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镇北王看秦琅极其不顺眼,又因为沈若锦在的缘故,拿他没办法。
下一刻。
他还听见沈若锦道:“镇北王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我的事,没什么是秦琅不能听的。”
秦骅本来想跟沈若锦说,不要这么惯着秦琅。
王妃疼他,把他惯的无法无天。
秦琅好不容易离了王妃,你这个做妻子的,要多劝劝他,做事不能那么随心所欲。
沈若锦是儿媳妇,是姑娘家,秦骅自然不能像训秦琅那般训他。
哪知道沈若锦连这片刻都不愿跟秦琅分开,不给他单独说话的机会。
“要骂你就直接骂我,别想着给我夫人添堵。”
秦琅基本也能猜出秦骅要跟沈若锦说什么,直接一语挑破。
“行了。”秦骅看他们夫妻统一战线,直接把他当成了“敌人”,当下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匪军的事已经摆在台面上,等宫里那位的旨意下来再说,你们回去吧。”
沈若锦微微颔首,拉着秦琅出了帐篷。
秦琅回头看了秦骅一眼,第一次看到父王把想说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感觉还挺奇妙的。
夫人还主动牵他的手了。
秦琅勾了勾唇,“多谢夫人护着我。”
“这算什么护着?”沈若锦道:“实话实说罢了。”
镇北王什么都好,就是在两个儿子的事情上有失偏颇,别说一碗水端平了,他基本就没给过秦琅什么好脸色。
两人走出帐篷,迎面就看秦祁站在帐外。
秦祁看向两人相携的手,开口打了个招呼,“二郎,弟妹。”
秦琅心情正好,“大哥怎么还在这站着?镇北王有火没处发,你还不赶紧进去劝劝?”
秦祁面色微僵,心说那还不是你气出来的,你还好意思支使我去劝?
沈若锦朝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两人携手离去,秦祁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好一会儿,才掀帘进了帐篷,进去劝父王不要跟二弟一般见识。
镇北王连喝三杯清心茶,才勉强把火气压了下去。
自从梁王的死讯传出来之后,霍飞光这些天都在忙着收拢回归大齐的叛军。
他放过话,说只要叛军愿意弃暗投明,就不计前嫌。
但是梁王豢养私兵这么多年,过的日子比他们这些穷兵好多了,加上跟匪军冲突很多,霍将军整天忙得不可开交。
这样一来,沈若锦和秦琅也没了空闲。
好在南谒人那边因为没了梁王叛军的助力,也不敢再贸然进攻。
镇北王带着镇北军来南疆支援,先前跟霍飞光打了数场硬仗的单向阳眼看着先机已失,局势大不如前,消停了下来。
就这样,又过了三天。
南谒人向大齐递上了停战书。
秦琅留在南谒王庭的探子传回消息来,说因为两军形势的变化,南谒先前主战的凌王被七皇子离野给打压下去了。
现在南谒朝中许多人支持七皇子主张的停战谈和之策。
南谒人为表诚意,单向阳率先退兵百里,向大齐献上了无数珍宝,包括南谒最名贵的九转续命丹。
秦骅和霍飞光将此事上报朝廷。
皇帝下旨让镇北王全权负责此事,南谒这边则派出了七皇子离野亲自来谈。
短短数日的时间,情形大改。
离野很快就带着一帮南谒大臣来到了边境线上,秦骅摆宴与这位南谒七皇子坐下来谈。
霍飞光和秦琅、沈若锦等人全部到场,连天合县县令裴璟也参与了旁听。
离野年纪尚轻,又是个极其美貌的少年,在这样的场合中却稳重老成得很,秦祁代父开口,离野直接略过他,跟镇北王秦骅交流。
先前沈若锦在南谒王城的时候,只觉得离野是个很会照顾人的少年郎,直到离开前才知道他是南谒的七皇子。
这次更是发现离野能力不凡,不愧是南谒唯一的嫡皇子,不论气度还是言语,都远超常人。
离野看了沈若锦一眼,用眼神表达了再次见到她的喜悦之情,因为场合的缘故,没有像先前一样,一上来就喊她姐姐。
随行的南谒大臣在离野左右落座,提起谈和,都意见一致,说先前南谒大军接应梁王叛军都是凌王一念之差。
南谒大部分人,尤其是七皇子离野一直都是主张和平共处的。
现在凌王已经被圈禁,南谒王也已经勒令单向阳,且这事说到底也是大齐梁王先挑起来的。
几个南谒大臣你一言我一语,都说此处开战,错不在一人,更不是南谒单方面的问题,归根究底是大齐藩王掀起来的风波,现在由七皇子离野出现,让两国邦交再续。
又说凌王犯的错,南谒也不会推诿,大齐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他们一定尽力满足。
这次奉上的珍宝,和主动谈和就是诚意。
秦骅提了三个要求,要南谒大军从此再也不能无故越过边境线。
要他们把扣在南谒境内的所有大齐人全部安然送回,尤其是被抓到南谒巫主府的那些人,不仅要送回来,还要连着药一起,让他们恢复如常。
要南谒凌王自裁谢罪。
前两个要求离野都当场答应了,只有最一个,他要说跟王城那边再商量一下。
现在凌王只是被圈禁,凌王党已经闹得不可开交,离野毕竟年轻,手段凌厉,却还没有狠到不能为我用就全部杀掉的地步。
而且这次事情紧急,时间太短了,离野还没来得及把那些凌王党连根拔起,直接就赶来了这里。
两方会谈半日,镇北王也答应了给了南谒人一点时间。
会谈结束,两方人各自散去。
沈若锦正跟一边往前走,一边跟秦琅说着话,身后忽然传来了离野的声音,“姐姐。”
离野快步追了上来,他跟秦琅说:“我想跟姐姐单独说几句话,不知道秦小王爷可否回避一下?”
秦琅不假思索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