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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喜欢过一个人(1 / 3)

朋友准备结婚,却在婚礼前的那个凌晨打来低落地哀叹下自己就要变成黄面婆后问我:相见不如怀念,再见不如不见是种怎样的体会?

我正腹诽着她无聊事多的时候,想起过了零点后今天便已是二月二十四号。

*

我曾经喜欢过一个人,他不是年级里总是霸占考试首位的那个,也不能在球场上一出场便赚足眼光,他只是一个本来选跳绳为考试项目却因总被绊倒而改选排球的笨蛋。

小时候我是在每天都路过田野的日子中度过小学时期的,小升初派位时因为贪玩按着老师说的顺序反过来填在表上,等到毕业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派到城里的初中了。

然后每天趁着天光起床坐一个小时的公交车去上学,第一次知道校服套装里原来还有一套礼仪服,也第一次知道自己那能俯视一众同学的成绩原来也不过只能排个普通班。

他是我们班里一很普通的男生,却因为在开学时候被隔壁班老师领过来说走错班而成为了第一个被全班所知的人。熟悉之后总有人还会拿这事调侃他看他炸毛,但是不可置否的是他在班里还是挺吃得开的。

那个时候的我带着恐慌小心翼翼地混在学生中间,当个安静的小透明,吃着不是家里准备的饭菜,看着苦涩难懂的课本,一点点地让自己变得不太异类,直到交到朋友,对他也没多大关注。

只记得初一时期的他,才比我高那么一点。

初二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通往家里的路终于有了公路的模样,连通附近新建成的会展展馆小区和大厦,城中村也开始变得有模有样。停在路旁的轿车多了,砖瓦房也被砌上复古的瓷砖,渡船成了人们专程过来乘坐观光的交通工具。

我也是在那个时候仗着爸爸的溺爱有了第一台电脑,接触二次元开始玩起游戏注册了企鹅号开了微博,慢慢与同年的女生看齐。只是当她们看着某个红火的综艺节目,追着人气爆棚的亮丽明星时,我还沉浸在二次元的世界里,和他有交集是在身边的朋友有了男朋友之后的事了。

说到底也不过是常见的剧情,他表白而我拒绝了。我不懂自己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那时没敢问后来也问不出详细的,只得到个含糊的觉得你可爱的答案。之后我以为我们会这样不了了之的,可我还是小看了他,或许说是我从没认真认识过他。

他虽然容易炸毛但却是个开朗充满朝气的人,有事没事学着折朵纸玫瑰然后装作不经意般送给我,殊不知自己红得过分的脸蛋早已出卖了他,我就更不知他明明都在玫瑰花瓣里写上那些文艺的句子了,那个不经意到底有何意义?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初三分班之前,那个时候我因为在运动会上两人三足的比赛里摔了个跟斗被一群人传起了跟同桌的绯闻,却总能听到他嚷嚷反驳的话,那是我第一次不再以置身事外的角度去看他。

而我们熟悉起来是在分班表出来后的那次,他毫无意外地脱离了我们班跳到重点班。暑假开始前的到校日,他直接把我拦住塞了朵真玫瑰来,我看着刺被挑得干干净净的花却只说了句让他炸毛的话。

我说:你是不是把班主任办公室里那盆花给偷了?

看着他跳脚的模样,我笑得根本停不下来,也明白了为什么以前班上的人总喜欢逗他。那时我把这朵玫瑰和以前他送我的摆得整整齐齐放到小箱子里,直到放满后跟他说放不下了他也没收手,理由他说得冠冕堂皇:我还没送齐九十九朵,怎么能中途放弃太没诚心了!

这话虽俗气却难免让少女时期的女生闹个大红脸,我也不能例外,只能左顾而言他指着宣传栏上的什么中考优秀学生所考到的学校,赌气般吼他。

“张佳乐你考上这学校我就答应你!”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时他昂着下颌眸光大盛自信的模样,因为那是我心悸的开始。

初三是要过苦日子的,我成绩一般想着考回本校就好,多亏了两年来的努力我在新的班级没受多大的影响就融了进去,而我和张佳乐的开始也就在这个初三。

那是一次负能量的爆发,和亲戚吃新年饭我听到了关于堂哥的事,不愿申请贫困生因为觉得丢脸。当时我蓦地看了看自家父母,心虚地低着头,第一次察觉他们似乎与印象中的年轻不大一样。

我的家境很一般,或许在城中村里算是父母一方有份正经的工作的家庭,可在外头真的抬不起头。小学时候母亲曾出过车祸,之后也一直闲置在家做散工,靠的是父亲那份公交司机的薪水支撑着。

自己也是个倔强的人,除去学校要交的费用是用父母的,生活费大多都是用每年攒下来的压岁钱,也从不问父母拿零花钱,一有了开始便日日如是。

因为嘴笨,在发现自己愈发放肆的时候就更开不了那个口向父母伸手。由俭入奢易 ,由奢入俭难,在醒悟过后我也开始沉默起来,找着各类的借口拒绝在心血来潮时的同学朋友一同去小卖部。

可让我把所有表面都溃于一旦的已经差不多到中考体育的事了。那天父亲上的晚班,在我睡下的时候也没回来,我却因睡不着在迷迷糊糊间听到了父母的谈话。

之后的不在状态连班主任都发觉找我去谈话,可面对这温和我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直到那个中午一群男生在哄闹,以前那个同桌据理力争说什么都说了不喜欢的话,我躺着也中了枪。

看着他们笑得东歪西倒的样子,我只能默默憋红了眼睛,到下午体育课时才找了个角落窝着自生自灭。第一个找到我的是张佳乐,他一如既往地塞我纸玫瑰后却什么都没说打坐坐在我面前。

我看着看着那朵明显是用新方法折的玫瑰,直接掉眼泪了。哽咽着断断续续乱说一通,在他手足无措下更是变成了嚎啕大哭。

即使是现在长大成人,看着父母鬓间的白发我依旧无法遗忘那天晚上父亲所说的那两句话。

你是不是想离婚?

离婚的话,女儿一定要跟我。

更何况当时的我只是个小屁孩,尽管察觉母亲在那之后忽然不见的一个星期里发生了很多事,我也只能在晚修回去后面对那头空荡荡的家不敢说什么。

我跟张佳乐说:我不懂明明是互相看过对方最丑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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