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你是怎么做到的?!”林老大夫看向叶锦潇的眼神有震惊、有错愕、还有求知欲。
行医一辈子,他从未遇过这种症状。
叶锦潇开口,“她摔到后脑勺,用特制的针筒将积压在脑部的积水抽了出来,自然就没有性命之忧了。”
只可惜古代医术落后,即便她说了原理,林老大夫也不会懂。
景易觉察到风向,忙看向林老大夫,紧张的问道:“林老大夫,你的意思是云儿她……没事了?”
“对,景姑娘脉象平稳,十二个时辰内便会醒来。”
得到肯定答案,景易心头大震,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看向叶锦潇的目光也变得微妙了。
她害了云儿,却又救云儿。
她到底想做什么?
她又怎么会懂医术?
“感谢的话就不必说了,我救了她,跟她两清了。”
景云自己故意跌倒,给她泼脏水。
这口黑锅,她不背。
叶锦潇将一袋药包放在桌上,也就是之前玉嬷嬷拿给她的那袋药包。
“这是柳侧妃给的药,柳侧妃跟景云关系亲近,形同姐妹,想必,她也希望景云平安无事。”
景易疑惑:“柳侧妃赐药?”
叶锦潇淡笑无温:“是的,不久之前,柳侧妃身边的玉嬷嬷亲自送药,你若不信,可以去问玉嬷嬷。”
景易不敢怀疑,双手接过,让下人去煎。
只是王妃……好像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叶锦潇走出北厢,唇角嗪着一抹算计的深光。
柳明月,你送来一袋有‘毒’的药,想要害我,却做的那么明目张胆,连掩饰都懒得掩饰。
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我倒是要看看,这一次,楚聿辞还能怎么包庇你!
冷院。
傍晚风微凉。
叶锦潇坐在门口,看着院内枯枝上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蹦来跳去的活泼可爱,像是在互相聊天说话似的。
看了会儿,起身回了屋:
“柔儿,将晒的衣服收起来,等会儿要下大雨。”
柔儿看着黄昏夕阳的天色,天上的云亮堂堂的,哪里有下雨的迹象?
小姐这是在胡说什么呢?
一刻钟后,乌云密布,暴雨倾盆,冷院残垣破壁,冷风夹带着雨水丝丝凉凉的扫进屋里,好几个位置都在漏雨滴水。
所幸叶锦潇睡觉的这一侧是完好的,虽然条件很艰难,但好在不必淋雨水。
白天锻炼过量,躺下后,不一会儿就困顿的睡着了。
睡得正沉时,突然一道踹门声惊醒了她。
两名侍卫模样的男人冲了进来,不由分说的架起了她,将她往外带,力道之大她根本挣不脱。
“干什么?”
“放开我!”
外面下着大雨,一出去就淋湿浑身,密密麻麻的大雨打得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不知被带到何处,扔在地上。
夜雨滂沱里,男人冷寒的嗓音响起:
“想不到你如此不知悔改,胆大妄为!借着行医之名,再次害人性命!今夜,本王便要你为今日所为付出代价!”
“打!”
一声令下,一记板子重重的落在臀部,几乎皮开肉绽,痛得她蜷起身体,下意识挣扎。
可两名侍卫摁住了她,她就被砧板上的鱼肉似的,被迫承受这炸裂般的剧痛。
“放开我!”
嘭!
嘭!
“我有话要说……唔!”
第二板!
第三板!
第四板!
冰冷的雨水夹着强烈地剧痛,扑打在她本就虚瘦的身上,痛得她几乎咬断舌头。
一身矜贵逼人的楚聿辞站在屋檐下,冷视这一幕。
柳明月抱着胳膊,心疼的红了眼睛:“云儿跟王妃姐姐无冤无仇,姐姐怎一而再、再而三的下狠手,可怜云儿才十五岁……”
旁边,景易双目猩红,眼中充满滔天的恨意:“云儿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他就说王妃怎么会一番好心,救治云儿。
原来是借着好心之名,再次行凶!
林老大夫摇了摇头,想不到这才新婚三月的聿王妃,是个这么狠的角色。
景云姑娘之前转好之症,原来是回光返照。
现在,恐怕撑不过半个时辰了……
叶锦潇强忍着剧痛,被雨水刺到通红的眼睛看向楚聿辞,哑着嗓音开口:“我要自证。”
嘭!
又一板子无情地打下。
雷电闪鸣,照亮男人那张刀削般冷冽的面庞,一明一暗,犹如寒冬里的霜雪,戾气逼人。
薄唇内,吐出无情地一个字:“打。”
嘭!
痛得叶锦潇几乎要叫出声来,死死地掐紧手心:“楚聿辞,你不分青红皂白便行刑,不配为男人!”
俗话说得好,死也要死得明白,他怎能不分是非就定她的罪?
她没罪!
雨水吞噬了她的声音,剧痛与密麻的雨水不断落下,男人丝毫没有喊停的征兆,她看见柳明月在笑,丫鬟与嬷嬷在笑。
所有人或憎恨、或讥讽的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一条丧家之犬。
活了上下两辈子,何时受过这种屈辱。
楚聿辞!
我记住了!
此生,只要我叶锦潇尚有一口气在,便与你势不两立!不共戴天!
不知被打了多少板子,她死死地咬着下唇,殷热的血液顺着嘴角淌下,硬生生的死扛住,愣是一声都没有叫出来。
即将晕厥时,侍卫终于松开了她,男人阴寒的嗓音就像来自地狱的审判:
“叶锦潇,你可知罪?”
呵。
哈哈哈!
打都打完了,现在来问这话,是不是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