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所有人都惊住了。
只见女子摔在地上,三千青丝散落下来,吐出的血殷红,空气中还残留着‘嗡’地把掌声,清脆而响亮,如重锤敲在众人心头。
想不到王爷会发那么大的火!
这一巴掌下去,只怕是连颧骨的骨头都扇碎了!
男人拔高的身形矜贵的伫立着,眼睑一片极寒,俯视着地上之人,掌心一片通红,
“证据确凿,还敢狡辩?”嗓音凛冽如冰。
叶锦潇狼狈的匍匐在地,半张脸痛得麻木,两只耳朵嗡嗡的,有一种天旋地转感,好像灵魂脱离了本体,渐渐飘远,什么都听不清了……
她是谁?
她在哪?
上下两辈子好像就是一场漫长的大梦……
柳明月也是一愣,可随即柳眉弯弯,一双眼睛偷偷窃笑着,得意的都快弯成了月牙儿~
这个贱人已经彻底惹怒聿辞哥哥了,距离被休弃还会远么?
“来人,”
男人的嗓音像锋利的刀片,残忍地凌迟着血肉:“将这个毒妇扔进重病区,给月儿偿命!”
重病区,是染病症状最严重的百姓聚居的地方,那里的人症状轻的、还吊着一口气在,症状重的、已经在抽搐等死了。
那里病毒最重,一旦被扔进去,必死无疑!
“聿王殿下手下留情!”春静冲了上去,重重的跪在地上,求情道,“叶姑娘来了之后,废寝忘食的帮助百姓,研制消毒水,分发口罩,焚烧尸体,还请王爷看在这些功劳上,从轻发落!”
重病区不能去。
那就是一个必死之地!
一个健康的人被扔进那里,不出一日,就会感染病症,进入生命倒计时。
百姓们心中有些感触。
这几日下来,叶姑娘的付出,大家伙都看在眼里,虽然她与柳小姐有些争议,可要人性命,会不会罚的太重了?
大家面面相视,眼神交流着某种信息,准备开口求情。
可柳明月怎么会给他们机会?
她眸光微闪,忽然急切的出声:“聿辞哥哥三思,王妃姐姐贵为万金之躯,怎么能去重病区冒险呢!”
‘王妃姐姐’四个字如炸弹似的,在众人的脑袋里忽然爆开。
“什么?!”
“王妃?她,她是……她是叶锦潇?!”
百姓们面色大变,这几天忙着保命,现在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叶姑娘,叶锦潇,原来叶姑娘就是聿王妃叶锦潇!
帝都城中,谁人不知叶锦潇的臭名?
曾划烂卫家千金的脸,将秦家千金推下水,害得陆家妾室小产,还养面首,强抢良家妇男……
更是在都城放言:谁敢跟本小姐作对,就是跟谢家过不去!
而谢侯爵正是她的首富外公,非常疼爱她,就连她做出对聿王下药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情,谢侯爵也能为她摆平。
得知她的真实身份后,看看叶锦潇,再看看虚弱的柳侧妃,众人同情的目光渐渐偏向柳侧妃。
三个月前,叶锦潇下药,拆散了柳侧妃跟聿王。
今日,叶锦潇又下毒,想要将柳侧妃除之而后快。
他们刚才竟然想为叶锦潇求情?
他们差点被这个恶毒的女人欺骗了!
柳明月觉察到倒戈的群众,唇角划过一抹得逞般的笑意,维持着自己的大好形象,语气娇柔:
“聿辞哥哥,请你看在月儿的面上,饶过王妃姐姐一回吧,相信王妃姐姐不是故意害月儿的。”
字字看似维护,又句句直指其罪名。
众人很心痛。
看看,看看,柳侧妃多善良啊!
叶锦潇不仅要拆散人家,还想弄死人家,简直比毒蛇还要毒!
“月儿,本王今日便给你上一课,什么叫做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楚聿辞的目光比毒蛇还要阴冷,淬着满满的杀意,每一个字音都像在凌迟:
“将她带下去!”
两名士兵粗鲁的抓住叶锦潇的左右手,剧烈地疼痛终于令她的魂魄回归本体。
嘴角破裂,右脸的骨头也碎了,半边脑袋好像被打掉了,连扯开嘴角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
在所有人冰冷看戏的注视之下,被架了起来,像条丧家之犬。
被带走前,薄凉的目光扫了楚聿辞一眼。
说不出话,但那道淡淡的目光冷凉如冰,无波无澜,再无昔日的爱慕,就像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他们之间的隔阂,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
楚聿辞皱了下眉头,不知怎的,这道目光在脑海回闪四五遍,挥之不去。
心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柳明月小鸟依人的握在聿王怀里,笑得眼角都飞起来了,要不是还有这么多人在这里,她得装装样子,恐怕牙齿都要笑掉。
终于除掉这个贱人了!
重病区。
在离营地最远的山背处,支着二十几个小帐篷,位于山背的位置,逆光的角度,里面晒不到太阳,阴沉沉的,迎面掀来的就是一股子死气。
“进去!”士兵打开沉重的大木桩子门,粗鲁地推叶锦潇。
“叶姐!”
春静一路追了过来,“叶姐,我相信你!你定是被陷害了,王爷连调查的机会都不给,就直接定了罪名,未免对你太不公了!”
虽然得知了叶锦潇的真实身份,但这几天相处下来,她发现外界传言有误,真正的叶锦潇与传言的叶锦潇,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叶锦潇轻笑一声。
想不到原主臭名昭著,人人喊打,竟然还有力挺她的人。
春静急着急着,猛地想起一件事:“昨晚!”
“对了,昨天晚上,我看见一个士兵偷偷进了柳侧妃的帐篷!”
春静一拍大腿,她怎么把这种重要的事忘了!
当时她还觉得奇怪,男女有别,柳侧妃怎可与士兵独处,可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