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个新的主子。可这也实在算不得什么新鲜事了。埃吉尔先生换起主人可是熟练地很哪!”他看着面无血色的信使。
“先是黑森林的朱赛赫尔王。当然,一开始你就心怀叵测,你背叛了他也不过是你的小人本色。那么你又投靠了那个冒名顶替的阿波多利的国王,想必是想找个更加强大的新主人,从他那里得到更多更大的好处罢了。怎么,”他竟忍不住笑了,
“现在,你竟然穷途末路到如此地步了吗?去投靠了野蛮人!可是没想到,自以为聪明绝顶老谋深算的埃吉尔先生,却被他的新主子派来送死。可惜啊,莫摩尔死的太早。真该让他看看你依偎在野蛮人脚下,缠绵温顺的样子。我真的猜不到他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因为看到赛尔和多兰赫尔悲痛气愤的样子,也为了打击仇人嚣张的气焰,他才毫不留情地极尽挖苦嘲弄之意。
人们都忍不住大笑。赛尔和多兰赫尔也深觉这番痛骂痛快淋漓。他们看到埃吉尔的额头沁出细细地汗珠,感到无比解恨。
格雷恩笑着摆摆手,大家都渐渐停止了笑声。他说道:“现在,信使先生,你可以说话了。”
埃吉尔垂着头。过了一会儿,他看似已经恢复了平静。刚刚还羞愧无地的脸上又现出一丝血色,却依旧挂着残忍的冷笑。可他的娇揉做作让格雷恩看了,反倒更加觉得可笑。
信使从怀中取出一幅肮脏的兽皮托在手上,他上前一步正想递给格雷恩。格雷恩坚决地摆手阻止了他。他眼神中的厌恶之情毫无掩饰,冷冷地说道:“念!”
信使伸着两只干瘦的手臂僵在大帐中央,人们嘻嘻调笑,有人大声喊道:“快点儿念!”
“不想念就快点滚过来!赛尔先生的斧子早就厌烦了听你这条毒蛇的声音了!”大个子维卡总是为赛尔着想,他大声呵斥着。
信使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不敢当场发作。他强忍怒气吸了几口气,慢慢调息着心情。他展开兽皮,故作清傲得环视大帐中的众人,轻轻咳了一声:“鲜血和恐怖的王者,魔狼族至高无上的主人—伦德大王致书大陆诸王:魔狼之地,据险千里。魔狼族据此何止千年,实天神不可褫夺。尔等凡王,竟敢冒犯大王威风,可知魔狼战士,勇猛无敌,战无不胜,所战毕克。大王盛怒之下,屠尔城池,让尔等鲜血流尽,皮肉不存。伦德大王敬告不逊,如果尔等执迷不悟,......”
“住口!”格雷恩厉声打断了他的话,埃吉尔正傲然高声朗诵,不提防被他雷霆怒吼所震慑,双手颤抖,险些将手中的兽皮掉落在地。他惊愕地抬起头,脸色惨白,冷汗涔涔。
“是啊。战无不胜,所以数百年苟延残喘于东南一隅,借毒沼之藏身,不敢越边墙一步。攻无不克,城下狼奔鼠窜,至宝铜盾拱手相送,至今泪眼相看。闻战鼓而悲戚,精锐之师亡命于王城坚墙之下。望旌旗而胆寒,无敌大军尽避锋芒不敢与我交战。果然是威风不可一世,所向披靡啊。这些世人有目共睹,不说也罢。”
埃吉尔浑身冰冷,汗流浃背,他情不自禁想抬手擦去额头上汩汩流淌的汗水。惊觉有失仪态,终于忍住,手却微微颤抖起来。
格雷恩心中冷笑。突然,他大声喝道:“你只老老实实说,狼王到底要你来做什么?”
埃吉尔被惊得浑身一颤,不由弯下腰,从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喘息声,抬着眼惊恐地看着格雷恩。
“你怎么不说话了呢?有谁捏住了你的舌头吗,斯波蒂先生?”格雷恩继续痛击着毒蛇,“现在怎么了?腿怎么发起抖来了?声嘶力竭的表演也掩盖不了你内心的恐惧。如果你真的还有一点点羞愧,说不定我会饶了你的性命。可是我们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你那不知羞耻的心中在想些什么呢?我倒要真的感谢你的主人,能让我们能看到你这幅可鄙的尊荣。说!狼王派你来,到底想要做什么?”
大帐中火把通明,终不能给信使的脸上带来一丝血色。他哆嗦着,喘息声让每个人都皱起了眉头,心中厌恶。
信使长久地没有说话,众人也乐得看他可怜可笑的样子。赛尔的脸上也挂着一丝欣慰的笑容。
他抬起头,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喉咙嘶哑地低声说道:“伦德大......伦德想和你们来一场公平地决斗。”
众人都凝神静听。格雷恩踱到他面前,死死盯着他的双眼。“哦?这是什么样的‘公平’呢?”
“......伦德让我告诉你们,他将让开山谷的道路。三天后,在毒蛇山谷和你们决战。你们敢吗?”
“什么?”林登王失声说道,“让我们进山谷?不行!”
“就是,”特林维尔也说道,“野蛮人有什么好心眼儿啊,想得美!我们才不上当呢!”
众说纷纭,吵吵嚷嚷。格雷恩等了一会,他抬起手。众人都看着他。
他的眼中又闪现出特林维尔见惯的光采。他心中暗自尖叫:“格雷恩,你不是要答应他吧?”可他没敢说出口。格雷恩反倒笑了。
“埃吉尔先生。”他说道,“虽然和你说每一句话都让我感到厌恶,从你嘴里竟然能说出‘公平’一词,总是让人有些忍俊不禁呢。可你并没有我想的那么聪明。难道我们的大军不远万里出师讨伐,就是为了一场可笑的决斗吗?”
特林维尔听了他的话,暗暗舒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他想得那样!
“你竟敢小看我们的勇气!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格雷恩突然提高了声音。埃吉尔早已不堪的心又被震颤了。“我们是来消灭它的!你去告诉他,三天之后,就是把野蛮人彻底从大陆上铲除的日子!就这样说!”
埃吉尔吃惊地张着嘴,像条癞皮狗似的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他不敢相信地看着对方。格雷恩早侧过脸走到了一边。
“不行!”一声暴喝,赛尔冲了过来。“格雷恩先生,你真的要放走这条毒蛇?”
“不能放走他!”
“对,杀了他!”
大帐中群情激奋。格雷恩握着赛尔的手。赛尔粗犷的双眉竖起,怒目圆睁。他安慰道:“赛尔先生,请相信我。”他拉着赛尔的手,走到魂消魄散的斯波蒂面前。狼王的信使早已吓得缩成一团,眼睛里流出几滴浑浊的胆怯之泪。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