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死,与其让家财落入流寇之手,还不如献给朝廷呢!这样至少还能保住一份尊严。
看到林小风沉默不语,面色凝重,懿安皇后稍作停顿,又问道:“陛下真的打算如此无情吗?对朱纯臣的家财一点也不动心?”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希望林小风能够改变主意。
林小风缓缓地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作为君主,说出的话一定要兑现!我不能因为一时的贪念而失信于天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仿佛是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
“好!”懿安皇后站起身来,她的身影在烛光下显得格外高大,“陛下心如磐石,臣妾这才安心。”她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敬佩和欣慰,“如果陛下的军饷不够,臣妾的父家太康伯府还有十余万家资可以充用。臣妾愿为陛下分忧解难。”
林小风急忙说道:“皇嫂言重了,朕并不是针对太康伯。你的家资是你的,我怎能轻易动用?”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似乎不愿给懿安皇后带来任何负担。
懿安皇后正色摇头道:“陛下,臣妾不敢戏言,此番前来也并非为了求情。如果京师保不住,即使有万贯家财,也会被流贼掠夺一空。如今朝廷缺乏钱粮,臣妾势孤力薄,无法提供实质性的帮助。但是,如果张氏与此事有关,无论是要杀还是要砍,臣妾都绝不会阻拦。”她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决绝和坚定,仿佛是一柄锋利的剑,直指人心。
林小风愕然,没想到懿安皇后竟然如此深明大义,不惜牺牲自己的家资来支持朝廷。他合拳深深行礼道:“朕明白皇嫂的意思了,有皇嫂在,实乃大明之幸!”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佛是一股春天的阳光,温暖了他的心房。
在成国公府外,灯笼和火把照亮了黑暗,映亮了府门外青砖铺就的道路。府门一侧设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顾朝生面色凝重地坐在那里。他随着厂卫出入,府中所有贵重之物都被逐一搬了出来,如同一场盛大的掠夺。
“金钗一支,重五两六钱。”一个小太监拿着笔飞快地记录着,将所有财物都登记造册。他的笔尖在纸上跳跃,如同一只欢快的鸟儿。
“珍珠项链一条,金锭二十两,共十枚”小太监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是一首动听的乐曲。
成国公夫人身穿华服,站在顾朝生面前,咬牙切齿。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愤怒和无奈,仿佛是一只被困在笼中的猛兽。虽然成国公贵为一等公,但府中家丁寥寥,无法抵御这些贪财如命的厂卫。顾朝生只是抄家而不抓人,他们所能做的也只是尽可能地把钱藏在身上。然而,即使藏得再多,也只是数十万家资中的九牛一毛!
成国公夫人怒斥道:“顾朝生,你难道不怕天谴吗?你这样做,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悲愤和绝望,仿佛是一曲哀歌。
顾朝生面无表情地回答:“夫人,如果你想骂就骂,想打就打,我只是奉命行事。你可以对我打骂,但不要牵连到陛下,否则我绝不会手下留情!”他的声音冷漠而坚定,仿佛是一块冰冷的石头。
此言一出,成国公夫人顿时冷静了下来。她回想起之前的话,感到脊背发凉。是啊,她怎能牵连到陛下呢?这样只会给成国公带来更多的灾难。于是她狠狠地跺了一脚地面,转身朝皇城的方向走去。她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独和凄凉。
在皇城外,京师的多数官员都聚集在这里。名单上的人来此是想要随太子南迁,而未列名的人则来此送行。浩浩荡荡的车队自东向西一字排开,宛如一条长龙,蜿蜒在京城的大道上。两侧站着锦衣卫和厂卫,他们身穿京师三大营的盔甲,配备了齐全的弓弩和火器,威风凛凛。
内阁首辅兼兵部尚书李邦华站在高台之上,目光扫视着台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忧虑和无奈。负责护送的锦衣卫和东厂只有两千人,而南迁的马车却超过了五百辆。每辆车上都装满了金银财宝,行驶得非常缓慢。不用说遇到流贼,就是遇到寻常的盗贼也难以逃脱。而且,据他所知,城门外还有百余辆马车在等候。那些马车上都载着勋贵们不忍舍弃的珍宝,即使千山万水也要带到南京去。
林小风在郭天阳的陪同下走出午门,看到黑压压的人群,心中暗自欢喜。这些马车上一定装载了不少钱财!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一个由金钱和权力构筑的梦幻世界。
一众勋贵和朝臣并立在午门前,看到皇帝到来,都跪地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们的声音整齐划一,如同海浪一般汹涌澎湃。
“平身。”林小风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威严和庄重,仿佛是一座巍峨的山峰。
李邦华走到林小风身旁拱手行礼道:“陛下,三大营中除了守城的人之外,其余的都已经驻扎在皇城之外了;巡捕营、锦衣卫、东厂也已经集结在午门外。想要前往南京的勋贵和大臣都已经上车了,只等太子和陛下的后宫车马准备齐全,就可以一同出发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急切和期盼,仿佛是一曲激昂的进行曲。
“李阁老辛苦了,来,坐下说!”林小风命人为李邦华搬来凳子。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关怀和尊重,仿佛是一股温暖的春风。
“臣惶恐。”李邦华感动得拭去眼角的泪水,眼神愈发坚定。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忠诚的臣子应该具备的品质:无私、勇敢、坚定。
“郭天阳,后宫准备得如何了?”林小风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期待和关切,仿佛是一曲温馨的旋律。
后宫理论上物品繁多,但实际上能带走的却寥寥无几。无非就是衣物、珠宝、铺盖和食物等必需品,其余的都是人。太监和宫女们负责装车,其他人则各管其事。整个后宫仿佛是一个忙碌的蜂巢,每个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迁徙做着准备。
“回皇爷!太子、永王、定王、昭仁公主、长平公主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只等向陛下拜别。”郭天阳从后面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恭敬和庄重,仿佛是一曲庄严的颂歌。
“咦?懿安皇后在哪里?其他人呢?”林小风问道。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好奇和疑惑,仿佛是一股探索的火焰在燃烧。
“懿安皇后誓死不去南京,她说要与京师共存亡。周皇后和袁贵妃劝她都没有用,所以就不再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