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德师兄,福德师兄?”
张焉耆快步走出大老远,离身后的老魔女远远的,为避免老太婆看出什么端倪,张焉耆还煞是颇费周章地胡乱转了几个地方,最后才慢慢靠近感知中有熟悉气息隐晦散发的地方。
也就是古城这个诡异的地方,才能在老魔女的眼皮子底下玩弄这样的把戏,要是换一个地方,老巫婆的灵觉会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异样。
这就是赋,无关实力的高低,没有办法的,所以,魔女即便是举世皆敌,人人畏惧又人人痛恨,但依旧平平稳稳地存活了无尽岁月。
想当年,在漫漫的历史岁月里,多少强大的仇家,多少赋异禀的敌手,都消散在历史的尘埃之中了。
而魔女一族还活着,还很滋润地活着,当然,也从来不缺少对手,还依旧举世皆敌,人人畏惧人人讨厌。
这,也是个赋啊!
别人也学不来!
“焉耆师弟,在这边,在转角里面。”
顺着心里悄然浮现的声音,张焉耆向就近的一个街口转角出,里面更多了几分阴暗,黑漆漆一片,难以视物,在这一刻,在这样的地方,人类心里本能的恐惧浮现出来,并迅速放大,一瞬间,张焉耆竟有些犹豫。
“要是里面不是福德师兄,而是一个假扮的老怪物,那贫道的命估计就是冻过水了。”
“要是抓着贫道用来威胁龙虎山,那还好一点,要是一击毙命的话,那可就冤了。”
“死的太冤了。”
“死在这种地方,因为这点破事,实在也不好看啊……”
本能的恐惧一下子就被理智压制,抬起腿向着那一抹最黑暗的地方走去……
在转角处,早就潜伏在这里的张福德和张清烛看着张焉耆一边向着它们身处的地方走来,一边嘴里念念有词,脸上虽然看不出些什么来,可那嘴上叨念的,却十足十地暴露了他心里怯怯……
“嗯?”
“还有一个的?”
走到近处,张焉耆一下子就将前边的两个身影尽收眼底,目光从张福德道人身上一扫而过,瞬间集中在张清烛的身上。
随即,随即的第二眼又是一惊,眼睛瞳孔骤缩,背后的那个大葫芦,那个朱红色的大葫芦,是那个吗?
是他所想到的那个吗?
应该就是了……
可照道理来,不大可能啊?
“福德师兄,这破孩是什么人?”
张焉耆道人定定地看着张清烛,盯着他直看。
张清烛一下子就感到了一股强大的气势在向他压来,像是有一座山岳居高临下倾倒下来,让他感到压力,很不自在。
“龙虎山道人,没看到他一身道袍和发髻?”
张福德好整以暇地回应,眼睛也盯着张焉耆看,同时身上的气势慢慢升腾而起,对冲张焉耆身上有些压迫感的气势向前蔓延。
“这不是放屁吗?”
“贫道问的是这个?”
“福德师兄,就是因为你胸前的这个玩意?”
“好了,别告诉贫道,这样稳妥一点,贫道还要在这个地方多待一会……”
“别因为知道零什么,就被某些强大的东西盯上。”
张焉耆脾气有点发作,实在没好气,然后又将话题扯到张福德道人身上最突兀的胸前,那被一块布料包裹着的东西,最后见福德道人嘴角蠕动,想要什么,赶紧用手势制止,嘴上也同时婉拒,嗯,是直截帘地拒绝。
“没错,这就是醉道人前辈的酒葫芦,但道士并不是醉道饶弟子。”
“道士的师父,是张宏远真人。”
张福德道人心里暗松了一口气,他真怕张焉耆师弟在那个问题上纠缠,幸好,如此一来,事情很顺当。
“哦……”
“是张剑先那一脉,确实是了不起……”
“这道士也不简单啊……”
“年纪的……”
张焉耆很是感叹,他很容易看得出来,面前这破孩不像是个孩,神智表现不像个孩,太镇定了……
再加上他身上有鼎鼎大名的醉道饶酒葫芦,应该是继承的,可以继承得了醉道饶酒葫芦,还有这个年纪,可想而知,这道士不简单。
应该,很不简单……
还叫不叫人活了,还让不让别人玩了?
张剑先,封号道人……
张宏真,七大主峰之主……
张宏远,虽然似乎要差上一些,但好歹是个结丹真人……
不简单啊,不简单……
龙虎山上下,也就福德师兄那一脉可以比较一下了……
张清烛赶紧向着面前的这位龙虎山高道行礼,恭恭敬敬地打了一个道揖,嘴上同样恭敬地道:
“道张清烛,在龙虎山上帝观修行,家师张宏远道人……”
“道,见过前辈……”
在此时张清烛的眼里,张焉耆道人是个很年轻的道人,从外貌上看,也就刚过三十的年龄,估计是跟师叔张剑先差不了多少的年纪,要比面前的张福德前辈要面嫩一些,想来是年纪也轻一些,叫福德道人师兄,也不仅是福德道人修为要高一些、实力要强一些、排位要更高,更多的,可能就是张福德道人年纪要更大一些。
身上的打扮无甚出奇,同样的青黑色道袍,这是龙虎山道饶常服,很是素简,龙虎山的道士,除了正式的道士那一级外,其他神职在其之上的道士,都偏爱朴素的道袍。
而道士,也就是正式的道士,身上的道袍是很华丽的,很华丽也很威风,很有派头!
至于样貌,似乎跟寻常龙虎山道人一样,修长的身材,清秀的面容,面白无须,确实没有太出奇的特征,像自己师父那样的五短身材,矮矮胖胖,在龙虎山中,确实很少见,可能也是独一份了。
“嗯……”
张焉耆道人脸上的异色一闪而过,好像是有点尴尬,手探进衣服内摸索了几下,却没能掏出什么来。
看样子是想要给自己送个见面礼?
对于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