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梨一脸震惊,难以置信,“殿下,会不会搞错了?我们毕竟是亲姐妹,姐姐真的会如此狠心吗?”
高良娣亦是目瞪口呆。
赵承胤哼笑一声,想到太子妃曾经做过的事,可以说是心狠手辣。
他站起身,温声道:“这件事你们不要管了,高良娣先回去吧,孤去一趟梧桐殿。”
二女齐声应是,起身行礼:“恭送殿下。”
赵承胤大步流星,踏着月光来到梧桐殿。
太子妃已经卸完妆,正梳洗准备上床安歇。
听到动静时,赵承胤已经进到屋里了。
太子妃慌忙行礼:“殿下万安。”
赵承胤径自落座,不温不火开口:“太子妃可知沈良媛差点儿误食桃仁一事?”
太子妃轻轻点头,“下午李公公来搜查的时候说过。”
“那你可知是谁干的?”
“臣妾听说是高良娣……”
赵承胤冷笑,“小旺子你可认识?”
太子妃面露疑惑,“小旺子不是高良娣的小太监吗?臣妾见过两回。”
“小旺子招供,说是听从太子妃的命令,往沈良媛的饮食中添加桃仁,又杀害紫薇堂的婢女扶柳,将其伪装成被逼自杀的样子,嫁祸给高良娣。”
太子妃呼吸一紧,忙开口自辩:“殿下,臣妾冤枉,臣妾并没有指使小旺子做这些啊!臣妾可以和他当堂对峙!”
“李明德,将小旺子带过来。”
“嗻!”
李明德和匆匆进来的小禾子撞个正着,两人“哎呦”一声。
小禾子泛着泪花,带着鼻音道:“启禀殿下,小旺子撞墙自尽了。”
太子妃对上赵承胤似笑非笑的目光,只觉百口莫辩。
她缓缓跪下,“殿下,真的不是臣妾。臣妾也没安排他自尽,这是有人栽赃臣妾啊!”
“这么巧?太子妃刚要叫他来对峙,人就死了?”
赵承胤起身走到她身前,声音轻缓,“今日这事是你也好,不是你也罢。你记住,今后沈良媛但凡出了什么问题,孤不找别人,只找你。”
太子妃瘫坐在地,望着赵承胤离去的背影流下眼泪。
薛嬷嬷一脸心疼,“娘娘快起来,地上凉。”
说着和唤夏一起将太子妃搀扶起来。
唤夏小声嘀咕:“太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娘娘做的也得娘娘承担?”
太子妃面色阴鸷,“殿下这是让本宫保护沈幼梨到安然生产。”
“真想不到,殿下竟如此宠爱她。在侯府的时候,她见到咱们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大气不敢出。”
唤夏神色不忿,“以后倒还要向她行礼了。”
薛嬷嬷冷了面容,“如今她的身份今非昔比,这里是太子府,要守规矩,你别给太子妃添麻烦。”
“知道了。”
朝晖殿。
春喜替沈幼梨卸下珠钗,“小主,真的是太子妃吗?”
沈幼梨瞧着镜中的自己,眉眼下沉,“她一直想置我于死地,是她不奇怪。但若真不是她,那我更要提高警惕了。”
“奴婢好奇,您真就那么相信高良娣?不怕是她自导自演的?”
“高良娣是这府里唯一心思澄净的,我同她相处这么久,她的为人我还是了解几分的,她的骄傲使她不屑于行这些阴私手段。”
沈幼梨想到一人,眼眸寒意逼人,“若是她的话,倒有几分可能。”
“是谁?”
春喜只觉毛骨悚然,似乎谁都有可能害她家小主。
沈幼梨摇了摇头,“很晚了,安寝吧。”
……
屋内并未掌灯,只有零星月光透过光窗子照射进来。
“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吧?”
女子的脸庞隐在黑暗中,看不清面容。
“小主放心,做得干净利落,没有人发现。”
女子轻笑一声,翩翩起身走向床榻,“那便好,我困了,你下去吧。”
梧桐殿。
太子妃走进厅堂,来请安的小主们忙向她行礼问安。
太子妃坐下,面色祥和,“都坐下吧。”
萧良娣语气带着幸灾乐祸之意,“太子妃昨夜这是没睡好?瞧这眼下青黑,可要保重身子啊,毕竟还怀着身孕呢。”
“劳萧良娣挂心了,本宫正要说此事。”
太子妃肃了神色,眉眼凌厉,道:“昨日沈良媛的饮食中被人加了桃仁,看来本宫之前对你们太过宽容,导致你们中有人胆大包天,三番五次想要谋害殿下的孩子。今后谁若再敢行阴私之事伤害沈良媛腹中的胎儿,本宫绝对严惩不贷!”
众人忙齐声应是。
太子妃头偏向一侧,“高良娣,本宫知道你是个好性儿的,但御下还是要更为严厉才是,免得不干不净的人混进来,反而害了自己。”
“太子妃说得极是,臣妾定以此为戒。”
太子妃视线逐一扫过众人,“大家都是伺候殿下的姐妹,当和睦相处,为殿下分忧,不要净将心思放在争风吃醋上面。”
她端起茶盏,“时候不早了,你们都回去吧。”
“是,臣妾告退。”
出了梧桐殿的大门,萧良娣瞥了眼红苕,红苕会意跟上。
萧良娣声音透着愉悦,“你这次做得不错,虽然可惜没打掉那个贱人的胎儿,但让太子妃吃了一个哑巴亏,也解气得很。”
红苕附和着轻笑两声,又面显踌躇,“只是沈良媛如今有殿下和太子妃双重保护,再想下手就难了。”
“那便等她生下来再说。”
萧良娣笑起来,容颜昳丽,说出的话却瘆人,“生得下来也要养得大才好啊,你说是不是?”
“娘娘明智,臣妾自愧不如。”
王良娣拉住高良娣,压低声音,“妹妹昨日吓坏了吧?现下都没抓住凶手,恐怕就是……”
她瞧着前方二人的背影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