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侍女身上,随后指尖动了动,“你先退下去。”
随着他的动作,祝为错的眼神从奇怪变得兴奋。
程绥晏有此举便一定是要干些不可告人的行为。
等到侍女走后,祝为错眸中充满了好奇,语气带着激动,“发生什么事了?”
程绥晏看着她那激动的神情,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山陕总督今日在府中宴请钦差。”
“哦。”刚应一声,祝为错就反应过来这不对劲。
“当前灾情严重,总督还宴请宾客,这不是硬把自己的把柄往皇帝面前送嘛。”
程绥晏闻言弯唇笑了笑,宛若山间清风,声音清越朗朗,言语间带着点点笑意,“他若是真的敢把把柄往我手上送,若是抚了总督的好意,倒是我不识好歹了。”
这倒是祝为错第一次见他这样笑,的确是好看,不愧是公子如玉。
这样说着,她也来了兴致。
但是......
“二皇子还未到,就开始宴请钦差了,他这是丝毫不打算给二皇子面子了。”
程绥晏继而冷漠:“你倒是在意他。”
祝为错:“......?”
不等她问出口,见程绥晏继续说着,“二皇子路上再次遇刺受重伤,与陛下请旨返京了,陛下命我主理此事。”
?!!
这事情发展的状况与原文描写得完全不一致啊。
这二皇子现在回京了,那这下两人就不会彻底翻脸了,她干嘛还要死要活地非要跟过来。
“二皇子是怎么受伤的?”祝为错及时反应过来,忙追问道。
等了半晌也未听闻对方有所回答,她抬眸看了一眼,没想到却见他紧抿这唇,一个字也不说。
他甩了甩靛蓝的衣袖,傲娇地冷哼了一声。
祝为错见他这副样子,也甩了一下衣袖,正心急的时候,这人反倒喜怒无常了。
哼,不说就不说。
二皇子不在,省了事倒好。
她云泽郡主,侯府大小姐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对待过了。
祝为错正要回屋,双脚刚动了一步就再也走不动路了。
她回头睁大眼睛瞪着拽她衣领的男人.
女孩美目怒瞪,看起来倒是有些凶狠,继续恶声恶气道:“放开!”
可这声凶恶的声音不仅没让程大人松手,反而拽得更紧了,低头瞧了这个乱晃的脑袋,淡淡道:“走了。”
一路上,云泽郡主双手抱胸,气哼哼地被程大人拽上了马车。
马车中女孩故意扭过头不去看旁边的人。
程大人目视前方,而他那余光时刻注意着身旁的女孩,看着看着他的思绪越发偏了。
这姑娘家果然气性不小,他都没有生那么大的气。
随机程绥晏有些怔愣,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仍没有人说一句话。
马车已在门前停了半晌,程绥晏瞅着还在生气的女孩,也算是说了句话。
“这些天日子不好过,先吃了饭再继续生气。”
“哼。”
“......”
祝为错跟着程绥晏进了西安总督府。
两座石狮子立于门前威严肃穆,门檐挂着的灯笼倒是红得显眼。
穿过长廊,想象中的大鱼大肉未闻道一丝香味,倒是粗茶淡饭摆满了餐桌。
这山陕总督倒也不是个没脑子的。
祝为错在这时候也不挑,有口吃的能吃饱就行。
山陕总督李建成笑面迎来,此人留着两撇八字胡,一副精明的模样,笑起来更是如此,两人皆是一番官方交谈,这才注意到跟在程绥晏身边的祝为错。
女子身着酡色简单的衣裙,发间也只别了一根玉簪,虽不是锦衣华服,珠钗云篦,但那一身凌人傲气浑然天成,也不像是一个丫鬟。
李建成客气问道:“这位是?”
既然是来吃饭,也不好给人甩脸子,不等程绥晏回答,祝为错迅速扯了扯唇,挂上了得体的笑容,“叫我...朱姑娘便好。”
若是她今日将真实身份说了出来,说不定明日她在京城那烂到不能再烂的名声就传到这里。
不过是传言内容里的主人公换了一个罢了。
虽然她也不是很在意,但这种事情京城里的人知道就够了,实在是没必要到处大肆传播。
毕竟也不是什么美闻。
虽然不知道这位姑娘与程绥晏有什么关系,但见着这二人皆没有想解释的欲望,李建成也只是点头笑道:“程大人,朱姑娘,请。”
她坐在程绥晏的身边听着他们官方的客套试探,商量着赈灾政策。
交谈内容由浅入深,循序渐进,不过这两人似乎越谈越偏。
“大人住在驿站,不知可还适应?”
程绥晏笑了笑并未开口。
未曾一言语,李建成也读懂了程绥晏笑容里的意思,顺从接道:“驿站条件终究是不便程大人处理政务,不若本官帮钦差大人择处好位置的宅子。”
“既然总督大人有心,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一个钓鱼执法。
祝为错咬着筷子用余光瞄了一眼程绥晏,他笑眯眯地与李建厂拉扯着,看起来倒是挺满意李建成的安排,只这一眼便让她感觉程绥晏有种贪官奸诈之感。
不是,她怎么就能确定程绥晏真的不是奸诈贪官?
再偷偷看一眼。
越看越像。
说不定他就是贪官!
她摇了摇脑袋,将目光转到了碗里开始拿起筷子专心埋头吃饭,有一搭没一搭地夹着米粒往嘴里塞。
正吃得欢的时候,却见上首的人提到了她。
“听闻程大人与武安侯府结亲,不知两位何事成婚,也好让在下去喝个喜酒啊。”
程绥晏闻言低眸看了一眼,正巧祝为错也在看他。
两人眼神莫名交汇,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