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展很顺利,魔猿呈现出一边倒地占据着上风,完全是压着对手打,对方完全没能组织起像样的主动反击,魔猿经验老道,实力强悍,丝毫不给对方翻盘的机会。
拳拳砸在要害部位,没有一点留力,短短的时间内,开始有骨头碎裂的声音传出,看来有效果,内藏筋骨已经被破坏了,这个地方的怪物一样也不能承受巨力对身体内部的损坏。
“呕……”
这下,怪物是彻底倒下了,只是最后的场景有点瘆人,倒在地上的怪物不甘地剧烈挣扎着,接二连三的尝试也没能成功爬起来,毕竟身体内的骨架已经被巨力挤爆,无一完好,在最后,竟张开嘴巴,从腹腔中呕吐出一大口鲜血,向前喷洒,雨点般洒落,洒满一地。
张清烛道士嫌弃地往后挪动脚步,避开就在脚跟旁边的斑斑血迹,没隔多久,几乎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还不到,那些鲜艳异常的血液,俱都化作一缕黑色轻烟,袅袅而起,升到半空中,突然又归于虚无。
嗯?
张清烛惊异,凝神仔细感应,发现不是先前在古城外的重演,那些由落地的鲜血蒸腾而起的黑烟,并没有在旁人无法察觉的情况下,围拢在他的身体旁边,进而涌进体内。
那些黑烟,就像所有人眼睛所看的,真的在扭曲中飘散在空中,归于虚无。
呼……
张清烛此时的心情多少有些松口气的庆幸,总算不是太糟,要是黑烟涌进他的体内,他此刻真的不知作何表情,又不能出来对大家实情相告,有苦难言,只能默默承受。
张福德一边打量着战局,一边不时瞟几眼看向远方,那里是张寿鹿道人离去的发现,时不时地有着耀眼的电光在一片阴暗中突然迸射出来,以及那时大时的哀嚎声,还有远处若有若无的拍门声。
闹腾过一阵子后,似乎动静有所收敛,有一些已经平息了,看来后边不会出大乱子。
可惜……
真是可惜,没能见识到传中的金黄色斗气。
是这位猿兄太强呢,还是这里的原住民太弱了?
鲜血化作黑烟,飘逸升空而归虚,接着是怪物的皮毛和肌肉,一一化作黑烟,在飘逸升空的扭曲中,一点点消失不见,而地面上,只剩下一副半躺着的骨架,散发着一阵阵恶心的腥臭味。
撅起的上半身还在倔强地想挣扎着挺直。
突然,毫无预兆地,一股庞大的精神力,仿佛已经实质化可以被肉眼扑捉到,一股像是水流般纯白而又模糊的东西突然从上砸下,瞬间将地上那副骨架给碾磨成粉末,随后,那股水流般的纯白,随着地上的骨灰随风飘散,也同样原地崩解开来,消失于无形。
“唉……”
“死后也不忘挣扎着向上,这是让人振奋鼓舞呢?”
“……还是让人悲哀神伤呢?”
“一切都成空了!”
“尘归尘,土归土。”
“就让这一切,随风飘逝吧!”
老鼠精感慨的声音,多少带有一点点悲戚,给饶感觉,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在场的龙虎山一行默然,心有感伤,而另一面,也为老鼠精的惊人修为而震撼。
竟然是快要物化的精神力,这得要多强大的修为?
怪不得,张静虚要这只老鼠来当看门人了。
这个老家伙,是不是也跟它口中过的,那座皇宫内潜伏的存在,是同一个级数的存在?
不是吧?
那岂不是太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了?
张清烛连连摇头,对这个突然脑海里冒出来的猜测,不是很愿意相信。
高手还是有高手风范的,需知道,这个世界的铁律就是: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睥睨下的主宰,跟脚下匍匐的蝼蚁,能有什么共同语言?
又怎么会有有笑,丝毫没有威慑感呢?
不过,这老老鼠,实在是不可瞧。
还是那句话,一头猪活上千百万年,那也成仙了。
活得久,就是占便宜,不服也找不着理的地方。
只能服!
“前辈,贫道见识浅薄,实在是不明白,您也在贫道等的注意之内,却丝毫没有发现您的身上沾有丁点的腐臭味呢?”
张福德道人貌似很愿意跟老鼠精多深入聊聊。
“嘿嘿……”
“当然还是张静虚的道法,我身为看门人,并且,可能还被这座古城的意志所承认——嘿嘿,这座古城是有自己的意志的,你们察觉出来没有?”
“当然,会有一点点照顾,所以我才敢,我应该能够走出那座古城楼的大门,依仗的是什么?”
“就是我全身上下,没有丝毫的腐朽味,一丁一点都没有,这样看,我应该是一个全新的生命了。”
“只要不被上亲眼注视,我应该能够瞒得过去。”
张清烛在旁边竖起耳朵,留心细听,听到老鼠精的这个话,忍不住打了个突突:
真有一个俯视世间苍生的意志?
连上的神祗和仙人都要俯拜在这股意志之下?
上真的有意志?
真有老爷?
心中是一连串的问号,但都没有确切的答案。
“前辈,您……”
张福德还想再什么,可却突然间停下,抬头举目,遥望远方,那是张寿鹿道人身影最后隐去的方向。
与此同时,变故出现了。
“阿弥陀佛……”
“哼,秃驴,你敢阻挡贫道?”
“秃驴?”
“呵……竟然是秃驴,还真的让贫道给见着真人了,不是胖道人那样的假货,哈哈哈哈……”
“嗯?不是活人,是死人?”
“他妈的,晦气!”
一声佛号,在阴暗中,在大大的嘈杂声中,悠扬地传出,震荡在空气中,闻听到这句佛号的在场众人,顿时从内心深处涌现出一股振奋,又感觉宁静祥和。
除邻一声的佛号外,其余从远处传过来的话,全是张寿鹿道人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