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都市之称名不虚传,创意超前的建筑比比皆是,人人都有钱逛街购物,敞篷车后座拉着巨型犬也不奇怪,还有模特跟宠物狮合作街拍。
动物园运输车申请了专属车道,比如救护车、消防车,包括紧急情况使用的货车,都可以在这条道路通行。
青絮跟司机大叔唠嗑,话题围着大丽都的市容展开。她简直比土包子还土包子,一路上什么都要问两句,叽叽喳喳个没完。
“你下载个都市快线吧,空闲时候可以出去交交朋友,年轻人多见世面是好事。”
她礼貌谢过,顺带问怎么买到老款手机的充电器。哎呀,不知小怡情况怎么样,她应该把号码抄下来的。
专线不会堵车,他们回到动物园时经过正门,司机顺口讲解,狮子是园内最受欢迎的明星,青絮把脸贴在车窗,哇哦一声。
无他,这动物园忒霸气了。
大门建得和堡垒一般,贵重材料只多不少,铁栏杆规格应是定制,显得森严粗旷,入口设计成威武雄壮的狮子头,张开血盆大口迎进游客,它的牙锋芒锐利,象征无上力量。
运输车从后门进入园内,直接送到猛禽区停车场,这位司机在岗位上待足二十年,揣着莫名的同情,车熄了火,他指点稚嫩的乡下姑娘:“你人生地不熟,最紧要是去熟悉其它园区,你得知道游客们爱看什么,才能在他们来时牢牢抓住。”
“嗯?抓住什么?”
在动物园里,不就是吃好喝好等着游客观赏吗?
“抓住你们的粉丝啊。算了,我现在说你也不理解,赶紧下车吧。”
“谢谢......我们会尽快适应的。”
好像和她想象中略有偏差,接收新成员的人一个都没有,司机大叔熟练地把啾啾卸在原地,喊她等管理员来,就上车离开。
青絮敲敲黑布,在陌生的地方没有冒然掀开。
“我们到了喔!”
猛禽区将是她和啾啾未来的住所,她带着期许去观察周遭环境。
刚才车子开了半小时,两边全是盘根错节的大树,还以为进入了原始森林,不禁心生感叹,还是发达国家的动物园肯下血本!
也仅仅是佩服他们的实力,她走过的仙泽美地,比这恢宏绚丽得多......青絮打起精神,安慰自己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直到闭园广播响起,又过去不知多久,月上梢头,等待的人才姗姗来迟。
管理员姓方,叫方大伟,在猛禽区上任七年,为人看起来寡言少语,他远远看见青絮孤零零依偎着鸟笼,脚步顿了一下,匆匆穿过阴森的栈道来到眼前。
他站到稍微有点光亮的地方,满身灰尘,皱巴巴的衣袖撸到胳膊上,工牌掉了半边,人看起来很是疲惫。
青絮立刻跳起来主动接触:“请问是方管理吗?我是希临的随行饲养员青絮,我手机没电了不敢乱跑,我们现在去白羽雕的区域吗?有没有新鲜食物?是给希临吃的,我可以晚点再用餐没关系......”
“你跟我去取推车。”
他没解释自己为什么晾着她们,对青絮的多话甚至有些厌烦,只吩咐这句便自顾自走开。
安抚好啾啾,她拔腿去追方管理,这大半天不吃不喝到晚上,她其实很饿,现在因跑动肚子里翻涌的酸意更甚,青絮揉着疼痛的部位,一声不吭跟他去找推车。
有方管理带领,他拿出随身手电筒照明,踏上白天藏在树林里的栈道,不时有鸟叫声穿插,青絮在黑暗中心如鼓奏,她都看见了,这里原本是配有灯的,估计已经坏了很久,灯泡外缠满蜘蛛网。
猛禽区由四通八达的栈道连通,不注意很容易迷路,她们到了储放工具的房间,里面一辆推车都不见。
方管理朝墙根踹一脚,发起闷气:“又不按时归还!你去食堂看看还有没有饭吧,吃饱随便将就一晚。”
太不对劲了,她再也不管得不得罪人:“那我的白羽雕怎么办?它不能继续待在笼子里,这样下去它会生病的!而且......”她忽地感到委屈,“我们坐了很久的飞机。”
“那你说要怎么样?没有车,工人也下班了。”年纪不大的管理员“好心”告知,仿佛让刚踏上大支圣国的新人,在偏僻的树林等上十个小时很应当。
青絮在委屈过后,就是愤怒和无法言说的憋屈,满腹质疑脱口而出:“我们的国宝来到你们动物园,不求一等一的待遇,起码接回来立刻安排食宿是应该吧!你连解释都懒得,也没有带兽医给希临检查,又打算让身心疲惫的新成员,等一个晚上?”
震惊的表情还维持在脸上,理智已经转回脑袋:“不需要别人帮忙,它听我的话,可以跟我们走,现在已经闭园了,请你带我们去住宿吃饭。”
指甲戳进掌心,青絮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小腿肚为刚才的冲动紧张到发抖,她是无权无势的饲养员,但啾啾还在等她回去,生存的权力必须由自己争取,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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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是鸟语者?”
夹枪带棒的态度成功让管理员正视,所答非问却也答应下来,边走边问。
“是的。”
青絮叹了口气,手脚一阵软绵无力。
树林里风声呼啸,她走得比来时快多了,终于回到啾啾身边,二话不说掀开黑布,打开笼子扶它出来。
刚得自由,白羽雕趴在地板动弹不得,哼声中带有长时间扭曲肢体的痛苦,青絮心疼不已,抱着它小心抚摸。
管理员是第一次亲眼见这种动物,惊艳得忘记言语,它的羽毛圣洁华美,抖动时绒毛张开,内层晶莹剔透。
“这、这不对吧......”他面部的表情瓦解,什么麻木疲累都扫得一干二净,还剩眉间紧锁。
青絮很快就知道他为什么失态了,这么大一家野生动物园,猛禽区的面积不说最大,前三应该有吧,分给仙泽国宝白羽雕的片区,还没有原来研究所的大。
真是个悲惨故事。
她蹲在方寸大的铁网内,把脑袋深深埋进大腿。
“我们区早就满员,原本也没预备白羽雕的名额,计划下来就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