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潇打开火折子,吹了吹,小火苗很快就跳跃起来,干燥的枯枝很容易就点燃了。
她往上添柴,小火苗迅速变成大堆的篝火。
但,她并没有让火烧起来。
而是快速拆走木柴,用脚跺灭,熄灭了的木柴冒出浊浊的黑烟,窜过枝叶遮盖的茂密丛林,蹿到了半空。
不出半刻钟。
风行带着人赶来了。
“主子!”
夜黑风高,山林野路,黑漆漆的实在难以辨别方向,还是寻着半空中的那团黑烟,才找到此处。
楚聿辞目光复杂地看向叶锦潇。
养在深闺的大小姐,怎么会有这种野外生存经验?
她那一套行云流水的手法,娴熟得仿佛做了不下几十遍。
“主子,这些人身上清理的很干净,没有能够证明身份的物件。”风行带着几个人手,检查地上的四具尸体。
“不必查了。”
楚聿辞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风行,你即刻带一批人手,连夜赶去江北城,堵住江北河。”
那是南渊回北燕的必经之路。
江北河从西至东流淌,贯穿了整个南渊国,河面宽广,水流湍急,上方架起一座连接两岸的多孔联拱石桥。
战九夜想回北燕,必须从这座桥上过。
风行犹豫:“主子,那您……”
“本王回一趟营地,处理完要事再去江北与你汇合,务必堵住江北大桥!”
来投毒时,害死那么多无辜百姓。
楚聿辞岂会让战九夜轻而易举的回北燕?
“是!”
风行领命,立即带人连夜出发,留下一名暗卫引路,很快,叶锦潇跟楚聿辞回到营地。
“聿辞哥哥~~~”
一到营地,便传来娇滴滴的声音。
扯着嗓子,叫得叶锦潇手臂上直起鸡皮疙瘩。
柳明月拎着裙摆跑来了。
“这么晚了,月儿怎么还没休息?”楚聿辞问。
“聿辞哥哥,你去哪了?月儿好担心你。”柳明月挽住他的胳膊,实际上,目光狠狠的瞪了一眼叶锦潇。
她装病这两日,这个贱人真不消停。
白天把聿辞哥哥勾引到重病区。
晚上,又把聿辞哥哥勾出去。
还好她派人时刻盯着!
喉咙好痒……
咳咳!咳!
她难受的咳了五六声。
叶锦潇扫视她,眼角划过一抹精光,唇角微勾,看见夜冥站在不远处,走了过去:
“伤口没有裂开吧?”
夜冥摇头,生来冰冷的面孔犹如扑克,却难得的多说了一句话:
“方才,我将整个营地查了一遍,没有异常,那几人应该是刚潜进来就被发现了,还没来得及下手。”
这么快?
不愧是死士出身的人,办事能力一绝。
她甚至都没提起此事,他就已经将可能存在的隐患排除了。
跟这样的聪明人说话,一点都不累。
叶锦潇不禁欣赏的多看了他两眼。
不知他真实身份是什么?
又是谁家的死士?
之前为何要寻死?
难道是任务失败,必须以死谢罪?
如此的话,她能不能撬个墙角,将他请到自己身边?
叶锦潇若有所思的想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一双渐渐阴郁的眼睛,男人掌心捏紧,愠怒的情绪即将压不住。
这个荡妇!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跟野男人走得那么近,当他死了?
还是将他之前的警告当作耳旁风?
她就这么饥渴难耐?
“聿辞哥哥,你捏疼我了!”柳明月本小鸟依人的靠在男人怀里,却被男人突然攥紧腕子,痛得她叫了出声。
好痛!
她的手腕,紫了!
楚聿辞回神,这才觉察失控,忙松开了手,疼惜的将她拥进怀里。
“抱歉,月儿,本王方才在想事情。”
柳明月眼角微红。
在想什么事情这么分心?
捏得她好痛。
聿辞哥哥以前从来不这样的。
“没事的聿辞哥哥……咳,咳咳!”她忍着委屈,拿出温柔懂事的姿态,又咳了好几声。
喉咙痒死了。
好烦!
昨晚,咳得一夜没睡好,今晚也咳得睡不着。
她已经两天两夜没休息好了,困得她脑袋晕乎乎的,整个人都头轻脑重。
“咳咳!咳咳!”
她到底是怎么了?
楚聿辞捏住她的双肩,认真的看着她,忽然皱眉道:“本王怎么觉得你的病情加重了?”
这几日喝的药莫非无效?
柳明月愣了下。
怎么可能?
她根本就没有染上疫病,怎么会病情加重?
“月儿,你的脸颊好红,额头也很烫,除了咳嗽之外,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什么?!”
她额头烫?
柳明月大惊之色,急忙摸自己脑门,又摸摸脸,摸摸脖子,好像真的很烫,脑子里的那股眩晕感更加沉重了。
她这是怎么了?
她不就两天没睡好吗,怎么会发这么高的烧?
“啧~”
边上,一道幽幽的嗓音传了进来,“看来柳侧妃感染的是最严重的病毒,普通的解方根本治不了。”
柳明月瞪大双眼。
怎么可能!
她明明就没染病!
从叶锦潇那里偷来的培养皿,也是用帕子包着,小心翼翼的拿,一根手指头都没挨到。
“不,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