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凶神恶煞了。
一开始不明所以的路人认不出什锦殇，只认出了伏苓染，看到伏苓染面无表情地提着个人满脸惊奇。
待有人认出是什锦殇时，看着他们更是指指点点。
什锦殇没有反抗，任由伏苓染抓着他的衣领，拎着他走了一路。他不觉得一路被人指指点点有什么，他也不觉得他被伏苓染拎着走一路丢脸。
但是……
什锦殇的视线落到伏苓染头顶，神色有些不愉。
是伏苓染多管闲事了，他的事与她何干？
什锦殇眼睛微眯，气息越来越冷凝。
……
算了。
他一下子松懈下来 。
找夜笙魂魄还需要她，只要能找到夜笙，一切他都可以不和她计较。
什锦殇心下这样想着。
虽不喜伏苓染的多管闲事，但什锦殇心里知道，伏苓染不知道背后原因，打断的也是他没什么效果的计划，拿这小事与伏苓染计较实在是没必要。
他盯着伏苓染头顶的神色变得缓和，看她也觉着愈发顺眼了。
伏苓染哪管什锦殇七弯八拐地在想什么，到了东迎学院后山处便将什锦殇松开。
“沙……”
满身是伤的他没了力量支撑，顺势倒在松软的斜草坡上。
刚刚人多眼杂，伏苓染不好拿出品质太好丹药，再加之什锦殇实在伤得过重，因而吃过丹药的他现在看起来也没好到哪去。
他的白色弟子服上印满了脚印，脚印间还参杂着血渍，东一滩西一滩，或大或小，好不狼狈。
脸上也没好到哪去，青一块紫一块的。半束的头发松松垮垮地耷拉在后面，凌乱的几缕发丝被风扬起垂落在他脸上。
伏苓染凑近，仔细端详。
她瞧着什锦殇迎上她的似有若无的淡笑，幽幽道：
“真丑。”
淡笑僵住了。
他就着倾斜的柔软草坡躺着，姿态轻松随意，颇有“战损美人”的感觉。
什锦殇这副模样说不上好看，也和丑不沾边，但看着怪惨是真的。什锦殇这么惨的模样第一次见，可不得欣赏欣赏？
伏苓染又拿出了丹药，这回不待伏苓染有所动作，什锦殇很自然地张嘴。
伏苓染顺势给他吃了丹药。
东迎学院的后山占地极广，人烟稀少，来这的人大多都会选一处清幽之地修炼。他们周围现在没有其他人，伏苓染直接拿效果最好的丹药给什锦殇吃。
“我喂你吃什么你就吃，不怕我毒死你？”
“你想毒死我就不会这么大费周章地救下我了。”什锦殇笃定道。
他不信任伏苓染，但他信自己的判断。
况且，身上快速好转的伤势也是很好的说明。
伏苓染一瞬不瞬地盯着什锦殇，笑得灿烂。
“那你可能想错了，说不定我就是有毛病，还爱折腾。”
说着，她的手朝什锦殇伸去，“没毒死你是因为我比直接毒死你还残忍，打算先救下你，然后再慢慢地……将你弄死。”
最后四个字说完，伏苓染的手也在什锦殇的胸口处停住。
两厢对视，一个似笑非笑，一个满含探究。
什锦殇是满含探究的，他在很认真地思考伏苓染这句话的真实性，分析这样做对她的好处。
好像……
伏苓染这样做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什锦殇盯着伏苓染的动作，手指微微曲起。
“呵。”
伏苓染情绪再稳定，也不由得被气笑了。
她认真讲的话他不信，胡说的竟然认真思考了起来。
“现在才来戒备是不是晚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