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带回去卖了,却被这老人一匕首给扎懵了。
苏辰咬了咬牙,愤懑极了却又无可奈何。
在这丫头眼里,自己恐怕早就与妖魔无异,身体里换不换人又有何区别。
里外只要能让她活过去,是谁根本不重要。
“穿上!”
苏辰一脚将丫头踢到地上的衣衫边,艰难的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到那老人身前,一把拔出了那匕首。
滚烫的鲜血溅在他的脸上,他嫌恶的抿了抿唇,一只手撑在了断壁上。
妈的!
这给他捅的高低也是个重伤,搁前世高低也要让你俩在局子里度过下半辈子!
他舔了舔嘴角,只觉得渴极了。
脑袋沉重无比,眼前甚至出现了重影。
这特么是要休克啊!
他佝偻着腰,墙壁的支撑感越来越模糊。
艹!
令牌的主人当初正是靠着表演这烂大街的大摔碑手,博得了县令长子欢心,混上了衙门里一个不错的职位。
而那除妖斩魔十三式,则是上面下发,令所有吃官饭的人都必须学会。
以应对越发严重的妖魔霍乱。
应该是真的能斩妖除魔的刀法。
看样子应该算是现实世界的一种战技!
只可惜,令牌的主人光顾着讨好上司,整日不是享乐就是在享乐的路上,酒色掏空的身子,哪里还有余力去学捞什子刀法。
“呼——”
苏辰深呼吸一口,将胸膛翻滚的腥气压了下去。
眼眸逐渐恢复了正常,脑袋也轻松了不少。
而那丫头仍旧呆滞着,就像是吓傻了一般,眼睛空洞无神。
“这世道承受能力这么差,倒不如早点死了好些!”
苏辰冷哼一声,推开了那摇摇欲坠的木门,犹豫了片刻,还是将门轻轻的掩上。
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妖魔乱世,我姑且尚难自保,又何来余力大发慈悲……
苏辰叹了口气,向院门慢慢走去。
丫头听到木门的嘎吱声,终于回过神来,怔怔的望着掩的严严实实的门扉,
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眼眸的绝望不仅没有消融半分,反而更加浓郁。
……
屋里屋外几乎是一个温度,呼啸的寒风打在苏辰的脸上。
他不但不觉得冷,反而清醒了些许。
什么味道。
他皱了皱眉,下意识的闻到。
恶臭,冲鼻的腥气!
就像是饿了数天的野狗,嘴里流淌下的哈喇子!
他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苏辰猛地咽了一口口水,眼眸瞪的贼大。
山魈村,山魈村。
得此名正是此村曾闹过山魈!
“你答应我的两个牙祭呢?”
尖细如同婴孩的刺耳嗓音在他耳畔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浓郁了无数倍的恶臭!
熏的他直想吐出隔夜的饭菜来!
可苏辰却浑身僵硬,动也不动。
积水成冰的天气,他背后涔涔冒出冷汗,瞬间浸透了整个后背!
他抬眸望去,瞳孔缩小颤抖。
只见一个满身乌黑杂毛,酷似猿猴的却足足大了数倍宛若小山的怪物,正站在他的面前。
与猿猴不同的是,这怪物竟张着一张人面,绿豆大的眼瞳露出人性化的情绪,端的是惊悚怪异!
那人面慵懒的打了哈切,随手撅断院子里的一颗小树,锋利的尖爪一瞬间就将树躯削的极为纤细。
它放进了嘴里,剔了剔牙,不大会,竟挑出了一块发黑的碎肉!
“哈切——人呢?你带到哪去了,赶紧了,本大爷快饿死了!”
怪物惬意的舒展着身子,整个身躯完全展现出来,就如同一堵矮墙,遮挡住了苏辰的所有视线!
“别等我饿坏了,到时候,大爷我可不管你是谁!”
“都要通通吞下!”
这妖魔看似凶恶无比,却没有什么要弄死他的意思。
苏辰忽地想起来,令牌的主人为什么屡次背锅,成为所谓替罪羊,还能存活下来。
正是与妖魔勾结,替它们打打牙祭。
怪不得令牌的主人能过的这么好,有这么一干人沆瀣一气,缉妖司又怎能发现他们的勾当?
只当是正常妖魔作乱,多次发下大批资粮。
而刚才屋里那一老一小,恐怕就是今日他为这妖魔准备的……
琢磨明白,苏辰咬了咬牙,忽地露出讨好的笑容,亲昵的搭了搭这妖魔的臂膀。
“您还不了解我吗,实在那丫头长得水灵,今夜我又饥渴难耐,一时间——”
他讪讪笑道。
“一不小心将两个都整死了,他日,他日我定当寻上数倍,好好为您解馋!”
“死了,不新鲜了嘛,哪还配的上您的胃口!”
那妖魔只是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庞大的气流带着熏天的腥臭吹的苏辰长发披散,睁不开眼睛!
“你真当我是个憨子?!”
他垂下眼眸,冷漠的张开了獠牙。
“别怪我没给你脸面!”
说罢,他起身一跃,便直接自房顶踏进了屋内!
苏辰根本没有反应过来,那老人便直接被丢进了深渊。
随后,它两根尖爪像是在抓萝卜一样,提溜起了那绝望的丫头。
感受着丫头乞求的眼神,苏辰痛苦的闭上了眼!
跑!
特么的赶紧跑!
跟老子有屁的关系!
他脸色一变,拔腿欲跑!
猛烈的动作下,胸前的伤口再次裂开!
浓郁的鲜血腥味儿弥漫了整个小院。
那妖魔抽了抽鼻子,眼眸里闪过一丝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