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眼中的光,两次截然不同。
云忱音怕他再接着说些自己答不上来,或者不想答的话,匆匆收了个尾,逃也似的离开了景策的院子。
“啧啧啧……”萧嗣从景策身后探出头来,“瞧你把人吓的,问这种问题,你想干嘛?”
“我想……咳咳……”景策微白的薄唇亲启,忽的被一阵咳嗽声打断,萧嗣便也顾不得八卦了,扶着他到屋中坐下,“你这伤很奇特。”
景策边安置云忱音给他的字画,便回复萧嗣:“是朗多人惯用的弯刺尖刀。”
“郎多人?!”萧嗣惊讶,前些年的敌军就是郎多小国,他们虽然土地少,却全名皆兵,就连女子都能骑马上战场。加之他们的生活习性,个个都身强体壮,在战场上遇到格外棘手。
但即便如此,和寿王朝英勇善战,组织有序的寿王朝相比,他们还是差点远。直到去年年末,景策带军踏平了朗多皇宫,斩下了他们最好骑将的头颅,而朗多国主忽然投降,自刎当场,与朗多的战争才彻底结束。
而朗多储君不过才十四岁的少年,他当天便成为了新的国主之后,签署两国合约,归属了寿王朝。
“他们不是已经投降,更是签了合约,不过短短半年,就想再起战事吗!”
“暂时无法下结论。”景策道,“但有一点,我昨夜对上的朗多杀手,似乎在京都潜伏多年,那人对京都地形比我还熟悉。”
所以昨夜那群杀手的头领才能够顺利逃掉。
听到这话的萧嗣神色凝重,与景策对视许久:“朗多奸细。”
景策:“我担心的是这些奸细恐怕多年前就潜伏在京都,甚至整个国土,极有可能就在我们身边。”
萧嗣不由的感到后背发凉,如果真如景策猜测,那街上的小贩,酒楼的老板,朝中的官员,都有可能是奸细,甚至他的身边,父皇的身边……
景策想到什么,眸光一冷厉:“十年前略卖人一案拐走了公主殿下,现在想想定是有奸细接应,才在禁卫军联防军还有京都十六卫的重重搜寻下逃脱,若是当时被拐的是殿下您呢?”
萧嗣猛的拍桌:“大胆!”他紧紧盯着景策,景策这话何其以下犯上,而景策在他的注视下仍然面不改色。
萧嗣思绪一转,脸色越来越白。
他说:“父皇与母后多年只有孤和妹妹两个孩子,后宫几位娘娘除了贤妃娘娘之子,皆无所出。若孤没了,那贤妃之子萧德元就成了父皇唯一的皇子。”
“还有一种可能。”
萧嗣看向他。
景策:“丢失的皇长子一朝被寻回,圣上必定龙颜大悦,时隔多年皇长子容貌有变也属正常,就算他被怀疑,但打入皇室内部的这段时间,也足以让他窃取许多重要消息。若是无人发现,他甚至会成为下一任储君,未来的圣上。”
“不可能。”萧嗣斩钉截铁的否定,“孤相信父皇,父皇一定会发现的。”
景策没有反驳他。
假设的事情,本就无法证实。
就在气氛僵持的时候,昔霜出现在书房中复命令:“属下办事不力,请主子责罚。”
景策戚眉:“她今日没买你们任何一人?”
昔霜想到这就郁闷,同时对这位存在感极低的云姑娘多了一丝钦佩:“是的,云姑娘发现属下会武功。”
“她最后买了谁?”
“那名女子叫丝夌,是从番外被胡桑人卖过来的。期间辗转多手,已无法追根溯源。但听老板娘说,丝夌孤僻诡异,又性子极烈,经常会伤了主人家,所以今日之前已经被退回好几次。”
昔霜退下之后,萧嗣也已经收拾好情绪,对云忱音买下人的事情产生了好奇:“她是怎么发现昔霜会武功的?”
“她会医术。”
“医术?”萧嗣感慨,“真是人不可貌相,她的医术与宫中太医相比如何?”
“自然是无法相比的。”
萧嗣正想点头,应道如此,太医们都是天下最好的大夫了,云忱音还是一个女子,自然是不能相比的。
谁知景策接下来又说了一句:“她行的是妇科……之术,当世之上我未曾见过比她还厉害的人。”
萧嗣给他翻了个白眼:“从你嘴里,就只听你夸过她,什么时候也夸夸孤啊……”
景策默了一瞬:“太子殿下英俊不凡、举世无双、才华横溢、君子品德……”
“停停停!”萧嗣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怎么这么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