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十九王爷幽深凛冽的眸光对上,老太监更是心中一凉。不自觉的低下头颅,不敢再瞧。十九王爷是越来越好了!而陛下却……日渐昏沉,身子骨和神智是一日比一日差。如此鲜明的对比,陛下如何能斗得过十九王爷啊!老太监惊叹连连,语气更是恭敬,“陛下有旨,王爷接旨吧!”“念吧。”萧宴淡淡。老太监嘴角微动,看十九王爷这姿态,也没有要跪下接旨的意思。虽说先帝免了他跪拜大礼,但圣旨当前,怎么的也得低个头,才算有规矩!老太监心中愤愤,然,嘴上半个字不敢说。他清了清嗓音,夹着一口的公鸭嗓,“王爷无需下跪行礼,其余人见陛下旨意,还是要跪下听旨的。”这话,明显就是在说唐时锦了。因为她瞧见,高枫等玄影卫都是跪下了的。只有萧宴和她竖立着。只是,不等她开口,萧宴便冷冷的睨了眼老太监,“阿锦是本王的王妃,与本王一体,不必跪。”唐时锦嘴角上扬,缓缓笑开。“这……”老太监面色讪讪,“王爷,您和唐姑娘还没成亲呢……”言外之意,唐时锦还算不得十九王妃!“若不想念,公公就请回宫吧。”老皇帝都是傀儡了,这圣旨不定是谁的呢。萧宴一个眼神,高枫立即起身。“公公请!”高枫目光轻嘲。他和玄影卫下跪听旨,已经是给皇帝面子了。老东西还想得寸进尺。想通过打压三小姐来下主子的面子,也不掂量掂量你那把老骨头有多重原本是两个人不跪,现下是三个人不跪了。老太监纵然在宫里太监宫女们前面威风,可在真刀实剑的玄影卫面前,他讨不到便宜。所以敢怒不敢言,“陛下的旨意,自是要宣的……”唐时锦已经猜到,这份圣旨的。必是命萧宴去收拾烂摊子的。老太监念出圣旨,果不其然与她猜测一致。随州天灾,殃及百姓,皇帝表示深感心痛,祁王遇事无经验,自己反倒遇险,命萧宴去救灾救祁王呢。唐时锦冷笑,她就说,最后还是得求到萧宴头上来。“本王领旨。”萧宴语气淡淡,他伸手,老太监只得恭敬的将圣旨奉上。然后,他面不改色,“公公可以走了。”老太监一辈子不知道宣过多少圣旨,却只有在十九王爷这,受过冷待!不怪陛下容不下他呢。此等傲慢,目中无人的态度,谁做皇帝能容得下他十九王爷这就是居功自傲!真要论罪,这便是谋逆大罪!唐时锦眯起眸子,似笑非笑的冷声道,“公公,你还想走出这个门吗”深宫呆了一辈子的太监,那都是越老越敏锐。老太监登时感受到了威胁,唐时锦清冷的目光,看似看穿了他心中腹讥。他讪讪赔笑,“老奴自是要走的,王爷就请即刻动身吧,务必要将祁王殿下平安带回来……老奴告退。”十九王爷眸光幽冷,老东西叮嘱警醒的话默默咽了回去。四周,玄影卫的刀皆已出鞘半寸。再不走,可能真就不能全须全尾的回去了。老太监顿时脚底抹油,溜了。舅舅等老太监走了才出来,“王爷要前往随州”“圣旨已下,是要走一趟。”萧宴低声道。舅舅蹙眉,“陛下已然神志不清,为何还会下这道旨意”“这就要看是谁想让王爷去随州了。”唐时锦勾唇,“王爷在京城有王府和玄影卫庇护,不好对付,去了随州,天高皇帝远,王爷孤身一人,也许对方就觉得,比在京城好对付呢。”舅舅闻言,面色严谨,“王爷需多带些人手,镇北军不在京中,王爷手下除了玄影卫,无可调之兵,魏家军中……”“舅舅,魏家军不得擅动。”十九王爷打断他,“舅舅好意,本王心领,但魏家军终究不姓魏,无诏而动,会牵连魏家。”道理他都懂。魏家军的兵权虽在魏家。但这天下,终究是皇帝的。魏与泽沉默片刻,“也罢,王爷定要小心谨慎,陛下已无指望,这江山还需王爷来守。”此话,被外人听去,便是谋逆。舅舅是真担心萧宴,对他寄予厚望。“舅舅放心,王爷哪会真的孤身一人前往随州啊,他会带上我的。”唐时锦笑眯眯的,“我跟王爷一起去,舅舅不必担心了。”萧宴抿唇,一时没有说话。舅舅也瞧着她。无声胜有声。唐时锦嘶了声,哈了口热气,“王爷不想带我去”十九王爷捏了捏她的指尖,“随州路远,山路奇多,眼下年关将近,外出天寒地冻,阿锦就不必跟着本王奔波了,留在家陪舅舅和未来岳母过年吧。”唐时锦挑眉,“为什么舅舅是舅舅,岳母就是未来岳母了你这是区别对待啊。”萧宴:……舅舅:……“是岳母,是我口误。”萧宴笑了笑,“过年我应是赶不回来的,以后每个年,我都陪阿锦过。”“没有我,王爷也未必解决得了此次的事。”唐时锦双手环胸,轻哼道。想将萧宴支走的,定是道尊那家伙。她前脚刚教训了玉衡,圣旨后脚就来了。焉知不是玉衡去跟道尊告状了。毕竟从他一口一个哥哥来看,他应是很依赖萧凛的。如果随州只是天灾,萧宴自是能处理好的。可背后还有道尊和安国公,还有那被埋的整村人,要粉碎这天灾背后的阴谋,没她未必行。再说,她不放心萧宴一个人去。对方在暗,他在明,道术上许多阴险招数防不胜防。她怕萧宴会吃亏。舅舅斟酌了一下,“既如此……”“既如此,你就陪王爷去吧。”魏氏走了过来,“过年我们在家也是一样的,王爷的安危要紧,小锦给我们留几张对着镜子能瞧见人的符箓,等过年那日,我们一样能听见瞧见彼此。”有了这种符,小锦即便出远门,她也能随时知道小锦的安危。这便是极好的。........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