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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已修(2 / 3)

,不用担心。”

说着握住他的脚踝,刚一抬起,就听得床上的人痛哼一声,两手也猛然揪紧了床单。

纪安立马停住,盯住他煞白的面孔看了一会,就转身出去,开了止痛针回来,再按住他挣扎的胳膊,迅速给他注入。

针剂起了作用。纪安看他的脸色有些和缓,就俯身,在他耳边低声说:“起初是会有些疼,以后慢慢就不会了。”

当疼痛减弱,祁洄才找回自己的神志,又听得那人的声音,在耳边低语:“现在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可以告诉我。”

经她一语,祁洄这才发觉,他不再流血了。低头看向自己,陈年的伤口都已愈合,找不到一点疤痕,仿佛从一开始就没有受过伤。再凝神感受,紊乱失控、且被耗空的气味腺也开始平复。他的力量有恢复的趋势。

这是怎么回事?

除了下半身还在隐隐作痛,身体的其他部位却是在好转。不,不对,祁洄忽然抬手,摸上自己的脸。那里有种奇怪的黏糊感。

还没碰到,就又被纪安握住了手。

“许复先生,”纪安笑着开口,从口袋里掏出一面小镜,对着他照,“畸变物没有伤害到你的容貌,不用担心。”

那是张完全陌生的面孔。祁洄愣住,眨了下眼,镜中的人也跟着眨了下眼。

纪安趁机重申一遍:“许复先生,我把你从船舱里救出来了。这里是管控所观察中心,还有12个小时,你就可以离开,回归正常的生活。这段时间要乖乖听话,能明白吗?”

祁洄将视线移到纪安脸上,莫名地看她两眼,就抽出被握住的手。之后倒是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在情绪相对稳定,没再去碰脸。

纪安欣慰地笑了,拿过观察本写下“无感染迹象”的记录后,就指着他床头的呼叫铃,“有什么事可以拉这个,我会过来。”

说完就转去隔壁的房间做检查。

祁洄的目光一直跟随着纪安,探究着她的一举一动。厚重的玻璃阻挡了声音的传播,他不能知道她说了什么,逗得病床上的小孩咯咯直笑。她一间间巡视过去,对每个人都报以同样弧度的微笑,跟给他的微笑是一样的。

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做完一轮例行检查,纪安回到值班室,赵莉还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嘴巴微张,口水滴到了枕着的胳膊上。

无奈地笑了笑,纪安抬头,就看到了对面的祁洄。他靠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那眼神,像初生的雏鸟凝望着母亲,像受惊的小鹿警惕着豺狼,也像猎手默默地观察着猎物。

纪安摩挲着包扎好的手指,想起他曾经的啃咬,嘴角就无意识地勾起一抹笑,心想:是个警惕心强,报复心也很强的美人。不过,总觉得还有点笨笨的。

……

深夜12点,赵莉终于睡足,醒来抹了把嘴,就看到纪安靠墙站着,关注着对面那一排伤员。她总是这样,对待任何事都是认认真真的,根本不会偷懒。

赵莉认识纪安有五年了。纪安原本是在首都的管控所工作的,五年前才调到新北市,两人因此做了同事。

刚认识那会,赵莉对纪安的第一印象就是冷。她惯常穿着长风衣,两手插兜,浑身上下只露出半张脸。她将自己藏了起来,与其他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除了工作相关的事,任何聚餐、游玩之类的邀约都一概拒绝。久而久之,就没人再找她。她在清缴队里就彻底地独来独往了。

而赵莉之所以打定主意要跟纪安交朋友,只是因为一个普通的照面。那天,她急匆匆跑出值班室,没留意,就撞上了准备进门的纪安。跌倒之际,是纪安伸手拉住了她,并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说:“小心点。”

明明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可赵莉就一直记着,记得她那天的笑容。后来赵莉就开始留意她,发现,其实只要是跟她对话,她就会展露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将身上那层拒人千里的霜气抚平。

注意到动静,纪安回过头,笑了笑:“你醒了?”

就像现在,赵莉看着她的笑脸在心里默默补充。随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笑说:“睡饱了,轮到你休息,接下来我看着。”

“不用,我睡不着。”纪安又转向对面。

看她确实还是精神抖擞的,赵莉不禁咂舌:“你体力可真好。”

纪安看了眼时间:“到点了,要再检查一遍。我负责这边十个,你负责那边十个。”

“行。”赵莉拿起记录本就走。

观察室内的伤员每隔两小时就要接受一次检查,主要查看皮肤是否出现竖线形状的印记。根据管控所对畸变物的研究结果,这块印记就是异变的标志。目前为止,这种畸变只存在于动物之间,通过接触传播。

迎着他的目光,纪安再进祁洄房间。四目相接,他不躲不避,仍探究地注视着她。纪安挑眉,笑着过去,公事公办地做完检查,边写记录,边抽空看他一眼,似是闲聊:“怎么一直看我?在想什么?”

听了,祁洄就移开视线,留给她一个冷峻的侧脸。

纪安也不怪,笑笑就出去了。

半个钟头后,纪安和赵莉都检查完毕,回到值班室。丢下记录本,赵莉歪在椅子上,感慨道:“幸好不传染人,不然就该是人间炼狱了。”

纪安默了一阵,忽然问:“如果会传染人,而且我被传染了,你会怎么做?”

“啊?”赵莉皱起眉头,搓了搓手臂冒起的鸡皮疙瘩,“不要做这种恐怖的假设。”

话题以赵莉的抗拒结束。

……

时间分秒过去。到了后半夜,观察中心更显寂静。祁洄打量四周,他在单独的空间内,四周是高驻的玻璃墙——和以前的处境别无二致。房间对面,是那两个人。一个又趴在桌面呼呼大睡;而她,则靠墙站着,双手交叉环在胸前,低着头,似乎也睡了。

祁洄摸了摸自己的腿,眼神更冷。她把自己变成这样,又带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总归不会是好事。毕竟他们这种生物,贪婪、冷酷、残忍,会做出什么都不足为奇。她一定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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