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底层有个匣子,你明日替我取出来。”
“是,小姐。”
小丫头不理解,明日的事为何现在就吩咐下来,难道是怕忘了?
可她没多想,只觉得自家小姐的安排一定没错,听话便是了。
雕花木门“嘎吱”一声被关上,没过一会儿,院里的铜制大门也发出“哐当”一声,整个世界沉寂下来。
静得连宋晚宁头上的流苏轻微晃动、碰撞的声响也清晰可闻。
她从架子上一卷卷取下卷轴,胡乱铺在桌子上,随意堆叠着。
那些画卷里画着的是同一个人——谢临渊。
没有标注日期,但是看笔触和画上人的外貌神态也能分得清先后顺序。
最久远的一幅画作,画的是十七岁的谢临渊回宫受封的样子——稚嫩画工下的少年将军穿着一身银色铠甲,眉眼含笑。
其实他那时没有穿铠甲,也没有笑。
只是十四岁的宋晚宁遥遥看了一眼,觉得他笑起来或许会更好看些。
思绪随着画里承载的回忆逐渐飘远,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闭上眼自嘲一笑。
然后抬手将那画扔进了燃着的炭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