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快一些,”纪安说,“我很饿。”“哦这样,"驾驶员更加紧张,眼睛慌乱地扫了一遍料理台,示意几捆菜,″那,帮我切菜?”
“行。“纪安取过砧板,一根一根摆好菜,再单手持刀,一下一下地切。驾驶员抽空看她一会,小心说:“用另一只手按住会比较好。”“我没有另一只手。”
“哦。”
祁洄默然立在门外。里间的对话,他插不进去。只是一道门,却好像将他和她,隔成了两个世界。
不到半个钟,就飘出了他熟悉的臭味。
“好臭。”一直很安静的希罗忽然皱眉说。尼亚也紧跟着闻到,连忙捂住口鼻,向气味的来处张望。不一会儿,就看到那个女人跟着另一个人过来,手里端着的就是那股恶臭的来源物。
“什么东西?"尼亚发出很嫌弃的吸气声。纪安将菜碟放到餐桌:“我们的食物。”
祁洄在后边听到。她说的这个"我们”,是将他们三个,连同他在内,都割了出去。
“坐下一起吃吧,"纪安对垂头站着的驾驶员说,“有你的劳动成果。”驾驶员推脱再三,最后还是拗不过纪安,小心望了眼祁洄,没发现有什么不允许的信号,就战战兢兢坐下,只用小半边屁股沾了一点椅沿。纪安用左手抓了筷子,没用过,有些不顺手,两根筷子打起架。“我给你拿勺子。"驾驶员慌忙说。
“没事,练练就好了。"纪安摆弄一会,终于稍微将它们驯服了,夹了菜吃,夸他,“手艺很好。”
“呃,谢谢。“驾驶员腼腆笑了下,也埋头吃饭,看她只吃菜,没动虾,又想起她只有一只手的事,就戴了手套,剥出虾,将完整的虾肉放在碟盘。祁洄站在走廊的出口,看右边,看她和那个人对坐吃饭。看那个人一个一个给她剥掉虾的外壳,换得她一句道谢,还有,一个笑容。“哥,他们吃的东西好臭。"尼亚在左边跟他说话。希罗也在左边喊他过去。他在中间驻留了一会。
右边不欢迎他。
他抬脚去了左边。
到他的同类中坐下,端起她不要的那盘生鱼肉,垂眸细嚼。大厅中,两股气味缭绕。
生肉的血腥与熟食的芳香对峙。
新鲜的甜味与腐败的臭味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