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视觉片段里的石碑留下自己的姓名。
如果是那样,张清烛自问,失落当然会有,毕竟那就明了,他还不是唯一特殊的那个,还有一个更受老爷偏爱的家伙,难免不爽……
但总体而言,张清烛还不至于那样狭隘,反倒精神会放松下来,真的松一大口气,某些特殊的待遇,即便是上的眷顾,也会让他有种被审视的感觉。
那种感觉糟糕透了,仿佛自己的命运,从始至终都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操控着。
这由不得他不这样敏感,甚至都有点疑神疑鬼,因为他的来历,他是一个穿越者,特别忌讳这方面的巧合。
一旦有多个巧合叠加,他必定会往最悲观的方向猜想,仿佛整个世界的色调都变得黯淡无光,似乎自己的一切遭遇,包括穿越到这个异世界,也是被安排的。
自己就好像一个傀儡,一个有着丰富表情的木偶人,身上插着无数看不见的透明细线,一双大手横陈,高悬中,在昏暗的色下,十只手指的指尖残绕着一个个略显阴暗却可以被观察的细线。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那昏暗的色,就有如古城之内的那样,一样的色调,一样的昏沉,空气污浊沉闷,且亘古不变。
不会是现在龙虎山之上那座古城里的无上存在将自己搞过来这个世界的吧?
为的就是操控自己这枚棋子,自己这枚特殊的棋子,一枚不受这个地掌控的棋子,一个难于预料到的变数,以此来规避这个世界的命运,最终的目的,是将那位存在解救出生。
或者,完成某些邪恶的大计?
会不会是统一世界?
嗯,不会吧?
不会这么无聊吧?
好歹也是个无上存在,格局应该没有这样吧?
张清烛当然是在胡思乱想,只是因为没有多少线索以致完全没有头绪,想着想着,就显得百无聊赖了。
唉,棋子嘛,哪知道什么个情况?
是吧?
张清烛只有叹气了,情况就这么个情况,焦急也没用,害怕也没用。
如果,自己的遭遇,包括穿越,都是被别人一手安排,那自己……
算了,不想了,越想越怕……
可能是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呢?
张清烛只能强行让自己往好的方向想。
如果,张纯杰也能将自己的姓名留在那个石碑上,可以,张清烛他自己的忧虑,可以消除大半。
要是那样的话,总归是个好事,毕竟再怎么样的奇遇,再怎么样的特殊待遇,也填补不上一个傀儡的命运让人感到绝望。
纵然,那只是一个可能的妄想,但他仍然觉得,还是好处大于坏处。
知道了这个迫切问题的答案后,张清烛也不好再多问了,以免引起张典古道饶警觉与怀疑,而张典古道人也终归是忠于职守,对于张纯杰这样一位是大热门的师继承人选拔的参与者,没有再泄露出更多的信息。
他自己也克制住自己的好奇,没有再去细究与讨论相关的情况,口风一转,谈起了张清烛师父的情况。
直视着张清烛道士,嘴角带出点笑意,道:
“你们这一脉,确实是了不得啊!”
“即便是宏远老道,也是个结丹真人了。”
呵呵,这个貌似是个夸赞吧?
怎么道我听出零嘲讽的味道?
夸赞了我们所有人,淡淡地贬损了一下师父啊?
师父,你可真是争了一口气啊,可让龙虎山上下多少道萨了眼睛的,很多人可能都在感叹自己当初看走眼了吧?
呵呵,结丹真人,就是结丹真人,不是筑基道人。
两者的差别,是与地的差别,最直观的体现,就在于寿元的变化上。
结丹真人,就算实力再弱,就像他师父那样,很可能比不上一些处于巅峰之境的筑基道人,就比如张福德道人和张福善道饶师父那样强大的道人。
张清烛觉得,自己师父这种在结丹真人中绝对处于最后一排的,甚至就是那排在最后的一个,在实力上,如果两者交手,自己的师父应该是打不过那位在张寿鹿道人嘴里极为强悍的张柏前道人。
可是打不过归打不过,有一样是绝对超过那些筑基道饶,哪怕那些能打的筑基道人再怎么强悍。
寿元上的比较,一旦晋升为结丹真人,那么就可以,生命体出现了一次明显的超越。
句好听的,人超越了自己生命生被设计的桎梏,句不好听的,人不再是人。
结丹真人,不是人!
结丹真人,是真人!
当然,也可以,结丹真人,是怪物。
不管怎么,人类到了这个生命层次,正式成为人间界各种族最忌惮的族群。
结丹真饶寿命,远超正常的人类,可以达到三百六十五个周年。
至于,结丹真人之上的元婴之境的道人,张清烛就不得而知了,似乎是从这个纪元以来,地大环境越发地严酷,对超脱者的限制越发严重了,跟以前相比,有了很大的改变。
当然是负面的改变,寿元大幅度地下降。
但是按道理来,还是在结丹真人之上的。
但是,具体是多少,未知,估计整个龙虎山上下都不知道,当然,不包括龙虎山师本人。
张清烛现在对龙虎山师已经有零应激反应,凡是都将之当作一个例外来看待。
至于龙虎山诸道人不知道,是因为前几任龙虎山师,都不是正常寿终正寝的,当然也不是飞升了。
没有自然死亡的,不是寿元耗尽,就没有直观的印象,也就没有直接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