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附加的作用罢了。
药泉背面的钟乳石后,有一处暗门。
谢绾提着灯笼进了那暗门,将自己遮掩起来,隔着那暗门上的缝隙,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过了半个时辰,在她恍恍惚惚欲要睡着时,忽然听到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谢绾心神一凛,立刻打起了精神。
……
西南瘴气丛生的密林中。
正在追逐一条竹叶青蛇的黄道长,脚下一空,踩中了一块不知名的骨头,崴了右脚,身体失重,跌坐在地上。
“不对劲儿。”
他喃喃自语,下意识地掐算起了大六壬。
越掐、脸色越难看。
越算、眉头皱的越紧。
运指如飞,许久之后,不顾脚腕上的剧痛,猛地从地上站起来,不再追逐那药引子,转身朝密林外走去。
崆峒山……出事了!
……
洞门外。
越千看着尽在咫尺的石门,脸上溢满喜色。
“陛下,找到了!”
“那蒙面女子果然没有骗我们!”
他抬手,正要将石门推开时,忽然被李承赫叫住。
月光下,李承赫的眸光比月色还冷淡。
“有人来过。”
他语气笃定。
越千的手顿在半空,惊疑不定地扫视了一圈,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李承赫指着越千脚下丛生的杂草。
“这一片杂草向阳而生,本该全部面朝南面,可你看,那几块,被踩着偏向了西北方。”
越千抬眸望去,果然发现那杂草被压踩的异样痕迹,脸色一白。
“还有那一株枯枣树上的蛛网,原本应该是圆形的,却被撞断、变成了不规则的形状。”
越千将手中的火把举起,照在那莹白的蛛网上,看到了断裂的蛛网。
“还有石门。”
李承赫凤眸之中,寒意渐渐。
“石门缝隙处积压的灰尘,本应该凝成一片,可是很明显,开合的地方,多出了一道手印。”
越千不信邪,侧过身子去观察那石门,果然在那薄积的灰尘之中,看到了一双手印。
手印细瘦、不像是成年男子的掌形,要么是幼童、要么是女子!
越千心底隐有猜测,声音紧绷,“难不成,是那位送地图的女子?她既然送了地图……为何还要埋伏在此!”
“应该不是她。”
李承赫的凤眸微眯,语气有七分笃定。
“你忘了吗?山下的村民说过,有一对姐妹常住在崆峒山黄神医这里,姐姐似乎有病、几乎从不下山,而妹妹则经常下山采买日用……”
“蒙面女子为何神秘兮兮地送来地图,又急惶地回去,吩咐我们不得泄露?”
“必是因为两人意见不合,所以才背着另一人,悄悄过来送地图。”
“只是……姐妹俩日日相处、彼此相熟,自然会发现对方的异常。”
“所以那蒙面女子送地图之事,肯定已被另一人得知。”
“这提前一步潜藏入石洞之人……肯定是那个从未下山的姐姐。”
越千听完李承赫的分析,深以为然。
看着石门的眼神,陡然幽深起来。
只是他不知、机关算计的李承赫也不知,石洞内的女子、并非是不怀好意的陌生女子,而是被他们苦寻数月不得见的谢绾。
“没关系,进去吧。”
李承赫看着犹豫的越千,淡声道:“一个女子,又能翻出什么风浪?”
“黄神医心善,他允许在山顶久住的人,定然也不是罪大恶极之辈。”
“待会儿你们在外面候着,不必非要将人寻出来,等她有下一步动作再说。”
……
洞门大开。
点燃的火把和侍卫先挤进了山洞之中。
十几个燃烧正旺的火把,瞬间将整片山洞、映照得亮如白昼。
谢绾看着那一队侍卫,眼神定住、如遭雷劈、浑身血液逆流,心情久久无法宁静。
这一身铠甲,她在京中见过无数回。
这是太子李承赫麾下黑甲卫……特制的铠甲!
那一瞬间,她忽然什么都懂了。
怪不得云从雪欲言又止、怪不得冒着二人关系破裂的风险,也要将地图偷走,怪不得会把药泉的位置告诉这群求医问药的人。
原来伤患之人不是旁人,而是有着玉氏血脉的李承赫!
李承赫的生母,是玉氏公主。
云从雪的母亲和久居冷宫的柳姨、则是玉氏公主的贴身侍婢。
对李承赫的忠诚,是刻在骨子里的。
……
如她所料,很快,两个侍卫抬着担架上的李承赫,进了密室之内。
高耸的钟乳石洁白如玉,纵横交错间、隐见那辉映的火光。
黑甲卫将李承赫的外衫脱去,将他那抬入那药池之中。
李承赫侧着身子,挥了挥手,示意黑甲卫离开。
很快,黑甲卫褪去,密室内的火把也熄灭地只剩下两盏。
男人垂目,闭上双眸,隐忍着痛意,靠在那药池的池壁之上,缓缓合上双眸。
谢绾手指抓着粗糙的岩石,跟着那斑驳的光线,贪婪地看着他的侧脸。
和从前一样的棱角、却比从前多了些锋利。
颧骨高薄了些,让他的五官看着愈发气势凌人。
只是那向来坚挺的后背,不知怎得,竟生出几分削瘦和萧索。
谢绾抓着岩石的手,缓缓上移,移到自己的心脏处。
细细密密的疼痛,初时如蚂蚁,而后如蛇蝎、最后如刀绞,一层又一层深刻的痛,让她的双手,攥着胸口处的衣领,微微发抖。
好痛啊。
这痛意彻骨、却并不陌生。
她逃出了太子府、逃出了皇城、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