爷您是想？”
“那个叫李鹿的，不该他有的东西就收回来，至于我小弟卫乘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