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微棠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她没有争夺继承权的想法,不代表她会任由别人欺负设计。
不管她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接下来的路一定充满荆棘危机,困难重重。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我们能做的是她在需要帮助时,伸出援手。”
温叙言的话,让我记起曾经那段痛苦遭遇,当时是他和许微棠适时伸手,将我拉出泥沼。否则,我不知道要用多长时间,才能走深渊。
温叙言一直努力想要挣脱温家的桎梏,温家是世家豪门,虽做不到只手遮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能量不容小觑。
温叙言一步步走到今天,他经历的困难常人无法想象。我竟莫名生出一股心疼,脱口而出,“在你遭遇困境时,有人帮你吗?”
“恒通能渡过瓶颈,是你的功劳。”
“是乔彬的出现,让恒通成功推出新品。”
我只是其中一个不起眼的小环节,功劳微乎其微。温叙言这么说,我愧不敢当。
“你帮助了阮芹,她才会在发现乔彬有惊人的天赋时,把他的作品发到你的邮箱。你种下了因,收获了果,受益人却是我。”温叙言平缓的语调,让他的声音听上去愈发磁性,“上次的京市之行,也是因为你的善良,让我们请到了孔老。”
“都是巧合。”
大概是否极泰来,我只是做了不足一提的小事,竟让我得到意外惊喜。
“阮桢,你有你的特质。”
温叙言侧头看向我,他那双黑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瞳仁里倒影出我的剪影。
我差点迷失在他眼眸里的旋涡中,在最后一丝理智消失前,脑中那夜的视频。
我陡然回神,有些手足无措的看向窗外,“温总说得对,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你以后也可以用自己的这份独一无二帮助到许微棠。”
温叙言的话,让我怔了下。
他绕了那么一圈,是为了宽慰我?
我震惊,不敢置信,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那股淡淡的窃喜,来得快,去得也快。我尚未来得及分析它出现的原因,它已消失不见。
我心里没来由生出一股害怕,又朝着车门旁挪了挪。
我小心隐秘的动作,引来温叙言的注意,他眼神中多了几分苦恼和不解。
日子按部就班的过着,三天后,一则新闻等上江州日报头版头条--金牌公关许微棠辞职,不日将进入家族企业。
黑色粗大的标题十分醒目,我仔细看完文章,给她发了条信息--不管许老师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坚定地站在你这边。
许薇棠:宝子,么么哒!
许老师回复的信息后面有个亲亲的表情包,我脸上浮现抹笑。
秦康的事情处理的很低调,许微棠把视频交给康馨后,康馨交代了秦康利用视频逼迫她注销许微棠会员账户的事。
除此之外,他还逼迫她用身体赚钱,供他维持表面的光鲜生活。
许老师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一个视频就让你被他牵着鼻子走?你真是蠢到无可救药!”
“他手里有我妹妹的视频,我妹妹已经抑郁,如果他把视频放到网上,我妹妹就活不了了。”
“那你也不能把自己也也搭进去呀!”这是赔本的买卖!
“我是逼不得已。”
“你把警察当摆设呢!你可以拿着他威胁你的证据,来警局报警呀!这才是把损失降到最低的办法!”
“我……我当时……”
“有事情找警察!”许微棠见她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从包中掏出包纸巾放到她面前的桌上,轻轻敲了敲桌面,“你还有妹妹要照顾,好好配合警察。”
康馨恨极了秦康,没有丝毫隐瞒,答应出庭指证秦康,许微棠拒绝和秦康和解,找了律师,争取早日将他送进监狱。
这些事,没有见报,考虑到她的心情,我没有询问是她压下了消息,还是许父不愿事情闹大,出手压下。
快下班时,我手机响起,是阮芹打来的。
我已有几天没有见到她,准备约她一起吃饭。
“阮桢姐,乔伊回江州了。”
“她身体好些了吗?”
阮芹特意打电话跟我说起乔伊的事,我心知有事发生,眉头缓缓皱起。
“她右腿粉碎性骨折,需要修养很长一段时间。”
“你去看她了?”
“我陪乔彬去的。我站在病房外,没有进去。”
乔伊不喜欢阮芹,她对阮芹满腹意见,她车祸受伤,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对她来说是心理和身体上的双重折磨。阮芹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对阮芹不会有好脸色。
阮芹没进病房是对的。
“乔彬主动去的医院?”
乔彬跟乔伊的关系并不亲密,他对外界感知能力有限,缺乏共情,就算是知道乔伊生病,也不会主动去医院。
我意识到乔伊又在整幺蛾子了。
果不其然,阮芹犹豫下说,“乔伊最近心情不好,闹着绝食,不配合医生的治疗,她嚷着要见乔彬。乔彬很少出远门,施律师怕他无法适应舟车劳顿,包机将乔伊带回江州。”
乔伊回江州的目的不是见乔彬,她是想见温叙言。
从温叙言对她的态度上,我已经知道,他不喜欢乔伊,他的白月光另有其人。
他口风严实,我待在他身边那么久,愣是没有发现蛛丝马迹。
她不是温叙言的心头好,就算是她作天作地,他也不会去探望她。
这些话,我没有办法跟阮芹说。
我沉默着,等待阮芹下文。
“她把乔彬扣在医院,乔彬想回家,她哭的十分伤心。孙姨不忍,只能哄着乔彬留在医院。”阮芹担心说,”乔彬在陌生的环境里,容易刻板。”
“他以前有过这样的情况?”
“孙姨说之前他刚搬到现在的住所时,有一段时间,经常重复一个动作,不吃不喝,过了近三个月才有所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