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遏制传染性后,接下来最主要的问题,便是制作药方。
储药帐篷。
叶锦潇从手镯内取出病毒分析报告,一边琢磨着,一边捣鼓着桌上的培养皿,培养皿里装着的都是病毒提取物。
只需一种一种的试药,哪种药能够完全消灭病毒,便是最终的解药。
她着手此事,低下脑袋,一忙就是天黑。
期间春静进来劝了七八次:
“叶姐,休息会儿吧……叶姐,可以吃饭了……我来替你,你休息一下吧。”
叶锦潇皆摇头拒绝,专心试药,此事关乎那么多人的性命,耽搁不得。
“春静,你帮我拿两只馒头进来,我什么时候饿了再吃。”
春静多劝无用,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董御医来了几回,见叶锦潇捣鼓着他看不懂的东西,专注又认真,桌上的那些透明的瓶瓶罐罐,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他伸手想摸一下。
“别碰!”
一道厉喝声乍起,险些吓得他跳起来。
叶锦潇踱步而来,拍开他:“这些都是高浓度的病毒,比百姓身上的病毒还要强五倍,不想死就别碰。”
董御医吓得缩回手,却觉得自己的气势被一个女人压住了。
他皱起眉头。
他是太医院的头子,领了皇命,特意负责此次疫病,所有大夫都得听他的差遣。
他立威般地昂声道:“你弄这么危险的东西,经过我的批准了吗?如果出了事,你能负责?”
叶锦潇斜了他一眼:“这么多天了疫病都没解决,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别在这里游手好闲的瞎晃悠。”
“你!”
董御医老脸一哽,立马气得通红。
“行了,忙你的去吧,别在这里打扰我。”说完,继续之前的工作。
董御医简直气得快呼吸不顺。
努力了大半辈子,终于爬进太医院,得了官职,伺候御前,光宗耀祖,优秀的医术却被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片子质疑,无疑是对他最大的羞辱。
可恶!
可恶!!
知不知道他官居几品?
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蠢女人!怪不得聿王看不上她!
董御医气得拂袖离去。
叶锦潇没空搭理他,这一忙就到了深夜,下半夜时,头脑疲惫的有些眩晕,眯了一个时辰后,又赶忙爬起来,继续研究。
翌日。
“启禀王爷,昨夜全营无人死亡!”士兵按例汇报每日最新进展,嗓音是前所未有的振奋。
不止是他,全营振奋!
此病传染性极强,营地内每日都要死几十上百人,这么多天来,还是第一次无人死亡!
风行惊异。
上座的楚聿辞眸色先是一沉,随即恢复如常:“知道了,退下。”
“是!”
风行上前两步,不敢置信:“主子,据属下调查,王妃从未习过医术,不可能会医,就连董御医都对疫病焦头烂额,王妃怎会治?”
王妃背后必定有人!
“如果这场疫病是有人刻意投毒,那此人手里必有解药……”
楚聿辞抬眸:“你的意思是,叶锦潇打着会医术的幌子,实际上手里握着解药,与那投毒之人有牵连?”
风行知道这个想法很大胆,但他点了头:“王妃喜欢你,人尽皆知,她为了得到您,不惜下药,不难保证她利用疫病的事,再次讨好您。”
演一出自导自演的戏码,立下大功,得到主子的注目。
这种恶毒的事情,那个女人也不是做不出来。
“她敢!”
楚聿辞拍桌而起,嗓音极寒:“如果被本王查到,疫病与她有关,她敢拿那么多无辜百姓的性命做跳板,本王定亲手捏碎她的脖子!”
不得不承认的是,自打他纳了月儿进门后,叶锦潇就开始变得反常。
言行举止跟从前判若两人。
就连看他的目光都没有从前那么痴迷、那么火热了。
不知她酝酿着什么坏意,又想耍什么花样。
“去查查,所有有关她的事,事无巨细,本王全要知晓。”
“是!”风行立即去办。
楚聿辞扯了扯衣领子,叶锦潇的异常就像一个未知的危险,但无论她再怎么装,十几年养成的性格是不会变的。
无论她有什么目的,他都会亲手揪出来!
楚聿辞去了储药帐篷,进去时,看见叶锦潇捣鼓着瓶瓶罐罐,眉头紧紧地捏着,好像遇到了什么难题。
四目相对。
“你来干什么?”叶锦潇随口问了句。
“怎么,不欢迎本王?”
“欢迎。”
丢下两个字,继续忙自己的,那冷淡的态度令楚聿辞多看了好几眼,也没能看出什么端倪。
干脆走过去,“这是在做什么?”
那些瓶瓶罐罐样式奇特,他竟从未见过。
“做试验,找药方。”叶锦潇专注地低着头,自言自语着什么,“奇怪,明明这张方子是对的,怎么总是清除得不彻底……”
楚聿辞拿起桌上那沓厚厚的药方,二十多副不同的方子,被笔迹圈出了几十味药材。
这里一味药,那里一味药,其中有不少药材与他这两日试药时,所服用的相同。
看她苦恼的样子,像是碰到了什么难题。
端详着这些药方,回想自己这两日试药的不同反应,指着某张方子,忽然道:“加一味沉香试试。”
叶锦潇抬头,“沉香是行气止痛、调理脾胃的,似乎对眼下的病症没多大用处。”
“让你试试就试试。”男人语气冷硬。
“好吧。”
叶锦潇准备一张新方子,将试验挑出来的所有药材,再加入一味沉香,磨合之后倒进培养皿里。
静待片刻,器皿里脏污的液体以肉眼可见的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