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宛棠的杏眼微微眯了下,笑了。
经历过前阵子的事情后,马金花莫名地有些害怕许宛棠,她缩了缩脖子,继续道,“我就事论事,说错了吗?”
还不等许宛棠说话,不远处响起一道稚嫩的童声,“说错啦!婶子你说得不对!”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果果被陈月牵着,圆溜溜的眼睛直直地望向马金花,毫无惧意。
马金花被小孩子噎了下,心里不免有些不痛快,但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又显得她不大气。
于是,马金花僵硬地笑了笑,“你还这么小,你懂什么?”
果果嘴巴一嘟,“我怎么不懂了呀?棠姐和陆叔做的菜我吃过好多次呢,可好吃啦!”
果果摇着陈月的手,歪着头,奶声奶气地问,“妈妈,那个软乎乎的、黑黑的,上面带着尖尖的东西叫什么呀?果果忘记了。”
“海参。”陈月提醒道。
“对!海参!棠姐做的海参超级超级好吃,一点也不腥哒!我能吃一碗的饭呢!”果果认真地道,嘴角淌出了些亮晶晶的口水,又被她的小舌头卷进了嘴里。
“陆叔做饭也很好吃,虾虾也不腥,和果果之前吃的都不一样!”
果果边回想着边道。
这一回想不要紧,口水便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亮晶晶地挂在嘴边。
果果一流口水,不少人都信了许宛棠能做出好吃的海鲜来。
毕竟给小孩子说得口水都流出来了,那还能有假?
不少军嫂都生出了向许宛棠学点儿手艺的心思。
果果说得那么好吃,听得她们都馋了。
而且靠海吃海,她们就住在岛上,海鲜跟不要钱似的,不比吃肉便宜多了?
一群人看向许宛棠的目光顿时亲切了不少。
只有马金花依旧不相信地撇了撇嘴,“小孩子知道什么?”
果果对这个婶子的话十分不满,她皱着小眉头,歪着脑袋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半晌后,才问许宛棠,“棠姐棠姐,那个蛙蛙的故事叫什么?我记不清了。”
果果待在许宛棠家的那段时间里,许宛棠给果果讲了不少故事,自然知道果果说的是什么。
许宛棠的眼睛里满是笑意。
这小丫头,长大肯定不会受欺负。
“井底之蛙?”许宛棠说这话的时候,视线轻飘飘地落在马金花身上。
“对哒!就是井底之蛙!”果果童言无忌地对马金花道,“婶子,你好像故事里的青蛙呀!”
此话一出,不少军嫂都被逗笑。
“噗,陈月家的这小姑娘真机灵,连井底之蛙都知道。”
马金花肺都要气炸了,她的鼻孔气得一张一合,根本不受控制。
“陈月!你家孩子怎么这么没教养?有没有规矩?一点儿比不上我们家孩子。”马金花怒气冲冲地对陈月和果果道。
果果是被爱意包裹着长大的孩子,在外面受了欺负也不怕,还没等陈月开口,大大方方地给马金花道了个歉,“婶子对不起,你别怪妈妈,是我说错了话。”
此言一出,在场的婶子们心都要化了。
果果才四岁多,她们家孩子四岁多的时候,比果果调皮多了,更不知比马金花家的那个混世魔王乖多少倍。
那混世魔王比果果大了三岁呢,不仅没有果果懂事儿,恐怕连井底之蛙是啥他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马金花是怎么有脸说别人家的孩子没教养的。
上次她儿子哭着喊着要让陆团长让球、差一点儿把许同志从土坡上推下去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到底是谁家的孩子没教养,一目了然。
况且果果这小孩儿也没说错什么。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可不就是井底之蛙吗?确实不知道许宛棠还能把那些没什么味道的海鲜做得好吃。
孩子开玩笑的一句话,有啥好生气的?
马金花再纠缠下去未免显得太斤斤计较了。
和一个没到五岁的孩子计较这么多,太不体面了。
马金花一口气憋在胸腔里,上不来也下不去,只能硬生生地忍着。
她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故作大度地道,“没事儿。”
果果的眉眼弯了弯,“谢谢婶子。”
马金花气得都发抖了,但偏偏还得忍着,脸都忍成了猪肝色。
许宛棠看得心情舒畅,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果果松开妈妈的手,捣腾着小短腿儿就往许宛棠怀里跑,一边跑还一边甜滋滋地叫着,“棠姐~”
许宛棠一把将软乎乎的果果抱在怀里,在她的小脸蛋儿上香了一口,把果果痒得直往后躲,“咯咯”地笑出了声。
马金花瞪了许宛棠和许宛棠怀里的果果一眼,气愤地跺了跺脚,头也不回地回了家。
马金花这一走,气氛顿时活络了些许。
有好奇的军嫂问,“许同志,你这海鲜是咋做的?跟我说说呗,我下回也试试。”
此话茬一提,其他人顿时也来了兴致,“是啊,许同志,要不你教教我们呗!”
“对,我们观摩观摩就行,你啥时候做海鲜,能不能让我们跟去厨房偷偷师啊?”
许宛棠无奈地耸了耸肩,“我无所谓。”
她看向一旁冷着脸,拎着一兜子海鲜的陆昀铮,笑着道,“你们得问陆团长了,今晚他掌勺。”
许宛棠此话一出,刚才还笑着想要偷师的军嫂们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个干净。
“那啥,那还是算了,我家那位不太愿意吃海鲜。”
“我晚上有事儿,那就改天吧。”
“对对对,改天再学,哈哈哈。”一位军嫂干笑着道。
一时间,刚才还要学厨艺的军嫂们半个都不剩了。
许宛棠看了眼陆昀铮的侧脸,心想着这人跟洪水猛兽似的,光冷着脸就能吓退一群人。
就在这时,一道细小的声音响起。
“许同志,你啥活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