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敌卖国的嫌疑,全都能统统洗掉,到时候,熬过了这场案子,等公主府解禁,她再踏出这扇门的时候,她还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只有熬过去这一场磨难,她日后才能继续在裴琨玉的手中周旋。子韶欢的身子本就疲惫到了极点,之前没什么东西吃,便一直虚虑浮浮的飘着,现在有了东西吃,人就沉了下去,沉到了无边的疲惫里,她想着这些事,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这一觉好梦。
兴许是已经到了最糟糕的境地里,再惨也不会惨到哪里去了,所以她竟没生出什么怕,而是沉甸甸的睡了过去,直到一阵推门声将她唤醒。她睡得太沉了,那双漂亮的眼中还带着迷茫与惺忪,睁开眼时,就看见那扇门正在被人从外面一点一点推开。
外面推门的人似乎很迟疑,生怕惊动什么人,每一下都推的格外小心,尽量不让门发出动静来,孟韶欢抬眸一看,瞧见这姿态就知道,一定不是裴琨玉。是谁?
她睁大眼去看,脑子里已经过了一遍人名一一几乎都是全贵的一些心腹,毕竟,现在是全贵在和裴琨玉斗法,裴琨玉已经一连出了好几个连招了,全贵总得还击一下吧?泥人还有三分骨气,他总不能躺平等死吧?
所以她觉得,在这种时候,敢冒着风险来找她的,应该都是全贵的人,说不定全贵就能搅动风云,窜出来直接翻身呢?
但她并不知道,全贵根本没这个胆量,也没那个脑子,他其实是个蠢笨的软骨头。在面对毫无还手之力、只是个绣娘的孟韶欢的时候,全贵威胁起来轻车熟路,但是在面对裴琨玉的时候,他这心里就开始打鼓了呀,他手里捏着能让裴家上下被流放的证据,却只敢心惊胆颤的威胁一一这事儿要放在裴琨玉身上,估计早都想法子背地里弄死几十个人了,但放在全贵手里,他只敢软绵绵的刺上两句话,希望裴琨玉“知难而退”、“不再生事”,由此可见,全贵其实并不是个能挺直了腰杆、自己站住了的人物。不过他也不傻,他虽然不敢跟裴琨玉打,但是他敢跑呀!只要跑的足够远,他就还有一条命来活,他没有跟裴琨玉孤注一掷打一场的勇气,更不会来找孟韶欢。只是孟韶欢一直被关在这厢房中,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已经到了什么地步,自然也不知道,全贵不可能回来。
所以,这门悄咪咪被拉开之后,孟韶欢并没有见到什么心腹太监,她只瞧见了一颗探头探脑的丫鬟头。
那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门一开,便有些许月光落进来,月明照在地面上,反而比点灯更明,将外头的小丫鬟照的清清楚楚。
小丫鬟自以为隐蔽,但一个人这么大,能隐蔽到哪儿去?她脑袋上还顶着两个圆滚滚的丫鬟鬓,看上去像是圆圆的老鼠耳朵,头顶上月光一照,她的影子就像是一个蹲在门口的、放大版的杂毛老鼠。
偏她还干什么都小心翼翼,左右迟疑的,动一下要晃八百下脑袋左右看,更像是老鼠了!竟然是水兰!
孟韶欢见她第一眼,一双眼都惊讶的瞪大了,随后便立刻涌上一股恐慌。这啥丫鬟,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竟然还敢往她这里跑!“你疯了啊!”孟韶欢跪在案边,匆忙向外挥手:“快走!’裴琨玉那样的心机,一定是在这四周埋了眼线的,别看这门口空荡荡,但是孟韶欢若是敢走出去,立马就能窜出来个人来把她摁回去,顺带去给裴琨玉告状。这一个小丫鬟能进来,不是因为她多神通广大聪明机警,是裴琨玉在这里玩儿钓鱼放钩呢!
若是全贵公公的人来了,孟韶欢定是要跟他们掰扯掰扯的,看看是跟全贵蛇鼠一窝来反击,还是转头去把全贵卖了跟裴琨玉投城,她不会在意是否伤害了这两个人。但是水兰就不一样了呀。
这是她随手救下来的丫鬟,虽说与她相处时日甚少,但对她忠心耿耿,只因她替水兰挡过一次全贵,水兰就感激涕零的要拿命来回报她,天天把她当成天上的神佛供着敬着,她知道,水兰待她与那些丫鬟们待她不同,水兰是真的爱戴她。所以她更不想把这么个小丫鬟卷进来!水兰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怎么就敢在这个时候过来!
要是沾上了什么脏事儿,被人弄死了可怎么办?她现在可是个废物,受人牵制,哪里能顾得上水兰!
她急的手掌都挥出残影了,隔着老远、小声喊水兰:“你来做什么?快些走!"快些走啊!
她声量小,水兰听不清,这丫头还笨,见她一挥手,新欢鼓舞的从门外迈进来了!孟韶欢:!!!
孩子怎么耳聋眼瞎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