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昀铮的嘴唇很软、很热,贴在许宛棠微凉的手心。
许宛棠愣在了原地,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一时间,许宛棠覆在陆昀铮唇上的手都忘了收回。
四目相对,许宛棠分明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满足和兴奋,那双丹凤眼亮晶晶地带着浅浅的笑意,像个吃到了糖果的小孩子。
喝醉了的陆昀铮这么随便吗?连她都亲。
回过神来的许宛棠想着,再一次感叹酒精的威力。
按照陆昀铮的性子,恐怕醒酒之后要狂擦嘴唇了。
想到这儿,许宛棠竟生出了一种恶心到了陆昀铮的快感。
笑笑笑!有你后悔的时候!
不知何时,刘长江已经路过了他们这里,脚步声渐渐远去。
许宛棠因此也敢出声说话了,她将覆在陆昀铮口鼻上的手迅速拿开,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陆昀铮的鼻子,压低声音警告道,“是你自己耍酒疯亲的,和我没关系,明天你酒醒了可别乱给我扣帽子!”
对方顶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长长的睫毛往下垂着,认真地看着许宛棠,也不知听没听懂许宛棠的话,乖乖点头。
许宛棠自知跟酒鬼很可能讲不通道理,干脆站起了身,“走吧。”
陆昀铮也跟着站起身,跟在许宛棠屁股后面走。
进了家门,许宛棠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你自己可以洗漱吧?去洗漱,洗完叫我一声。”
许宛棠见陆昀铮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她便没继续盯着,回房间换上了睡衣。
换好了睡衣后她便出了房间,打算边看电视边等陆昀铮洗完漱把卫生间让出来。
这台电视是黑白的,但在如今,已经算是顶配了。
这时候还没有有线电视,电视上只有两三个频道。
许宛棠若是没记错的,此时黑白电视上正播放的,是我国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部电视连续剧。
她还记得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张秀菊每天都守着时间等着电视剧开播,第二天再去到处和别人吹嘘电视剧有多么地好看。
每当她屋里屋外地忙活完,也想坐下看一会儿电视剧时,就会被张秀菊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支走,摆明了就是单纯地不想让她消停。
电视剧相比后世的一些作品,并不精致,甚至称得上有些简陋,但在这个年代拍成这样已经实属不易了。
许宛棠看得十分认真,心情随着主角的境遇起伏不定……
直到这部谍战连续剧的片尾曲响起,许宛棠才反应过来:陆昀铮似乎已经在卫生间待了许久了。
许宛棠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站起身,连忙往卫生间走去。
她虽然已经和陆昀铮说好了要离婚,但不代表期盼陆昀铮出事儿。
那可是一条人命,若是陆昀铮真的因为醉酒在家里出了事儿,那她晚上肯定会噩梦不断。
为了让自己的良心安稳,许宛棠敲响了卫生间的门。
“陆昀铮!你睡着了吗?!回应我一下!”
许宛棠把门敲得震天响,随即把耳朵紧紧地贴在门上,仔细地听着卫生间里面的动静。
突然,卫生间的门被猛地从里面拉开,许宛棠因为整个人都贴在门上,不由得重心前倾往前倒去。
许宛棠只觉得她的脸贴在了湿的、具有软弹触感的东西上,入眼即使一片蜜色,腰身被一股有力的力量禁锢住,让她动弹不得……
抬头望去,陆昀铮乌黑的头发还在不停地往下低着水,水珠从陆昀铮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落下,落在许宛棠的睡衣上。
许宛棠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她竟然撞在了陆昀铮的胸肌上……
许宛棠立马往后退去,想和这具冒着热气的肉体拉开距离。
偏偏眼前的人像没有察觉一样,胳膊又紧了紧,让许宛棠动弹不得。
“松手。”许宛棠命令道。
许宛棠明显感觉到陆昀铮整个人僵了一瞬,随即,腰间的力气卸掉,许宛棠才得以往后退了两步。
这不退不知道,一退吓一跳。
陆昀铮他不止没穿衣服,还没穿裤子!
许宛棠的脸瞬间就红得跟夏天熟透的番茄一般,一下子背过身去,捂住了眼睛,“陆昀铮!你流氓啊!怎么不穿衣服?!”
幸好陆昀铮喝醉了之后还保留了一点儿羞耻心,许宛棠将整张脸埋在双手下,听到陆昀铮有些低哑地道歉,“对不起,我好像……睡着了……”
陆昀铮在卫生间洗得差不多时,因为太困,一个不留神,便坐在卫生间的凳子上睡了过去,他是被许宛棠的喊叫声吵醒的。
虽然陆昀铮还处在醉酒的状态中,但他本能地以为许宛棠有危险,便没注意自己的“穿着”,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连脚下的拖鞋都只穿了一只。
陆昀铮的话音刚落,有些踉跄的脚步声响起,随后,许宛棠听到了卫生间的门被关上的声音,她这才松了口气。蹲在原地调整状态。
她撞到裸着的陆昀铮已经够羞耻的了,更羞耻的是,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陆昀铮沟壑分明、蓬勃有力的胸肌、腹肌……
耳边又响起了陈月的那句“鼻子大的男人……”
许宛棠有些暴躁地甩了甩头,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能想起来的顺口溜,想把刚才的画面从她的脑海中移出去,“小皮球,皮又皮,马兰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六七,三八三九四十一……”
在念到四十一的时候,许宛棠的红脸蛋儿终于恢复了平时的颜色。
许宛棠呼出了一口气后,卫生间的门被重新推开,陆昀铮该盖的地方都被衣服盖上了,正从卫生间走出来,只是衣服和裤子不如平时穿得那样整齐。
许宛棠双臂环胸,义正言辞地道,“你喝醉了也不能像刚才那样!你是男的我是女的,我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要注意影响,你知不知道?!”
许宛棠本以为陆昀铮会像之前那样听话地点头。
可眼前高大的男人却皱了皱眉,眼睛半闭半睁着,看上去困极了的模样,有些委屈地道,“你是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