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真的没看出来吧……
云泽郡主觉得误会了没面子正要撵人走,却听见程绥晏出声,“我没有视而不见。”
她无语,扯唇呵呵笑了两人开始撵人,“……我其实也没有口是心非,程绥晏你出去吧,记得关门,多谢。”
话落,程大人不仅没有离开,反而又走近了几步,沉声道:“郡主,其实我还有个表字。”
他不满意她对他的称呼。
“?”云泽郡主疑惑。
“又唤亦安。”他那深灰色的眸子此时笼罩着她。
“……那还挺好听的,”云泽郡主勉强接道。
她好像明白了程绥晏的意思,又好像没明白。
“郡主有小字吗?”
祝为错思纣了一下,“有一个,惟惟,我爹说他思念我,也思念我娘,但是很久没有人叫过,还是很小的时候,有太子哥哥和我爹这么叫我。”
她想起小时候的事,也一时有些沉陷,如今物是人非。
父亲不常见面,就连她和太子……都走到了如今这一步。
“惟惟,我可以这么唤郡主吗?”他目光紧锁着她。
明明今天温度并不高,反倒是屋中要火烧起来一样。
祝为错闻声回神,愣愣地点了点头。
“惟惟。”
“……”他吃错药了?
莫不是他俩的药碗混淆了吧,他误喝她那一碗?
程绥晏眼尾轻轻上扬,神色轻快,“郡主多做休息……”
不等他说完,祝为错连忙拽住他,“我不用,你是病人,多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脚步迅速地离了房间,将斗篷拢好跑到院中坐着。
冷风一吹,此时脑子清醒多了。
他他他他他!
肯定是别有目的!
程绥晏,字亦安。
程亦安,不过话说这他父母这是多在乎他的平安啊。
绥,舒也,有平安安好之意。
晏,平静安逸。
安字更是不用说。
***
程绥晏并未休息,目光短暂地落在她宽大的衣领之上,随后唤来了浮生。
黑夜遮掩了山林,连雨声都安静了下来。
祝为错在床上睁着眼睛,白天睡得多了,晚上睡不着,抱着被子翻来覆去。
程绥晏将他的房间让给她,不知道他晚上睡哪去了。
她闭着眼睛养瞌睡,而周围却萦绕着淡淡的松木香。
这清冷的味道隐隐约约环绕在身边让她,原本燥乱的心反倒安静下来,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而此时程绥晏的房间烛光跳跃,墙壁上倒映着一位如玉公子一手拿着衣服,一手拿着针线,犯了难。
好半天也没有动静。
第二日一早,祝为错一推门,却见着门前站了一个人。
程绥晏听见声音,迅速将手中的东西收回到身后。
眸中还残留这些惊讶,她往常可没有像今日这般起那么早过。
祝为错:?
她问:“程大人在这作甚?”
“无事。”程绥晏恢复往常平静的神情,转头就要走。
祝为错才不信,她挑眉拦住了人,“程大人手中拿的什么东西?”
程绥晏垂眸,面前的女孩探着脑袋硬要往他身后看。
无奈,他紧绷着下颚,拿出了一件粉色的衣裙。
祝为错睁大了眼睛,错愕地接过衣服,不经意间扫过了衣裙边缘歪歪扭扭的针脚。
程绥晏咳了两声,“昨日见郡主衣袍不合身,便让浮生下山买了一件。”
听着他的话,祝为错有些疑惑。
若是在山下成衣铺买的,怎会有如此奇怪的针脚,而且这衣裳的尺寸也看着挺合身。
她脑中有什么闪过。
……这不会是程绥晏他将这腰身拆了重新缝的吧?
她抬头,正好看见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腰间,又若无其事地与衣裙的腰围对比了一番,随后稍稍露出些许合意的神情。
自知察觉到了真相,她忽觉脸上有些热,后退了半步。
祝为错也咳了两声,揉了一下脸颊,扬眉将衣服收了起来,微微福了福身,真心夸道:“想不到程大人还有这手艺呢,那小女子就多谢程大人了。”
程绥晏闻言,神情一顿,装傻道:“什么手艺?”
祝为错弯了弯眼睛,甜甜一笑,没有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