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速度倒很快。
“嘶……”
她摸着崴了的脚踝，一瘸一拐的走出人群，眼泪生理性的落下来，之后她靠着墙，朝这个视线里唯一的女生开口：“你好。”
她说完很久，苏北才反应过来，但他没有说话，准备离开一楼大厅，却被靠墙的女生拽住了肩膀。
对方闷闷的问：“你有纸吗？”
这句话格外耳熟。
尹湘摔倒那次也是这样。
苏北看了她一眼，然后推开一步让她拽自己的手放开，从口袋拿出一包纸巾递给她。
她胸牌上印着天海娱乐的logo，写着助理两个字，名字叫林湘习。
“谢谢。”
林湘习把眼泪擦干净。
苏北觉得旁边的人吵的脑子疼，摘了助听器准备回刚刚的咖啡厅缓一缓。
林湘习缓了会儿，手机便响起来，经纪人的电话一通又一通，看着挤得熙熙攘攘的人群，便脱了高跟鞋往外走。
“已经报警了，我现在就在楼下，”林湘习捋了一把自己的刘海，“盛泽现在下楼说不定会更混乱。”
盛泽解约的事情闹得洞谈、天海两家公司都很难看，她发泄似的骂了一句盛泽前经纪人的下流手段。
电话里经纪人说：“他们今天是不是有签新人。”
林湘习觉得自己上司也不相上下。
她问：“推到那个新人头上？”
“引导舆论，先把骂声推给他好了。”
“那我等会去联系几家娱记。”
——
顶层。
陈北安回来后心情不太好，跟尹湘说话时有点强颜欢笑的意思。
他让助理递了合同和笔。
“考虑好了吗？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签署了。”
尹湘接过纸币时说了句谢谢，想起刚才苏北的话，他的意思很明确，于是便没有犹豫得签好了苏北的名字，还按了手印。
“欢迎加入洞谈，晚上一起吃个饭？”
陈北安提议道。
尹湘想到了刚才在洗手间碰到阿焰的事。
“好啊。”
她想，毕竟现在是自己老板，拒绝的可能性为零。
之后尹湘和陈莫然一起下楼，在电梯里陈莫然朝她握手：“学长，欢迎你加入洞谈，还有……真的很感谢你上次帮了我。”
尹湘和陈莫然身处在窄窄的空间，听着陈莫然清晰的话，回握过去。
“没事的。”
她替苏北接受了。
陈莫然还是很紧张局促，然后转过来双手搭在前方，看着电梯的数字一直在变化，最后停在一楼。
打开的瞬间，一眼便看见外面围满了人，像在打架，混乱不堪。
尹湘问：“发生什么了吗？”
陈莫然：“好像是艺人解约的事情。”
尹湘跟着陈莫然朝侧门走，想起刚才的四年约。
“解约闹这么大？”
“有换公司的原因，红一点的艺人可能其他公司都想尽力争取吧。”
陈莫然说完，尹湘似懂非懂的点头。
从侧门绕着人流出去时，尹湘拒绝了陈莫然送自己的举动，她看着对方上车，然后自己绕回大门，给苏北拨通了消息。
“干嘛呢停下！”
“停下听不懂吗！停下！”
两个穿警服的大叔冲着几个人呵斥，她被声音吓住了，准备先去咖啡厅找苏北，结果却在即将路过他们时看见了一张极为熟悉的脸。
额头青紫，头发很乱，蹲在地上捂着膝盖。
“苏北？”
尹湘跑过去推开人群，发现苏北身边站着一个大喘着气的中年人，嘴里还在骂脏话，被警察的吼声给吓住了，于是干瞪着苏北。
尹湘蹲下去想看苏北膝盖的伤口，却被对方捂得紧紧的，他额头的上跟上次的位置一样，已经肿了起来。
“怎么了？”尹湘揽住他肩膀，“还能起来吗？”
苏北借着力气站起来，膝盖的布料破了，松下去时伤口被挡住，他对警察说：“我从咖啡厅出来，就看见他们在打架。”
“我没有，她先动的手！”
中年人对警察叫着。
这里是监控死角，警察看了一眼苏北的伤还有中年人的样子：“她动你哪了？闭嘴！”
中年人看着苏北，表情变得格外难看，然后到嘴边的话被生生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