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却揪了一下,像空了一块般,溢出一股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情绪……愤怒?还是不甘?
这副淡薄的姿态,这般无所谓的模样,踢开他就像踢开一块垃圾,她的眼中也不再有曾经的狂热,却深深刺痛着他的眼。
她不该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每一次见到他时,她都那么炽烈,毫不掩饰自己的爱意,哪怕被拒绝一百回,也能掀起第一百零一次的狂热。
想和离,跟野男人走?
不可能!
他不同意!
今日,他便把话放在这里了:“进了聿王府,没有和离,只有鳏夫!”
叶锦潇有些怒了:“楚聿辞,你什么意思?”
明明和离对他们双方都好,这也是他的心意,更是柳明月的心意,他这突然转变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要么你死,要么本王死。”他狞笑逼仄。
否则,这辈子都休想摆脱他。
“叶锦潇,这是你自找的。”
后悔?
晚了!
“你!”叶锦潇被激到了,一巴掌挥了过去,“你是不是有病!”
“有病的是你!”
楚聿辞抓着她的手,愤怒的将她摁在宫墙上,眼底溢出狰狞的怒火。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跪着都给本王走完!”
永远都别想摆脱他!
“我跟你没有感情……”
“本王不需要与你有感情,只要看着你被折磨便够了!”
“为什么?”叶锦潇愕然的看着他,实在不明白这样做的意义何在。
楚聿辞也不知道为何,本来迫不及待的想要休掉她,可当得知她也有这份心思时,他下意识的反应不是高兴,而是无端之怒。
他为什么会发怒?
他明明想休掉她。
或许是因为柳明月?
“想当初你强行插足时,可曾考虑过柳明月的感受?她受了那么多委屈,本王不可能让你一走了之,月儿受的委屈,你必须全部还回来。”
对。
就是因为柳明月。
他得为柳明月讨回公道。
“不可能!”
她没有给那个女人两耳光,已经很忍着了。
楚聿辞语气薄凉:“哦,那就没得谈了。”
“……”
“看见你不爽的样子,本王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心中快哉。”
“……”
半刻钟后,不远处。
一名头戴巧士冠,脸庞白净阴柔的太监快步走来,本是来传报消息的,却意外瞧见两个打在一起的身影。
交手呼喝呼喝,打得十分激烈。
“哎哟喂!”
这可是御书房外头,谁人有如此大的胆子,竟敢在这里打架!
白净的手指怒急指去:“来人,快将这两个混账拉开,若是惊扰了圣上,咱家看谁担得起责!”
两个小太监惊慌失措的小跑上前:
“德公公息怒,这二人惹不起……”
聿王夫妇!
不错,二人在打架。
叶锦潇实在被楚聿辞气到了。
这个可恶的男人,该不会是来克她的?和离不行,感情不好,想生生耗着她,绝不可能。
她就算是手段用尽,也要与他撇清干系。
楚聿辞身形闪得极快,不停地拿抓着她的手,既不会被她得手,又没有伤到她,分寸拿捏得极好。
她似觉察到了,越发愤怒,手下也越发的狠。
越急躁越讨不到好。
他长臂一扬,轻轻松松就捉住了她的双手,拧摁在她的头顶上,瞧着她怒极的模样,薄唇微扬:
“柳明月可不会像你这般粗……唔!”
话未尽,下腹剧痛。
面色乍变。
只见女子狠狠屈膝一顶!
“哎哟!”德公公只觉得下身一痛,下意识双手捂住,等看清这‘两个混账’的模样时,又是吓了好大一跳。
妈呀!
怎么会是聿王夫妇?
他刚才骂他们混账,他们应该没听见吧?
叶锦潇冷冷的甩开裙摆,推开‘鸡飞蛋打’的某人。
叫你再提柳明月!
如今她有功在身,今非昔比,不会再忍让半步,大不了闹到皇上跟前,看皇上到底同不同意下旨和离!
哼!
“公公有事?”她拢起耳边的碎发,转过身去,温蔼笑问。
一前一后的转变,就像生了两幅面孔。
德公公面色有些瞪呆。
外界传言聿王妃嚣张跋扈、生性张扬,果然没说错,她刚才顶的那一记断龙腿,一般女子还真使不出来。
别这么和蔼地看着他。
他菊花有点痛。
“咱家见过聿王殿下,见过聿王妃。”他行了礼,“聿王十余日未在帝都城,有所不知,这段时间太上皇病情日渐严重,诸位皇子皇妃、世子世妃、皇后众妃都侍过疾了,只差您们二位……”
太上皇病重,皇家的各位晚辈皆侍奉榻前,聊表孝心。
唯有聿王夫妇去诊治疫病,一去十多日,现在回来了,应该立马去见太上皇,以免落下话柄。
叶锦潇搜了一下这具身体的记忆:
近几年来,太上皇的身体一直不好,时而病重,时而好转些,又时而病重,来来回回折腾了十多趟。
用一句话说就是活着难受,但死不了。
身在皇室,最重要的是表面功夫若不做好,容易引人诟病。
“有劳公公,我们这便过去。”她微微一笑。
德公公笑着引路。
二人跟在后头。
只是,楚聿辞走路的姿势有些怪,两条腿微微岔开、迈着外八字走,脸色更是阴翳如吃了苍蝇一般,浑身散发着汹汹的冷气,叫任何人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