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吧!”
张天谬的声音凛然变得严肃,那种仿佛是局外人的冷漠,高高在上的俯视目光,冷漠而威严,不在乎自己,自然也不在乎别人。
在一瞬间,张天谬似乎换了一个人一样。
没有丝毫的犹豫,在张天谬话音刚落的瞬间,在张天谬面前站着的那位帝**的将军,当即身子往下一坠,一条腿的膝盖触地,单膝下跪。
他跪下的方向,正是面前的张天谬,满脸威严的张天谬,同样满是冷漠。
“我,张天谬,手持天子剑……”
张天谬当即将原本一只手在上边扶着笔直地杵在地上的天子剑一把拔出:
“铮……”
一道轻鸣响起,在两人的耳际回荡,当即对两人的心灵产生了震慑,一股前所未有的威压感从他们的心底升起。
同时,在外界,也是隐约感觉到,一个威压从天而降,但引而不发。
“代皇帝行使职权……”
“封赐帝**上将白举义……”
随即,手上动作骤然而起,用力将天子剑举高在头顶,剑尖斜斜向上,与此同时,一股已经可以被身体感触的莫大威严从天而降,仿佛是从九天之上瞬时来到了地上,兜头笼罩而下,可在那一刹那的震惊之后,在身体猛地不由自主地震颤了一下后,再去感受,只能得到一个隐隐的感觉……
没有太大的沉重感,但始终有淡淡的被注视感——好像,是有目光在注视着……
从头顶处,从天上,好像有淡漠的目光往下注视……
“吼……”
就在这种不适,快要有些承受不住的时候,突然耳畔传来了一声悠扬的吼叫声,久久不散,萦绕在耳际。
一条龙的影迹浮现在天子剑的剑身处,上下翻滚、左右盘旋,沿着剑身不断游动,随后,第二条龙的影迹出现,同样以翻滚盘旋的姿态不断在剑身上下游曳……
两条龙互相纠缠在一起,时而又分开,可又始终没有相距太远,时不时就交缠着盘旋上下……
“吼……”
那一条龙,昂起头来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吼叫。
随后,是两条龙一起发出吼叫,同样的震耳欲聋,同样的穿金裂石,当场就将站着和跪着的两人给震慑住了,身体在一个不长不短的时间空隙中陷入了僵硬,根本难以自控,隐隐有些想要颤抖的本能。
身体忍不住、不受控地想要颤抖!
但好在,两人各自以自身强大的意志力抑制住了这种本能,总归还是没有产生实际的颤抖。
“为周天朝的帝国骑士!”
说完这句话之后,张天谬一下子就萎靡下来,同时,在说话的过程中,用力将高举在头顶的天子剑指向跪在面前的白举义,天子剑的剑身架在白举义的肩膀上,重重地一压后,张天谬用剑身轻轻拍打着对方的肩膀几下。
“吼……”
“吼……”
顿时,两条龙的吼叫声充斥着耳膜,贯进脑海,让灵魂为之战栗,身体随之遏制不住地颤抖着,抓住剑的手禁不住地摇晃着,那两条龙怒吼着从剑的手柄端朝着剑尖游曳而下,一股脑地宣泄出去。
仿佛是游龙入海,那两条龙影没有丝毫的停滞地从剑尖出喷涌而出,两条气态的龙影从剑尖出涌出,咆哮着冲向单膝下跪着的白举义。
“啊……”
两条的龙的影子扑向白举义的脑袋,好像要直接钻入他的脑子里,这样的景象看着有些骇人,而且当事人的反应,也是可以佐证这一点,在稍稍忍耐了一阵后,这位中年的帝**将军,这位帝**的上将,还是忍不住发出了低声的痛苦呢喃。
“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在最后,在呻吟了一会后,仿佛再也忍不住似的,发出了让人闻之色变的剧烈惨叫,而这一切一时半会还没完,因为那两条龙的影子,除了不见了龙头外,身子的一大截还在外边,那两条龙的尾巴还在一甩一甩地左右摇摆着。
“骑士是地位。”
“骑士是特权。”
“骑士是荣誉。”
“骑士,也是地位、特权、荣誉的集合体。”
“这些东西,都需要一定程度的苦难来磨砺!”
“不经历苦难,不经历痛楚,那只会带来堕落!”
张天谬脸色多少有些苍白,艰难地将手中勉强还抓着的天子剑归鞘,嘴角呢喃着几句,对对方的惨状爱莫能助。
说完,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口中喘着大气,这样的情形,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之外,虽然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此前完全没有经验,但也多少心里会有个估计。
原本他预想着,无非是损耗点精神力什么的,会有损耗,但也很容易应付过去,可没想到,事到临头是这么个骇人的事。
又还是好一阵子之后,他的呼吸平稳了,不再喘了,而对面,也不再发出大声的嚎叫了,终于也是平息下来了。
“就这样吧,仪式从简。”
“你要是想要个大排场,得等到王的出现了……”
“考虑到明公,你可能需要一些耐心了……”
“足够的耐心……”
“呵……”
张天谬想了想,为保严谨,他还是补充了一句,在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那种揶揄的轻松恰好涌现出来,他也就不忍不住再吐出一个气,轻轻地笑了出来,笑了笑。
同时,忍不住抬起手往额头抹了一把冷汗,说实在的,就是这个已经很简陋的仪式,也已经有些透支了他的精力。
就这么一阵子,他感到有点累了。
在那种压力之下,也是在天子剑的凌厉剑锋前,他感受到的压力,也是前所未有的。
他总感觉到,太祖皇帝是不一样的,当他手持天子剑的时候,将天子剑拔出剑鞘的时候,他就总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传来,可细究之下,又很奇怪的,似乎只是一个单纯的心理作用。
只是感到心情沉重。
“仪式简短一些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