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得太近了。
她的青丝扫到了他的下颌处,像猫爪般挠着他,痒痒的,他浑身像是在有虫子在爬,瘙痒得难受。
“叶锦潇,离本王远点。”男人压低的嗓音突然有些喑哑。
叶锦潇想给他两棒槌。
柜子本来就小,他们二人勉强挤着,才能藏下,她连脑袋都仰不了,怎么离他远点?
“要不你出去跟你四哥打声招呼?”
总不能躲在柜子里看活春宫。
她是来办事的。
楚聿辞缄默,“不去。”
堂堂一国王爷,却藏于柜中,躲在青楼,这话若是传了出来,像什么话?
叶锦潇故意呛他:“啧,连我都娶了,你还怕丢脸?”
“……”
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一句话,成功呛住了楚聿辞。
这女人。
真是……
欠收拾。
嘭!
忽的一道踹门声炸响,二人不再拌嘴,齐齐从缝隙往外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精致罗裙的娇小姐跑了进来:
“逍遥哥哥!我不信你如此绝情。”
娇小姐看着这淫霏的画面,怒红了眼:
“你分明昨天还抱着我,还说要娶我的!”
逍遥王怀抱三个女人,手忙脚乱的都快摸不过来了,哪里还有空儿管她?
“咦?你是……林小姐?还是杨小姐?哦~~我想起来了,你是卫小姐。”
“……”
“不好意思,要娶的人太多了,你今儿穿了衣服,差点没认出你来。”
“……”
娇小姐气愤羞怒的捂着脸,呜呜的哭着跑掉了。
目睹全程的叶锦潇直接咂舌:“……”
六!
群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逍遥王果真名不虚传!
娇小姐走后,三个女人谄媚的依偎着男人,媚眼如丝,献上红唇,“公子……”
逍遥王突然推开她们。
“公子,您……”
“都退下,别让公子我说第二遍。”他扬着手里的几张银票。
女人们见钱眼开,虽然不能服伺如此俊美的公子,有些遗憾,可谁会跟银子过不去?
连忙抓起银票,笑眯眯的塞进饱满的领口里,乖乖的退下了。
三人走后,逍遥王也起身离开。
屋内恢复安静。
屏风后的那顶柜子轻声推开,两抹身影钻了出来。
呼——
空间太狭隘,差点没憋坏。
叶锦潇扶着腰,松了松筋骨:“你这四哥还挺绝情,说翻脸就翻脸,也不知招了多少桃花债。”
楚聿辞抿着薄唇。
南渊皇可没有律令,规定皇子不准逛青楼,况且逍遥王无心朝政、只钟情于风月场,已是人尽皆知的事,连皇上都不管他。
“不是要找人么?”
他走到窗前,往外扫了一眼。
“三楼的包厢每一间都很隐秘,人也少,若是在廊道上走动,容易被发现。”
他拍了拍窗台:“走这里。”
三楼外的腰线层上,建的有疏通屋檐雨水的小沟,连接着每一个包厢,而每个包厢的窗户是开着的。
从外面找,事半功倍。
叶锦潇走过来。
小楼阁呈方正形,中间挑空,四周是包厢,只需绕三楼一圈,便可找完所有包厢。
她扬手,指了指左边。
楚聿辞会意的颔首,身形敏锐的翻了出去,往右边找。
二人兵分两路,各自散开,身形借着夜色作遮掩,悄然无声的的摸索着。
有的包厢是空的,有的在聊天饮茶,有的在寻欢作乐。
潜过某间昏暗的包厢时,里面传来低沉阴冷的嗓音:
“早闻……大名……”
“三日之内……有劳……”
烛光昏暗,珠帘点缀,雕着花纹的镂空屏风后,一个男人握着剑,另一个男人取出怀里的布包,双手捧着献上。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接过布包。
那只手很白,白瘦得像死人,手背上根根青色的筋清晰可见,手指又瘦又长,像雕刻而出的假物。
包厢昏暗,叶锦潇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听到那刻意压低的对话声。
扶着窗沿,想去看清那接头之人的容貌,却不慎踩碎了半片瓦。
啪!
“谁在外面!”
二人无比警惕,立即握着剑奔到窗口,但外面一片冷风,并无可疑之人。
这是三楼,瓦片不可能自碎,必有蹊跷!
“追!”
二人身形一翻,夺窗而出。
“咳,咳咳……”雕花镂空屏风后,男人的咳嗽声很虚弱,苍白的指节虚掩着唇,咳呛出一手的血。
暗红色的血偏黑色,滴在他妖艳的一袭红袍上,越发红的刺目。
“毒又发作了?”
门被推开,逍遥王合上折扇,快步奔到红衣男人面前,扶住他枯瘦的手臂。
“咳,咳咳……无碍,习惯了。”
红衣男人抹去嘴角的血迹,缓缓抬起一双妖冶的丹凤眸,雌雄莫辩的一张脸竟比女人还美上三分。
幽暗的目光扫向旁边那只被旧布包裹起来的盒子。
“方才来了两位客人,想要聿王妃的命,诚意不错。”
逍遥王皱眉。
抓起盒子,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立马合上,嫌弃的扔了回去。
“那是我们家老五的媳妇,你别什么钱都乱挣。”
红衣男人沉笑一声:“据我所知,聿王并不喜欢她,将其铲除,岂不正遂了聿王的心意?”
“……”
外面,夜色正沉。
几道身影在夜里迅速交织奔走,夜风簌簌,枯叶片片,毫无人迹的偏街上,两道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