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将木簪插进发髻,史云腴起身拍了拍谢沉书的肩,“你扭过来让我瞧瞧。”
谢沉书却并未照办,“不必看了,如此就行。”
……行,不看就不看吧。
史云腴没再多言,她觉得就以他这般的长相,哪怕簪个木勺也好看。方才若不是她实在忍受不了谢沉书发髻凌乱,她才懒得多管,更别说亲自替他挽发。
思量间,阴云盖过黄昏,廊前风雨彼时更盛。
青翠的竹影晃晃东西,草舍门上的春花,也已散落满地。
史云腴没有转身离开,而是抱膝坐在谢沉书身后的空地,适才用过的桃木梳正别在她的腰间。
史云腴冷眼看风,倾耳听雨。
想来,大抵是孤独得太久,对陪伴的气息愈渐淡漠,史云腴此刻竟不觉谢沉书的存在是个多余。她只当他是个自远方而来探望的故友,与自己度过这春茶采摘前的寂寥。
这样就算是在某日分别,也不会抱憾。
彼时,将目光偏去春花满地,史云腴像故友那样问道:“这样好的雨天。”
“你说,今天晚饭吃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