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孙!孙啊!”
贵妇人着急的失声痛哭。
几个随从火速牵来两个大夫:“快,快救我们家小少爷!”
二人是这条街上最近的医馆的大夫,火急火燎的赶来,一看小男孩情况,皆吓了跳。
“哎哟!”
这么严重!
喉咙都被捅破了!
筷子穿透到后脑勺,正哗哗的滴着血,穿着华服的小男孩口鼻涌血,翻着白眼,已经失去了意识。
一个大夫上前,摸了下小男孩颈动脉,面色微变:
“没救了。”
已经死人脉象。
不出两刻钟便会毙命。
“还请老夫人节哀,回去准备后事吧。”
“啊啊!”
贵妇人抱着孙子,痛心疾首:“不!我就这么一个乖孙,他才五岁,还那么小啊!”
“只要你们能想办法救活他,我愿赏黄金千两!”
两大夫束手无策。
哪怕是黄金万两,华佗转世,也救不了这个孩子。
百姓们远远看着,妇人捂着自家小孩的眼睛,不忍去看这血腥残忍的画面。
哭声正激烈时,女子淡淡地嗓音插入:
“我试试。”
贵妇人赶紧看去。
本以为遇到高人,谁知走来的竟是一个二八年华的年轻女子。
“你……?”
叶锦潇走来,抬起小男孩的头侧,快速判断伤处、深度与出血量。
“赶紧抱去附近的医馆,腾出一间空房来,我有八成把握。”
贵妇人心急如焚,有人愿意医治,总比坐在地上哭、干瞪眼看着孙儿死要好。
病急乱投医,抱起孙儿就要往附近的医馆去。
“等等!”
一名随从站了出来。
“老夫人,这女子太年轻了,衣物干干净净,身上没有药味,不像是大夫,万一她对小少爷不利……”
叶锦潇抬眸,语气淡淡:“他都要死了,还能怎么不利?我还能抢走他的尸身不成?”
随从再次质问:
“你说救人,有何法子?”
“割开喉咙,取出筷子。”
“什么?!”
“天啊!”
围观众人皆惊。
听听,听听,这都叫什么话?
把喉咙割开,不就死得更快吗?
“老夫人,这女人就是个疯子,她想害小少爷!”那随从怒声道,“人割开喉咙,哪还能活!”
她是怎么面不改色说出这番话的?
贵妇人也惊住了。
活了大半辈子,从没听说过这样的医人之法。
乖孙已成这般,她心痛不已,要是再割开喉咙……她回家怎么向儿子儿媳交代?
她犹豫了。
叶锦潇扫了眼那激动的随从。
“又不是我孙子,爱救不救。”说完就走了。
贵妇人:“……”
赶紧把人拉住:“姑娘留步!”
随从立马阻止:“老夫人,您别犯糊涂!”
“小少爷在酒楼吃饭,咬着筷子下楼梯,不慎摔倒,才会被筷子捅破喉咙,这并非您能控制的。”
“若是将小少爷交给这女人,您就是害死小少爷的凶手!”
贵妇人心头狠狠一颤。
不!
她的手上怎么能沾染孙子的鲜血!
可是要眼睁睁的看着孙子死么?
“我……我……”
“让她医!”
人群外,一道清冷的嗓音传来,一袭墨袍的男人骑在毛发红到发黑发紫的骏马上,穿行在人群中,似鹤立鸡群般惹人夺目,矜贵无双。
“聿王……”
“是聿王殿下!”
叶锦潇眯眼。
他来作甚?
“卫老夫人若想救孙儿性命,便让她一试,一丝希望也是希望,总比抱在怀里等死要好。”
楚聿辞策马来,胯下的将夜高昂着头颅,鼻孔内呼呼的喷着气,凶烈得叫人远远避开,不敢轻易靠近。
贵妇人识得聿王。
聿王出面担保,她聪明的立马猜到了面前女子的身份。
聿王妃!
“我本来是懒得管闲事的。”叶锦潇手里还拎着烧刀子酒,准备去找叶七喝酒习武。
“但路过此处,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她摇了摇头,嘴里轻啧两声:
“看这筷子插入的深度,连后脑勺都穿透了,后脑都是骨头,他身体瘦弱,只有四五十斤,自己摔的话恐怕插破不了骨头。”
“必是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
贵妇人浑身一震:“你说什么?!”
不是意外?
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竟敢有人害她的孙儿!
“方才攀谈了几句,我说我能救人,可这名随从无问缘由、无问后果,一个劲的制止我救人。”
被指到的那名随从面色乍变。
赶紧道:“老夫人,奴才也是担心小少爷!”
“你担不担心我不知道,但你衣摆上,有一个手印子。”
叶锦潇上前,拿起他衣摆处的一块皱褶。
“这手印子沾了油污,正好这小孩手上也有油脂,小孩吃饭难免会用手抓,我很好奇,这个油手印是怎么跑到你衣服上去的?”
贵妇人头皮一麻。
赶紧拿起孙儿的手。
之前吃烧乳鸽,孙儿嫌用筷子不方便,便用手扯着吃。
再看随从衣摆上的油手印,瞬间明白过来:
“好哇!”
原来是这个畜生将她的孙儿推下楼梯,孙儿必是摔倒时,出于身体本能的抓住他的衣服。
“你平日里苏姨娘走动,我以为你是去办公的,想不到你竟是苏姨娘的人!