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位于客厅西北角,许微棠本打算留下听两人聊些什么。
洗手间安装的磨砂玻璃可以投射出人影,条件不允许听墙角,她准备离开。
她打开洗手间的门,刚好看到施砚,两人四目相对。
许微棠立刻扬起抹笑,“好巧呀!”
“不巧,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他找她做什么?
许微棠尚未来得及发问,施砚握住她的手腕,“回去再说。”
许微棠想要扒拉掉他的手,见邱夫人看过来,她收回抬起的手,“邱夫人她们在呢!拉拉扯扯不好。”
“男女朋友间牵手很正常,邱夫人是过来人,会理解。”
许微棠:……
他非要给她拉仇恨?
许微棠对着邱夫人笑了笑,“我不打扰邱夫人了。”
“慢走!”
邱夫人示意佣人送客。
施砚跟邱夫人轻点下头,带着许微棠离开。
两人出了院门,许微棠停下脚步,礼貌说:“我车子停在那里,等下我要去江洲大桥,与你不顺路。”
言下之意,两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就此分开。
“我也想去江洲大桥看看。”
许微棠闻言,一脸探究地看向施砚。
施砚松开她的手腕,来到她的车前。
她不知道他抽什么疯,两人在邱夫人别墅门前,阴阳起来不好收场,她拿出车钥匙,解锁开门上车。
等车子驶到路口,许微棠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我最近没得罪施大律师。”
她最近忙于工作,只主动找过他一次,没有出格的举动。
许微棠笑意盎然,“不会是施律师想见我,专程跑了这一趟吧!”
“你找邱夫人做什么?”
“我跟她没交情,上门找她当然是找她麻烦了。怎么着,施律师是怜香惜玉,见不得我为难她?”
“你能为难得了她?”
“说的也是哦。人家家世显赫,真跟我计较的,动动手指头就能弄死我。”
“那你还上门找她?”不要命了!
“我不上门找她,万一她再给我使绊子怎么办?江洲大桥事关重大,项目出了问题,追责的话,会有很多人被牵涉其中。”她是项目负责人,首当其冲。
“你去找她,她就会收手?”
“最起码,她会收敛些,又或许这事不是她做的。”是有人为了讨好她,擅自做主设计了这一出。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好办多了,邱夫人会帮她解决麻烦。
“你有怀疑的对象?”
“施律师真是心系民生,这么关心大桥的事。”
她怀疑古家。
许微棠跟施砚没有亲近到讨论机密事情的地步,她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
施砚察觉今天问题的确问得多了,解释说:“因为我,你才招惹上邱夫人。”
“也是我配合你,才惹上的麻烦,我不会迁怒你。再说,因为这事,我差点就攀上了一门好亲事。”
“许微棠,我们彼此了解不深,做男女朋友的话……”
“你想什么呢!”许微棠眼神有一瞬的黯然,“前几天许总带我去和古家人一起吃了顿饭。他们对我还算满意,邀请我明天去家里做客。”
那天的饭局古家公子有些狼狈,古家父母脸色不好,许微棠本以为这事会不了了之,没想到今天接到许父的电话。
许父关心她几句后进入正题,他的意思是,去或者不去古家由她来决定,看似尊重袒护她,实则是在试探她。
如果他真正关心她,会帮她婉拒,不让她知晓此事,徒增烦恼。
施砚:“古家只有一个孩子。古家夫妇多年未育,是老来的子。”
“所以古家人足够宠他。”宠的都快要无法自理了。许微棠没有跟施砚说她与古家人见面时的场景。
“他与你不合适。”
“他与我不合适,你与我合适?”许微棠打开车载音乐,“你与我连朋友都算不上,就不要介入我的因果了。”
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施砚沉默下来,许微棠也没有主动找话题。
她的手机响起,是助理打来的。她一路与助理聊着工作上的事,忽视施砚的存在。
等到了项目部,许微棠停好车,跟他说了声自便,去忙工作。
施砚看着她的背影,立在原地。
他得知她去找邱夫人,生怕她在冲动之下,做出不理智的行为,放下手头上的工作,急匆匆赶过去。
确定她安全无事,他本该与她分开,却鬼使神差上了她的车。
施砚拿出手机,联系助理,准备让助理过来接他。现场有工作人员找到他,跟他主动做介绍,“许经理安排我过来陪同施律师,参观我们正在建造的江洲大桥。”
“劳烦了。”施砚收起手机。
下午到了饭点,工作人员带着施砚来到餐厅,许微棠递给他一个餐盘,“吃不惯大锅菜的话,我让人送你回事务所。”
“吃得惯。”
施砚接过餐盘,跟在许微棠身旁,简单打了一份饭。
餐厅简陋,工人多,十分嘈杂。许微棠已习惯,她找了一个空位坐下。
许微棠有很多面,去高档餐厅,遇到不合口味的饭菜,可以一口不吃,换一家餐厅用餐。
在工地,跟工人吃着一样的大锅饭,她没有半点儿嫌弃之色。
施砚在她对面坐下,“你最近在工地,一直跟工人同吃同住?”
“我偶尔会加个餐,居住环境也比他们好一些。”许微棠往口中送了口土豆炖茄子,很快将盘中的饭菜吃得一干二净。
她是该矫情的矫情,不该矫情的时候,什么苦都能吃。
在别人眼中,她是许家大小姐,娇纵乖张,盛气凌人,不好相处,她从不与旁人解释。
哪怕是施砚,她也只是开玩笑地跟她说过,她人美心善,性格好,能力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