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锦和秦琅当夜歇在了镇北王府。
秦琅缠了她半夜,非说上次他中了相见欢,都没体会到夫人帮忙的乐趣,要让她再帮一次。
沈若锦经不住他在耳边一声又一声地喊“沈若锦”,被磨得一时心软,最后又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秦琅神清气爽地上朝去了。
沈若锦刚刚睡着,外头已是天光大亮,王妃知道小夫妻正是情浓时,没让人来吵她。
王老夫人那边却出了幺蛾子,一大早就有人去找王妃,说老夫人病了。
昨儿用完晚膳回去,王老夫人就心气不顺,一晚上都没睡着,今儿直接就病了。
王妃赶紧找大夫过来给王老夫人诊脉。
大夫说老夫人啥事没有,就是有点胀气,开两副药,喝下去就没事了。
秦茂却不依,“我母亲在云安老家的时候还好好的,一来镇北王府就病了。她就看不得新妇这么没规没矩,坏了王府的纲常,我母亲这是心病啊。”
王妃一听这话就明白了。
王老夫人这哪里是病了,分明就是因为昨儿想给锦儿下马威没给成,回来之后气的一宿没睡,又开始作妖了。
而且他们这次还学聪明了,知道趁着二郎不在的时候作。
王妃直接问:“心病还得心药医是吧?”
她就差直接问,你直说你要干什么吧?
王老夫人一脸虚弱地问:“新妇呢?我都病成这样了,新妇都不来过问一声?”
王妃道:“锦儿事忙。老夫人有什么事,吩咐我就是了。”
“不行。去把新妇给我叫来。”
王老夫人挣扎着坐了起来。
花蓉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话来。
秦茂赶紧吩咐婢女们,“去,去把二少夫人请来。”
在秦祁没被立为世子之前,王老夫人更喜欢秦琅,还想过把花蓉许配给他,但现在秦琅已经娶妻,又不是世子。
王老夫人来之前就让人在京城打探清楚了,这个沈若锦是个厉害角色,秦琅被皇帝喊做小王爷,就有人把沈若锦称作小王妃,而且林雪兰还把王府掌家权交给了沈若锦。
她要在花蓉嫁给秦祁之人,就把沈若锦的气焰打压下去,免得日后王府这次人主次不分,让花蓉被沈若锦欺负了去。
王老夫人铆足了劲,要给沈若锦立规矩。
“谁都不许去。”
王妃一句话就把众人都镇住了。
王老夫人问她:“雪兰,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王妃自己受点气也没什么,但锦儿绝对不能受半点委屈,她说:“锦儿又不是大夫,老夫人病了该由大夫诊治开药,让锦儿来做什么?”
“我就是要让她来。”
王老夫人直接就不讲理了。
王妃心下暗骂了一声:老妖婆。
她装作让婢女去请沈若锦过来,然后用眼神示意婢女:让锦儿出去避一避。
但是没过多久,沈若锦还是过来了。
王妃有些诧异,等沈若锦入内跟王老夫人问了声安,走到她身边,才低声问:“不是让你避一避吗?”
沈若锦轻声道:“在自己家,哪有我避她的道理?”
王妃见她如此,就沈若锦半点没在怕的。
行。
王老夫人这种老妖婆,就得年轻一辈的来治她。
沈若锦礼数周全地给王老夫人问过安,然后在她开口发难前,又问她有哪里不舒服,方才来瞧的大夫是怎么说的?
王老夫人“哼”了一声,“你还知道来。”
沈若锦神色如常道:“原本该早些来的,但我听闻老夫人身体不适,便去请了徐御医,您再稍待片刻,徐御医马上就到。”
她被吵醒之后,立马就让人去请徐御医了。
王妃让她避一避,但沈若锦觉得避得了初一,避不了十五。
这老夫人显然是跟她杠上了。
普通大夫诊治的结果,他们可以不当回事。
但御医就不一样了。
而且徐御医这些天一直住在安西王府,跟他们都混熟了,俨然像是半个沈家人。
王老夫人听沈若锦说请了御医,气焰一下子就消了不少。
至少不能再拿她不把长辈的病当回事说她了。
王老夫人不说话,秦茂在那叨叨说他母亲很久没被人这么气过了。
王妃说:“是吗?我倒是经常被人气,已经习惯了。”
秦茂闻言顿时:“……”
王老夫人说:“雪兰啊,就是你太好说话了,这王府才会变得这样没规矩。”
王妃笑着说:“李相家倒是有规矩,几个儿子都犯了事,伤的伤、残的残,可怜见的哦。可见给别人定规矩的人,自己都没什么规矩。”
王老夫噎了一下。
屋中几人说着话。
不多时,徐御医就过来了,与他同来的还有楚见晴。
大有男女老少的大夫都有,任王老夫人怎么作,今儿都能把她这病给治了的架势。
徐御医入内来,王妃就让人往榻前摆了把椅子。
楚见晴上前卷起了王老夫人的衣袖,徐御医开始号脉,问诊,“老夫人哪里不舒服?”
王老夫人有气无力道:“心里不舒服。”
徐御医一听,明白了。
纯属没事找事的。
王老夫人到底顾及着御医的身份,又继续说:“胸闷、气短……”
徐御医一一听着,给了楚见晴一个眼神。
后者拿出纸笔记在医案上。
徐御医诊完脉,叹了一口气,装作十分深沉的模样。
秦茂和花蓉见老御医这副表情,一颗心立刻就悬了起来。
“徐御医,我母亲怎么样了?”
秦茂连忙追问道。
“这病……不好治。”徐御医故意放慢语速说:“得下猛药。”
花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