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渐渐消磨了意识,出不来了?”
陆无咎道:“应当是。”
连翘急了:“那怎么办,晏无双明显是沉迷在山寨的幻境里了,怎么才能把她唤醒?我进去行吗?
"
陆无咎瞥了她一眼:“你进去之后便会记忆全无,去了也会忘记自己是来救人的,难道你是想和她一起被封在这画像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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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连翘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过。",陆无咎又道,"我们既然能听见里面的声音,看见正在变化的景象,就说明这个幻象与外面的世界并不是完全隔绝的。可以试试从外面施加外力,说不定能干扰幻境里的人,让他们意识到不对。"
连翘不大相信:“你怎么语气这么笃定?”
陆无咎顿了顿:"因为先前在幻境中时我就曾听到过你的声音。"灌顶?
连翘眼睛放光:"你怎么不早说,原来是我唤醒的你,我说了什么至理箴言,让你醍醐陆无咎幽幽道:“......你在骂我,骂得还挺大声。”
连翘笑容一僵,眼神飘忽:"是吗,哈哈,误会,一定是误会。"她尴尬地扭头,不过话说回来,这至少说明喊话是有用的。于是连翘凑过去,冲着那块砖大喊晏无双的名字,试图让她醒过来。她喊得嗓子都哑了,但事实是,画像砖上的画却显示晏无双只是叫人拿来了蓑衣。敢情她的吼叫传过去太过失真被当成了打雷?
连翘纳闷:"你不是说能听见吗?"
陆无咎思索了片刻:“她虽然也在幻境,但也许和我们不在一个幻境,所以,声音传过去也许效果未必如意。”
一计不成,连翘打算再换一计,她凝了一杯水泼过去,霎时,只见画像砖里毫无预兆地下起了倾盆大雨。
按说如此怪象,晏无双总能发现不对了吧?
但她心大的很,只当是天象突变,该吃吃该喝喝。
连翘于是又在掌心生起火来,靠的很近,烤的那砖都发红了。果然,画像里也随之变换,只见雨停了,天气突然热了起来,所有人都脱下了外衣,拿起了扇子。
晏无双也总算觉得古怪了,连翘看见她抬头望天望了许久。连翘决定再进一步,于是拔下头上的簪子冲着那画像砖使劲戳了一下,对应的,只见画像砖里的天漏了一角,出现了一个黑黢黢的大窟窿。窿,不知在想什么。
天都已经漏了,画像砖里的人果然坐不住了,四散奔逃,晏无双则是怔怔地望着那窟连翘又把眼睛对准那个窟窿凑过去看了看。
霎时,画像砖里的天上出现了一只巨眼。
这场景极为恐怖,晏无双也总算回过神来了,只听她疑惑地嘀咕了一句:"咦,这不是连翘的眼吗,怎么会在天上?"
再然后,她又自言自语道:"不对,连翘是谁,我怎么会知道?"底回笼,然后两把大锤一抡,砸碎了天地。
连翘急得又冲她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中,熟悉的长睫毛,这一瞬间,晏无双意识彻画像彻底定格在这一幕,再然后,那砖上也出现了一道裂隙,连翘知道,晏无双出去了,只不过她应该回到了她自己的幻境。
果然,透过那砖上的裂隙,连翘惊奇地发现晏无双好像就在墙的对面。她抠着墙大叫一声:"无双!我在对面。
晏无双此时还被那只出现在天空中的巨眼吓得不轻,乍然听见连翘的声音还浑身发凉,
直到连翘又喊了她几声,她才发现对面有人。
于是两个人终于通过这块破砖的裂缝相认。
大声沟通了一番,连翘才知道原来那日晏无双和周见南也和他们一样,从上马车起就进入了幻境,不过他们更惨一点,被困在幻境的时候触发了机关,晏无双胳膊被划伤了,周见南伤了一条腿,现在还躺在地上哀嚎呢。
听到连翘的声音,周见南顿时痛哭流涕,感慨自己终于能出去了,不用和一只母老虎困在一起。
没错,在他们的幻境里,周见南看到的晏无双是一只巨型母老虎,而晏无双看到的周见南则是一个顶着书脑袋但是长着人身的怪东西。
连翘听他们的经历也颇为唏嘘,幸好,虽然过程波折了点,至少人都还活着。但到底该如何才能破境?阵眼又在哪里?
出个所以然来,毕竟这四面墙都是空荡荡的,里面也空无一物。两边的人透过这道裂缝互相交换起信息,描述起各自所处的环境,说了半天却也没说一辈子?
于是周见南抱着自己的腿唉声叹气起来:"也不知道进来多久了,难道真的要困在这里"
连翘转头安慰起他,此时陆无咎却敏锐地发现一点不对劲:“怎么会不知道多久,观星辨月,
这不是入门时便教过的吗?"
周见南乍一听见这声音,立马乖乖坐好:“殿下此言极是,只是,这星象不是乱的么,故而才不能辨认。
“你说什么?"陆无咎抬头看了看上方的夜幕,只见一轮圆月西偏,群星环绕。连翘也发觉了不对:"怎么乱了,这星象不是好好的吗?"但是对面也很疑惑,连晏无双这个没读过几本书也没学会观星辨月的人都插了句嘴:“就是乱的啊,月亮东升西落我还是知道的,但我这里的月亮分明是自西往东,根本没法看辰啊。
"
她这么说,两边的人都发现不对劲了。
连翘纳闷:“你是说,你那边看到的月亮是在东边?”
晏无双惊讶:“难道你们那边的月亮是在西边?"
问题症结总算找到了。
然后两边迅速又对照起天上的星宿来,越说越不对劲,周见南脑袋一拍:“难道说,我们两边的天象是完全相反的,像照镜子一样?”
陆无咎却道:"不,不是照镜子,而是印章。"
陆无咎简单解释了一番崆峒印的来历,然后忽然看向幻境两边共用的这堵墙道:"这面墙,应当就是整个幻境的阵眼了,崆峒印应当就是这么墙,所有的幻境都是由它而生。”连翘傻眼了,她学过阵眼可能是一口井,一棵树,甚至是一具尸骨,唯独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一面墙。
“可是...."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