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边晟走出到门口,见四下无人,忙悄悄关了房门,折回来走到姚宜景床前,柔声道:“宜景,你听爹说。爹已经跟天猎国的当今皇帝阙璎珞达成共识,他帮我登上太上皇之位,我将西南一块划给他。到时候,东方毅要杀要剐都听你的,把他藏在密室之内,他也就只是你一个人的了,你看爹这主意行不?”
姚宜景还不待姚边晟再说下去,便怒极反笑:“爹,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皇上是什么人?你真以为他荒淫无道,无心政事,你便可以取而代之么?女儿只怕你还没赶他下台,你自己的脑袋先搬家了!”
姚边晟大大咧咧的一笑,丝毫不以为意地说:“女儿,你放心吧,有阙璎珞的帮助,爹想要做什么都是轻而易举的!难道你不想要东方毅那浑小子只属于你一个人吗?”
“爹爹啊!”姚宜景真是头痛了:“女儿跟了东方毅五年,五年来,他是什么人,难道我不比你清楚吗?你还是放弃这个打算吧。且莫说你能不能做这太上皇,便是将西南之地划分给天猎国,这岂不比窃国更加可恨?西南乃边陲重镇,虽然荒凉贫乏,但却是凤耀国的边关守城,若是您将西南之地白白赠送给天猎国,将来就算您成了太上皇,以天猎国的狼子野心,边关无守卫,攻我凤耀国是何等容易!您又能安枕无忧吗?相信爹您身为西关大将军,不会比女儿更不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吧?”
姚边晟摇头,狐疑地说:“不会吧?我跟阙璎珞签订了密函
,密函中白纸黑字说的清清楚楚,一旦他得到了西南边陲,他将与我凤耀王朝永世交好。他说他的目标是南面的蓝月国,志不在我凤耀国啊!”
姚宜景气急:“爹爹!亏你还是西关威武大将军呢!怎地就这么轻信那阙璎珞的空口白舌?一旦他日,你将西关交给他,他得到了那块兵家重地,他想要攻我凤耀国,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可是,女儿,爹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爹爹不忍看你在宫里受委屈!”
“爹爹!”姚宜景柳眉倒竖:“女儿只有一句话,你便是真有能耐做太上皇,若是你有一点伤害到皇上,女儿也会恨你一辈子,绝不原谅你!”说罢,负气地侧躺朝里而卧,不再看姚边晟一眼。
姚边晟傻了眼,愣了好半天,终于一跺脚,道:“那好吧,爹爹听你的就是!”
姚宜景这才破涕为笑,转过来,撒娇道:“爹爹,那你答应宜景,可不准再派人去暗杀皇上了?”
姚边晟点头,苦恼道:“那我跟阙璎珞的联络怎么办?”
姚宜景眼珠一转,巧笑嫣然:“爹爹,你不妨将计就计,假装继续与他交涉,套出他们天猎国的军情以及边关设防,依女儿看来,只怕凤耀国与天猎国早晚得有一场恶战。到时候,你就可以出奇制胜了,皇上一定会很高兴的!”
姚边晟无奈地点头,唉,看样子,自己这个女儿,是全部心思都放到东方毅身上了。只是,他搞不懂,既然如此,宜景又何苦让自己费尽心机地安排欧阳婉
儿入宫呢?不是说她想独占东方毅么?女儿家的心事,真是难猜。
姚边晟陪着姚宜景待了一会儿,又说起东方毅遇埋伏那夜,自己突然出现,对东方毅解释说是空空道人的符咒水起了作用,两人对好口供,以免东方毅问起。
提到空空道人,姚边晟忽然一拍脑袋,直愣愣地说:“我差点忘了!无忧先生让我请空空道人下山,说那灵妃娘娘可能有问题,让空空道人来看一看。不过我觉得他是多虑了,那小女娃顶多就是会迷惑皇上,就是个狐媚子,又有什么可怕的?”
狐媚子?姚宜景心忽然突突地直跳,尖叫道:“爹爹,你说的空空道人,是不是须发皆白,鹤发童颜,颇有仙风道骨的那位老人?女儿记得小时候,他似乎给女儿喝过很难喝的东西,是他吗?据说他能驱魔捉妖,是真的吗?”
姚边晟料不到女儿反映如此激烈,楞了一下,道:“是他。当年爹爹经过昆仑山,道长经过与妖魔一战,昏倒在雪山上,爹爹无意中救了他。他跟爹爹下山来到将军府,说你日后必有一劫,我看那道士八成是胡说八道,我家宜景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哪会有什么劫难。”
姚宜景沉思片刻,目光灼灼地看着姚边晟:“爹,我觉得无忧先生说的有理,若您能联系到那空空道长,最好还是请他下山来看看吧。”那日在竹林遇袭,姚宜景因为知道东方毅不喜女子动刀枪,故而虽有一身武艺却并未出手。但白灵却凭空抽出了一条红菱缎带为
武器,姚宜景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姚边晟拗不过女儿的再三恳求,便嘿嘿笑道:“女儿别担心,爹爹明天就派人去昆仑山,请空空道人下山来走一遭。”
中和殿内,东方毅目光阴晴不定地望着大殿之下的无忧先生,表情闪烁,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阙无忧却信步走来,环顾大殿一周,毫无惧意地笑道:“皇上,你这议事大殿,还真是富丽堂皇,奢侈高贵啊!啧啧,瞧这梁柱上的龙游九天,怕是真金熔炼雕刻而成吧?这大手笔,啧啧,果然不愧是凤耀王朝啊!无忧见识了!”
东方毅阴沉沉地看着阙无忧,忽地鬼魅一笑,心情颇好地说:“我该叫你无忧先生,还是无忧姑娘?”好歹这五年来他阅人无数,对于女人,虽然从来不爱,但却也绝不陌生。这男人初见之下,虽然被他的妖魅面孔所震住,但细细观察,他的举手投足间,不自觉地带了女儿的风范。而那纤细的腰肢,更是她致命的弱点。最为重要的是,东方毅曾刻意窥探过他的脚,那是一双与女子无二的三寸。若说是男人,只怕也只有那些粗莽之人才会相信。
果然,他本是试探,却见阙无忧蓦地变了脸色,之前的优雅自信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气急败坏:“东方毅,你想怎么样!”
东方毅心情颇好地哈哈大笑,手中的泼墨骨扇徐徐展开,不疾不徐地摇晃着,他唇角扬起一抹好看的笑容:“我不想怎么样,无忧姑娘,你帮朕保守秘密,朕自然也帮你保守
秘密,如何?”
“哼,无耻,休想!”阙无忧板起脸来,义愤填膺道:“你以为你身上的那些麝香,只有我能闻得到吗?还有景贵妃体内的番红花毒素,那必定是长期积累而成,导致女人终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